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道,幽風谷。
作為大燕江湖七大派之一,幽風谷算不得強,比不得真一教和玉衡劍宗,但也比四象門,藍河宗強上許。
再加上幽風谷谷主左必文在江湖當中頗有仁義之名,背后更是左家那位皇后幫襯,所以幽風谷在江湖當中也是頗地位,并沒有多人敢招惹。
自佛魔相爭之后,左必文便一直在幽風谷閉關修煉,想要尋找突破宗師之境的契機。
谷,云塵香裊裊升起。
此香可以清心明神的功效,乃是不可多得輔助修煉之。
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左必文微微睜開了雙眼,不多時一道聲音響起。
“谷主,有要事相商。”
正是幽風谷二長老的聲音。
左必文道:“進來吧。”
不多時,一個穿黑長靴的老者走了進來,神有些凝重。
幽風谷二長老面凝重的道:“谷主,大天葉定要下山了。”
左必文聽聞有些詫異,“他要下山做什麼?”
葉定這個名字他自然不會陌生,在他混跡江湖的時候,葉定比當今蕭千秋的名聲還要大。
畢竟蕭千秋喜好在山上修煉,而且不怎麼管理真一教俗事,葉定則是真一教實權掌教,且與諸多高手有過戰,戰績彪炳,除了疑似敗給黑冰臺的齊宣道之外,再無任何敗績傳出。
在當今江湖年輕一輩的心中,他已經屬于神話人了。
幽風谷二長老拿出一張拜帖,道:“葉定葉前輩廣發英雄帖,號召天下群雄在碧空島與魔教了結恩怨,這是發給我幽風谷的帖子。”
左必文聽聞拿起帖子看了看。
魔教得到了‘國教令’或者說戶部正式名冊,為燕國宗門,這是朝廷承認的,但是江湖當中卻還有著二十年前的恩怨沒有解決。
因為安景擊敗了殊勝金剛,大燕江湖人人自危,沒人敢說什麼。
如今有真一教牽頭,自然群起而響應,畢竟魔教是個讓人從心心底忌憚的教派。
幽風谷二長老說道:“谷主,當初圍剿魔教,我等也是出了力........”
“我知道。”
左必文長嘆一口氣,“葉前輩此次廣發英雄帖,其中有真一教的私怨,也有大燕江湖與魔教的恩怨,我幽風谷即使不去碧空島,但也要幫葉前輩把那帖子送給鬼劍客的手中。”
對于鬼劍客曾經救了趙雪寧,左必文的心是十分激的,所以這碧空島他是不愿去的,但是這帖子上葉定所說之事,他也必須要幫的。
魔教是魔教,鬼劍客是鬼劍客。
若是日后魔教回到燕國翻江倒海,報昔日之仇,那幽風谷豈不是孤掌難鳴?
.........
藍河宗。
王越坐在大湖前,看著面前碧藍的湖水,灑在湖面之上,頓時波粼粼,十分耀眼。
旁邊,一個長相甜的好奇的看著面前湖水。
正是白琳兒。
不知道為何自己的爺爺,天天都要看著面前湖水,每次都能看的神。
約莫數十息后,王越輕輕活了一下筋骨,隨后看了一眼旁邊案幾上的帖子。
“良東。”
“宗主。”
旁邊三重峰峰主趙良東低聲應道。
王越輕笑一聲,“碧空島,還真是一個好地方啊。”
趙良東有些不解的道:“我有些不太明白,為何不將地點設在玄清山?”
碧空島都快離燕國邊境了,不是說解決燕國和魔教恩怨嗎?
王越看了趙良東一眼,反而問道:“你覺得此次會有多人響應葉定?”
“很多。”
趙良東沉道:“魔教豎敵太多,葉定又是名震天下的高手,號召力不一般。”
“你覺得鬼劍客回去嗎?”
