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跟你說句話，你要聽認真了。我不喜歡像他們那樣掖著藏著，當你大大咧咧藏不住話就瞞著你。”

廖亮手沒米飯靈巧，隨便將我頭發用發卡一掐，還拽二下，笑道：“你說，我聽著就是了。”

我扭頭看看，自己的長發也隨便的盤起來，碎發飛，像瘋丫頭。

我說：“恩，我說，你要記住，還要暗暗留心，但別表現出來。我的飲食，很多都是你準備的，哥信任你……”

廖亮半轉著子，半對著鏡子，一邊大大的臉占滿了整個鏡子。

天自吹麵子大，混上我的閨占便宜。

不過仔細看臉，皮好又幹淨，沒有一點別人的花花腸子，我看著舒服。

過來好一會兒，轉過來，看著我，說道：“我知道了，找我的人，有藥師協會的。製藥廠也出一些藥劑，我會多加小心的。妝可人，你這麽信任我，我很……我很驕傲。”

我說：“你不傻，格懶散和品是兩回事。自己多小心，我有時候不管這些，你知道的。回去後可能事就多了，我怕顧不上。還有，你也說過有些藥其實沒什麽用，我不想吃了。我本來就沒病，不想搞得那麽囉嗦。你可以弄些維C什麽的給我吃，充數。”

維C之類簡單，廖亮神經大條，這樣也好防止一些。

殷亦桀的媽媽，一定不好搞，我能看出來，我會小心。

廖亮重重的點頭，道：“你說的對，我這段時間開始……可以和他們多討論，甚至接手製藥廠的事兒。你的事兒，咱們另外安排。我就不相信，憑你的智慧和我的運氣，會輸給……妝可人，你怎麽知道的？誰這麽黑準備嫁禍給我？”

我搖頭，這個我就不能說多了，要不然容易風，我說：“你當什麽都不知道，到跟前不就自然明白了？你覺得，除了，還有誰這麽恨我？”

廖亮很不同意，跳腳，狠狠敲我的頭，說：“說你聰明又糊塗呢。世上恨你的人多了。見財起意，見起意，你有財有，能怨人家起意？反正，絕對不止一兩個，我得替你好好把把關。跟你說，你最信任的人，可能就有各種想法，你還是別太……”

殷亦桀忽然衝進來，將我拉開，指著廖亮又激又冷酷的大道：“你你你竟然打可兒？！你太惡了！”

廖亮窗外，十多臺車子拍了很長一串，架勢很大，扭頭瞪著殷亦桀說：“你窺？”一點都不怕。

我……殷亦桀給我腦袋……布萊恩一會兒不和他打架，他就對我上下其手，給我著頭，一邊冷酷的說：“不看不知道，原來你竟然‘待’可兒。可兒，平時也欺負你嗎？要不是我回來的巧，還要被你騙了；難怪膽子這麽大……”

米飯進來將我拉開，到衛生間給我梳頭，邊哼道：“姐腦袋要被你傻了。姐至於被人待嗎？那個人也隻會是你！小題大做借題發揮無中生有……”

廖亮也不理他，瞅著門口一個高高大大的老外說：“好狗不擋道……”

布萊恩要吐，我從衛生間往外看，個個都在抹汗，大概玩累了。

殷亦桀兩手空空，看我一眼，扭頭玩味的看著廖亮，說：“他是大哥的大老板……”

我再往外看看，談天健，幾乎將門給堵了，雙手抱，對著廖亮。

廖亮個子比我大一些，在他跟前沒得比，像小孩。

談天健背後，依稀有些人，都安靜的……廖亮背對著我，大道：“我管你什麽老板，我就妝可人一個老板，哼！我老板了我就得給張羅吃的，管你國總統來了都得給我讓道！哦，你是老外，dog知道嗎？”

