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知道或者能猜測的就這麽多,不過這不過是我寒假作業耶,用得著如此嗎?
無比小心的把作業放到桌子上,然後,我就像所有第一次走上工作崗位的辦公室小妹一樣,畢恭畢敬的站在尊敬的領導旁,等候指示。
“字跡很工整,字寫得也好看,很認真。”殷亦桀第一句批語,是對我說的,沒有寫下去。
我吐了一口氣,好像比剛才更張了。雖然他的批語字麵上是褒義,但他口氣一點兒表揚的意思都沒有,渾不像他剛才誇我會過日子的時候。
我皺了皺眉頭,有些懷疑,他的這個樣子,又算什麽呢?認真負責,還是裝模作樣?或者他對自己的墨寶相當在乎?還是對我不大放心,懷疑我的績有水分?還是,這就是他一貫的工作態度?
都有可能。如果是他一貫的工作態度,那就隻能說。平時他在努力工作的時候,或許還要帶著麵,越是重視的事,還越要讓人家看著輕鬆。這會兒是在家,所以他去外,出本來麵目,那就是這個樣子。認真的,讓人既害怕,又......有點兒期待。
如果他這個狀態下對什麽表示認同或者讚賞,那就一定是做得非常好。我如果今天達不到,以後一定會更加努力,一定要得到他的首肯。當然,我希他今天就能誇我。
說起來有些詭異,大過年的,樓底下鞭炮都開始響了,我們家,竟然是監護人在嚴肅認真的檢查我的寒假作業。舒服裏裏外外的忙,我是顧不上了。泥菩薩過江,自難保啊。
“這幾個題你回頭再看看,對了再給我。”殷亦桀翻完一本又翻一本,指著我的數學作業,冰涼的手指著我眉頭,淡淡的說,“走神了......”
我嚇得打個哆嗦,丟下舒服,趕看他。
殷亦桀看看我,繼續看別的作業。過了好半天才換了種口氣,相對和緩的說:“做了就要做好。”
第一次有人這麽認真的看我作業,還圈出幾個英語題的錯,我趕點頭,一定加倍努力。
殷亦桀合上作業,大筆一揮,簽了意見,還有日期,這才緩了口氣,拉著我說:“我的可兒做得很好,不過還有潛力,可以做得更好。不要求你和誰比,也不要求你得第一;隻要求你盡力,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可以嗎?”
可以嗎?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自己和自己比,是最有挑戰也是最難的,我的監護人,果然眼獨到、要求嚴格。
不過我覺得也沒什麽不可以,我......隻是......
我似乎以前沒這麽考慮過。我學習一向不錯,自己也比較會照顧自己,什麽時候都盡量讓自己舒服一點兒。但要說到盡力,卻真的未必。比如我的學習,我從不追求第一,可如果我再努力一點,也許還真的有更好的可能。
不過,看著殷亦桀的眼睛,深邃的眸子裏,似乎別有容。
我更加愣住,真的很懷疑:難道他想和我說什麽嗎?他說我“還有潛力,可以做得更好”,是不是達芬奇碼之類的東西、有待我日後破解呢?
“好了,快去準備一下,把那隻鐲子戴上。”殷亦桀站起來,他口袋裏的電話在閃,好像閃了好幾次,他一直沒接。他的表有些嚴肅,不過看著我的時候,眸子還是亮的。
我點點頭,那些問題還是等以後再慢慢考慮吧,現在我要準備一下,和他出去,去哪個我不知道的地方過年。其實我還是蠻喜歡自己家裏,想在自己家過年的。不過我是個聽話的好孩子,所以我不能強脾氣。
把厚厚的一摞寒假作業放到書架上,去更間找大,要能搭配的。還有鞋子、子、手套、頭飾......
殷亦桀雖然不說,不過我知道他對這些很講究,所以學習中間我專門研究了一下,實在不懂就換同係的。綠長,頭上戴藍小發卡,巾,算了就這樣吧。
然後,就是“那隻鐲子”,當然是玉壺冰送我的那隻,閑著找出來研究過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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