“我覺得不會去。”
“不了結葉定口中的‘恩怨’,便如當年一般將你推向大燕江湖的對立面,你去還是不去?”
“這......”
趙良東頓時眉頭一凝。
魔教二十年前就是因為為了江湖公敵,再加上玄衛圍剿,這才退出了大燕江湖。
畢竟當今沒有任何一個門派希魔教卷土重來,追究底魔教和佛門不同。
佛門是朝廷力保,而且江湖也希佛門可以遏制一下真一教囂張氣焰。
而魔教的霸道則深人心,再則江湖就這麼大,地方就這麼多,人就這麼多,佛門東渡已經了江湖利益,魔教再進大燕江湖,每個宗門或多或的都會再次利益讓步。
誰會愿意呢!?
王越懶洋洋的道:“你幫我給真一教回一封信,便說藍河宗如今已經封山,不會管理其他俗事,至于他說代表大燕江湖送信一事,應允下來就是。”
趙良東微微頷首,“是。”
..........
云華道,茶館中。
茶館中,坐著一位穿道袍的道士。
在江湖當中因為真一教的原因,道士的地位都是極高,畢竟誰也不知道遇到的道士是不是真一教某個道觀的高手。
在加上背靠真一教這座大樹的原因,這些道士一個個囂張跋扈慣了。
所以一些江湖高手看到道士,一般盡量躲得遠遠的。
面前這老道士面容蒼老,臉上更是布滿著麻麻的皺紋,仿佛隨時都會踏進棺材當中。
除此之外,在他的旁邊還有著一把黑的傘。
老道士孤一人,只點了一壺茶再無其他。
在鄰桌卻還有幾個穿華貴道袍,頭上帶著紫金冠,腰間配著玲瓏玉佩的道士。
其中有男有,神輕松愜意,面前各種糕點和茶水應有盡有。
為首是一個中年青道士,在旁坐著一個艷無比的冠,每每拿起旁邊的糕點都會含脈脈的塞在中年道士口中。
如此你儂我儂,香艷俗之事,竟然在修道之人的上,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冠一邊塞著糕點,一邊低聲道:“岳觀主,新送來的靈元丹可不要忘了我才是。”
“當然不會忘記。”
那位中年道士在冠上擰了一下,壞笑道:“等到了,我就賞你一顆好了。”
冠眼如,吐氣如蘭。
“岳觀主乃是玉塵大真人侄子,這靈元丹還不是要多有多。”
“就是就是,岳觀主去年還是四品修為,今年便已經到達了三品,未來說不得有機會步一品之境。”
周圍兩個道士對此早就習以為常,在旁不斷賠笑。
這靈元丹他們不敢多想,但是其他如開元丹說不得能夠得到一些。
“一品!?”
岳觀主眼中浮現一芒,“只要靈元丹源源不斷的供應,一品不過早晚的事。”
一品之境,那在江湖當中算是一方高手存在了,再加上自己上的關系,說不得還能有機會進真一山修煉真一教核心武學。
想到這,岳觀主的心中都是變得炙熱起來。
“靈元丹是降臨新晉年輕一輩的丹藥,你如今骨齡三十有九,也算不得年輕一輩了吧?”
這時,旁邊的老道士開口道。
岳觀主聽到這心中一驚,隨后仔細看了老道道袍,不由得冷笑道:“我真一教的事與你一個野道人何干?”
旁其他幾個道士聽到‘野道人’三個字,頓時目一寒。
“好大的膽子,敢置喙我真一教是非?”
“莫非是不想活了?”
周圍茶客聽到這,一個個嚇得臉蒼白,紛紛站起向著遠退去。
真一教,那在大燕江湖可是橫行無忌的存在。
老道神始終沉靜如水,道:“怎麼,我說哪里不對嗎?”
岳觀主冷冷一笑,“議論我真一教,便是找死。”
說著,他眼神事宜旁邊三個道人。
三人也是心領神會,快步向著那道人沖了去。
這三人修為兩人五品,一個人四品修為,算不的高深,但在江湖當中勉強離了魚蝦,在他們看來,對付眼前這窮酸的野道人自然不在話下。
“咻咻咻!”