談天健夜裏來的，一大早就走了，廖亮應該不知道。

不過知道了，也會這樣的，在家就對誰都吼，哪怕玉氏再大牌，也能衝玉壺冰吆喝。

談天健看著廖亮，就是不讓道，說：“那你不會禮貌一些嗎？說個請或者勞駕、借過之類的？”

廖亮鼻孔朝天，道：“喲，又是一個中國通。那你不知道這是妝可人的閨房？你一大老爺們沒事兒站這做什麽？‘閨房’！殷，你沒事也進來。你百花叢中過，人誇你風流；妝可人可是個正兒八經的好孩，這天都黑了……”

談天健瞪著廖亮無語，那個樣子，活像看國粹。

張敏端著藥膳站談天健後脆聲道：“勞駕……”

談天健搖搖頭，咕嚕：“你用的Karen擋箭牌，我還就不能不讓。好厲害的母老虎……”

他往旁邊一讓，外頭忽然有人發笑，窗外幾個躲著談天健的視線，笑的直打跌。

藥膳很香，我在屋裏吃，他們在外頭搶，幾個和談天健來的老外也加。

廖亮語不驚人死不休，大：“桀桀還知道讓它媽先吃，你們這麽多人搶我病人的藥膳……”

談天健忍無可忍，過來站我跟前，很認真的說：“Karen，你這個員工該fire掉了。”

Tina東瞅瞅西瞅瞅，沒找著調門，被米飯照顧著一邊兒去了，我就看了個吃驚的臉兒。

我將藥膳吃完，說：“不聽我的。”

廖亮得意的笑，很囂張，米飯給我示意：將談天健也待了。

其他人都無奈的笑，可是……事實上廖亮就是不聽我的，指揮我比我說多。

談天健心真好，並未為廖亮的冒犯發怒，也未為我的問題生氣，而是繼續好心的拉著我出去，說晚上有活。

“又是”殷亦桀安排好的，但這一回他們都沒準備揍殷亦桀。

我看他們大概真談什麽了，與我而言不打架就好，別的我不管。

四都是山與水，水裏有山，山裏有水；不知道先有的山，還是先有的水；亦不知道山在水裏長，還是水從山中流出來。

水裏的山和水上的山連接在一起，愈發像布滿鏡子的世界，到都是山山水水，無限放大。

暮中，月已升起，因此水裏又多了個月亮。

看月亮曆該在初十到十五中間，月很好，一清輝，安靜，略冷，像殷亦桀。

殷亦桀的臉很白，也很冷酷，線條很，沒有月亮和。但這會兒他覺就像月亮，冷冷的。

談天健是大BOSS，拉著我上車，很大很朗的車，看著就像他：很有實力。

我看布萊恩，不大肯定是不是要聽談天健的。

我原來隻聽布萊恩和銘風的話，後來也聽廖亮的話，再後來還聽殷亦桀的話。

現在，我不知道要不要加上談天健？

布萊恩完全被他老板控製了，一直沒什麽神氣，連殷亦桀吵得很轟轟烈烈的廖亮打我事件，他都沒發表一下意見。

現在談天健拉著我，他似乎也沒意見，一點不像他平時大BOSS的樣子。

一降一，還是他真的怕談天健，我隻好……談天健上有種很奇怪的東西，不讓我覺得討厭或者反，我就隻好先跟著他了。

爸爸遠遠的站在一旁，老鼠見貓似的遠遠躲著談天健。

這裏談天健的氣場很大，比談樂天出現時的氣場還大。

我沒覺得有什麽必要，因此沒反駁。

車子開了一小會兒，就到地方了。

江邊，這裏到都是水，這個他們江，那個河，就這麽好了，沒所謂。

江邊和江對麵都有好多人，江不是特別寬，三十米不到的樣子，對麵的人能看清，黑黝黝一片。天愈發黑了，月清朗，就能看見這樣。

尋常，江上還能看到漁船遊船路燈各東西，這會兒沒有，隻有人，和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