第二日雪依舊未停,反而下的更大了,清瑤看著憂心:“這麽大的雪,,小姐我們要不改日再出去?”
蘇阮穿戴好,麵淡淡的,毫不在意:“沒事,去了馬車來,今日事今日畢。”
說著,又喊了一聲:“常山,出來,一會趕車。”
清瑤還沒走,隻見憑空出現一個男人,正是那日救們的男子。聽了蘇阮得吩咐看向,意思是一同出去。
清瑤嚇得都要說不出話來,蘇阮瞥了一眼:“快去吧,別耽誤時間了。”
清瑤忙和常山出去了,牽了馬車來在外麵等候。蘇阮正準備往出走,路過蘇夫人的屋子腳步頓了下,有些猶豫要不要去安兩句,最終還是狠了狠心快速走了。
蘇阮並不知道得是,蘇夫人就在窗後看著,滿麵愁容。
上了馬車,清瑤看著今日蘇阮的裝扮,說道:“小姐今日的打扮好看是好看,但是不是有些太老氣了?”
蘇阮今日穿了條石青子,配著煙墨的比甲,就連大氅都是暗紅的。自然不符合一個十六歲姑娘的穿著。但勝在蘇阮容貌生的好,有心修飾了麵容,發髻上也隻是了白玉步搖並幾朵淡藍的瓊花發飾。越發顯得紅齒白,氣質出塵。
“今日有要事,這樣穿正正好。”蘇阮說道。
沒多久,馬車就停下了,到了千金樓門口。風化硝正在門口等候,見蘇阮下來忙過來行禮:“見過主子。”
聽風化硝改了口,蘇阮心中滿意,笑道:“風掌櫃有禮,快起來吧,此事不宜久拖,我還要去京墨坊。”
風化硝領著蘇阮進了賬房,隻見千金樓大大小小的賬房先生都手捧賬冊在此等候。蘇阮坐到上座,清瑤還不明就裏,隻得趕同常山一般站在蘇阮後側,垂手侍立。
賬房先生們都訓練有素,一一按順序拿了賬冊給蘇阮過目,賬冊整理的也井井有條,蘇阮看起來毫不費力,將所有賬目都瀏覽一遍,才不過用了半個時辰。
蘇阮放下最後一本賬本時,有丫鬟端了茶水上來,蘇阮笑著接過,抿了一口笑道:“我方才看了,其他的問題不大,但是····”
蘇阮放下茶盞,微微收斂了笑意:“我記得‘庫房支出’這一本上,今年五月初十上有一項布匹金箔,足足用來兩萬兩,用在何了呢?”
說著,看向方才遞這本賬冊賬房先生。
這人五十歲上下的年紀,此時已經有些慌了。賭坊從來都是數目巨大或極其瑣碎,本以為蘇阮本不會記得,誰知道竟記得如此仔細,連是誰遞給的都一清二楚!
不是這人驚訝,在場所有的人都有些驚異於蘇阮的過目不忘。殊不知,蘇阮在王手底下時,第一個要練的,就是這過目不忘的本事。
這人上前朝蘇阮行了一禮,用袖子巍巍的了汗,蘇阮看在眼裏,正要發話,風化硝卻突然道:“主子,這是陳賬房,向來有些疾,您看······”
蘇阮掃了一眼風化硝,就是這一眼讓風化硝噤了聲,蘇阮這一眼簡直如同冰窖,又帶著淡淡的威脅。
隻見微微一笑:“陳賬房想必是老人了,定能解釋的通這筆銀子用在何,我也不著急,陳賬房慢慢想。”
蘇阮這話無異於在陳賬房的心上重重砸了一錘,他支得錢,也是他在做賬,這時主子問起卻需要想,這不擺明了有問題!他不敢耽擱,說道:“今年五月初十,樓中,,樓中給小廝管事們發福利,規定是小廝一人五套夏,五雙新鞋,管事一人則翻一倍,加上江上的銀子也是如此,小廝十兩,管事翻一倍。”
蘇阮聞言做思考狀:“唔,樓中一共是管事十位,小廝二十。小廝的鞋便宜些,一套下來按市麵上算是五兩,五五二十五,一共不過五百兩,管事的貴些,按一套十兩來算,十位管事則是一千兩。小廝一共能發二百兩補,管事也是二百兩,如此算下來,不過虛有兩千兩,陳賬房,”蘇阮笑著搖了搖頭,“剩下的一萬八千兩呢?”
“屬下忘了,,忘了還有賬房和丫鬟們的,還要守衛····”陳賬房聲音越發的弱了,蘇阮卻依舊嗓音清亮:“這些人比管事低些,我就是一人給你算五十兩,你們七位賬房,七位丫鬟,還有四個守衛,一共不過九百兩,我再給你算一千兩,也才一共三千兩。”
陳賬房的越發了,怎麽都說不出口了。
蘇阮喝了口已經溫吞的茶水,笑道:“說不出了?我來替你說吧。”
“還是今年,不過是二月十五之時,賬上有一筆與上述相同的賬目,高的離譜,那時正逢過年,陳賬房想必去了別家賭坊吧?”
蘇阮溫和而疏離的笑容此時看著格外滲人:“兩萬兩,足夠給樓裏的眾人做三年甚至更多的服鞋了。讓我猜猜,陳掌櫃輸了錢,需要周轉,這才想出這麽個主意吧?本來你有很多時間去做賬,但巧我今日就來查,你慌了神,做在這一項上,又故意寫了布匹金箔,想的便是我就算真的過目不忘看見了,也不會去問是嗎?”
陳賬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蘇,,,主子明鑒,我也,也是沒了辦法。不然不會幹出這等糊塗事,但我想過,”陳賬房求的看向蘇阮,求原諒,“我想過,慢慢把掏出來的錢補回去,但您來的突然,,我實在不是有意。。。。”
蘇阮冷漠得看著,良久才看向憤怒的風化硝:“風掌櫃,你說呢?”
風化硝恨鐵不鋼道:“老陳,你怎麽這麽糊塗呀!”聽得蘇阮問他,狠了狠心腸:“主子在,就由您置吧!我無話可說!”
陳掌櫃驚恐的睜大了眼,蘇阮並不是不能理解賭徒一旦搭上這樣的事,有多麽的恐懼和無助,但這並不能使蘇阮心:“那就逐回家去,給他這個月的月錢。也算曾為千金樓辦過事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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