下一刻,三道寒飚而出,快不可查。
那三個真一教道人軀一頓,隨后齊齊倒在了地上,眉心都是出現了一個拇指大小的孔。
“你!”
冠看到這,臉蒼白的就像是紙片一般。
完全沒有看清楚這野道人是如何出手的,仿佛只是一眨眼這三人便死了一樣。
這野道人絕對是一個高手!
岳觀主也是心中一驚,但隨后快速冷靜了下來,“你敢殺我真一教門人?”
“你們也配談真一二字?”
老道士了旁的傘,淡淡的道:“像你們這樣的門徒,只會壞了真一的規矩,惡了真一的名聲,該殺!”
說著,老道士手中傘一。
“咻咻!”
“撲通!”
又是兩道寒飚而出,隨即岳觀主和那冠已然倒在了地上。
“掌柜的,將這幾人葬了,這是銀子。”
老道拿出幾兩碎銀放在桌子上,隨后淡然的拿起黑傘離去了。
這一幕發生的極快,老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了兩人,周圍不人都沒有回過神來。
等到眾人回神之際,那野道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
銀白的月灑在地上,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覺。
玉京城,呂門。
安景準備兩日后便離開玉京城,打算在離開之前拜訪一下呂國鏞這位當今儒門第一人。
“咚咚!”
安景走到門前叩門。
不多時,一個門房探出了腦袋道:“閣下可是安景安公子?”
安景疑的道:“你認識我?”
門房笑道:“呂公早就吩咐過了,請進吧。”
安景聽到這,不由得失笑了起來,沒想到自己要來,都能被呂國鏞算到。
呂府他已經來過好幾次了,甚至還住過一段時間,所以也算的上門路。
不多時那門房便帶著安景來到了宴會廳。
此時前方大廳燈火通明,聽到有推杯換盞的聲音。
安景走進去一看,只見的一白的呂國鏞坐在上首,手中拿著一個瓷杯,而下首坐的則是臉通紅的周先明和苦笑不已的呂方。
“拜見呂老。”
安景走進廳,對著上首的呂國鏞抱了抱拳。
“安兄,你來的正好,我們來喝幾杯。”
看到安景,周先明眼中一亮,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了安景袖,“這次殿試,我必得狀元,這樣算來可是連中三元,古往今來都有之。”
安景看到這,皺眉道:“周先生喝的不啊。”
周先明他是了解,每次喝酒的時候他都是很有分寸,基本上很喝的酩酊大醉,微醺便結束了。
周先明舉著酒杯笑道:“我可沒有喝多。”
隨后又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倒了一杯酒直接一飲而盡。
“先坐吧。”
呂國鏞笑道:“不用管他,就讓他喝好了。”
安景聽聞緩緩了席,道:“呂老知道我今日會來?”
“知道。”
呂國鏞點頭道:“我不僅知道你會來,我還知道真一教葉定已經為你準備下山了。”
葉定下山,如今還沒有徹底傳播開來,江湖上傳播的消息總是會慢上半拍,其實這些消息早就不知道經歷過多耳目傳下來的。
李復周得到的消息,那可是人宗探子函通過飛隼傳來的。
呂國鏞也知曉了這件事,便可說明不簡單了。
要知道呂國鏞可沒有自己的報組織,他唯一得到信息來源便是通過朝廷的天羅地網,而天羅地網是人皇的耳目......
安景失笑道:“他下山就讓他下山好了,他自詡正道便是正道了?”
呂國鏞倒了一杯酒水,道:“葉定當了半輩子正道第一人了,不是也是了。”
這話暗含著深意,發人深省。
如果他不是曾經正道第一次人,那麼便是說曾經推崇他的人是錯的,他們會認為他們是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