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全國目前應該也有好幾億人口,如果避難城的消息傳播開,所有人為了躲避災難朝著避難城蜂擁而至,不說現在避難城究竟建造到哪一步是否能容得下這麼多人,是去往避難城的路上,那恐怕就是一場人間煉獄。
不用想也能預測出,真到了那種況,一路失去秩序,喪失了為人的底線,爭搶掠奪,甚至說不定還會有人趁搞什麼分裂,那這些年面對種種天災,政府所做出的努力幾乎瞬間化為烏有,所有的心全都白費,那麼現存的幸存者,恐怕還要傷亡近半。
一旦秩序破防,那想要將這個國家重新凝結起來,就不容易了。
還有一點是,如果發生了全國的混,那是一場極大的資源浪費,現在他們的生存環境,已經經不起半點的浪費了,因此這樣逐步分批次的轉移才是最好的辦法。
就是不知道,他們現在這是第幾批,避難城又完善到了哪一步。
也許因為這一次轉移的都是一些在某些領域方面有點就的人,雖然高知不能完全代表素質,但高級知識分子里,多半素質都是不錯的,從上車到座都非常有秩序并且還算安靜,如果需要調換座位,也很禮貌的小聲與人流。
最重要的是,大家的生活環境應該都不錯,至慕楠沒看到臟到十幾天都沒洗澡的人,盡管因為炎熱,稍微走一下上就大汗淋漓了,但味道不算太難聞,戴著口罩就能遮擋,等進車廂,冷氣加通風,甚至把口罩拿下來都沒問題。
慕楠趴在面前的小桌子上小聲嘆:“看來這一路大家應該能相的不錯,沒見到一些很極品的人。”
宋嘉也一手擱在桌子上撐著腦袋道:“果然學歷高有本事的人就是不一樣,瞧瞧這素質。”
要是放之前一起洪水沙塵暴避難的那些人,恐怕為了一個通風口或者靠窗的位子,早就吵吵鬧鬧起來了,哪會像這樣,因為前面人的行李比較多稍微擋了道,后面就耐心的等著也不催。
慕楠注意到秦淮輕笑了一聲,連忙湊過去:“你笑什麼?”
秦淮了一張巾給他了額頭的汗和臉上熱出的黏糊,道:“這種人只適合萍水相逢而過的接,時間長了,你不會喜歡的。”
慕楠不解:“為什麼?”禮貌得的人,總比一些市井無賴接的要舒服吧。
秦淮沒有告訴他為什麼,但很快慕楠就知道為什麼了,因為那些人都好冷漠。
就像那個坐在徐茗旁邊的青年,從上車坐下就沒有開口說過話,不是敲著電腦,就是塞著耳機閉目養神,但有的人就是不喜歡跟陌生人流,慕楠自己就是這樣的格,換了他一個人,他肯定也是耳機一戴誰都不理,所以倒也不覺得有什麼。
讓他覺得冷漠的是,就坐在他們前面那個座位的男士,在一個小孩跑過來摔跤絆倒的時候,他無于衷的看了一眼,當看到那小孩的還是牙齒磕到地上,摔的滿臉后,他第一反應不是去看小孩,而是連忙拿起放在地上的包查看有沒有弄臟。
直到小孩的母親跑過來把孩子抱走去理傷口,車上的工作人員過來清理地上的跡,整個過程中那個男人除了手拿了個包之外,姿勢都沒變一下的。
而旁邊的人,也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沒有關注,沒有談論,不是在閉眼休息,就是專注于自己手里的事。
原本在慕楠看來高素質的安靜氛圍,這一瞬間就變了味,甚至覺得這樣的安靜,還有些可怕。
坐在他對面的宋嘉自然也注意到了那邊的靜,但因為車上都沒人說話,只有遠遠傳來的小孩哭聲,他們大聲談論似乎覺不太好,所以忍不住低了聲音道:“有沒有一種,這車上都是沒有的機人的覺?”
慕楠深有同的點了點頭:“這也許就是天才跟普通人之間的區別?”
宋嘉聳聳肩,反正天才的世界他不懂,從上兒園開始,他就是讓老師頭疼的學渣,要不是乘著秦淮的東風,他還真接不到這種天才層面的人。
但這真的就像秦淮說的,短暫的接這種冷漠疏離卻又得的禮貌讓人覺舒服,時間長了,那就不是那個事兒了。
這麼想著,宋嘉忍不住小心的瞄了眼同樣在看電腦的秦淮,如果秦淮的邊沒有慕楠,宋嘉覺得,秦淮應該也是這種天生冷漠一類的人吧。
大概是察覺到了他的目,秦淮正準備抬頭看過來,下一秒就被旁邊一直在折騰坐姿的慕楠轉移了注意力,原本面無表的臉上,在看向慕楠的時候幾乎是本能的帶上了溫的笑意。
宋嘉看著看著,又將目轉向了跟他們隔了一條過道的簡初,那邊簡初和喻子柏正頭挨著頭的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不時抬頭與對方耳語兩句然后笑瞇了眼。
不知道是的腐臭味太濃郁,還是這種被獨一無二特殊對待的太好,宋嘉覺得自己好像沒有那麼筆直了,至剛才看到秦淮朝著慕楠笑的那一瞬間,他想的是,如果能找到這樣深刻的,對象是個同那也行啊。
意識到自己這苗頭不太對的想法,宋嘉用胳膊了他老哥,小聲道:“哥,我要是給你找個弟夫,你會怎麼樣?”
吳崢看了他一眼,神態平靜中帶著一對單狗的嘲諷:“你能先找到再說吧。”
宋嘉白眼一翻,都是單狗,瞧不起誰呀。
在車廂里干坐了快兩小時,估計是后面的車廂正在上貨,等貨箱都裝滿了之后,這才響起發車的廣播。
慕楠都已經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覺了,但桌子比較,睡覺的姿勢也不對,坐起來的整個肩膀都是酸疼的,秦淮一邊給他一邊道:“等下你就了鞋躺下來枕在我上睡,這麼趴著太累了。”
慕楠了臉上被麻的地方:“我們要在這車上待多久啊?”
對面的吳崢道:“三十個小時起步。”
聽到這數字,慕楠整個人更麻了:“這麼久啊,我們之前去首都,也就三個多小時,就算現在條件不好,翻個三五倍時間也應該差不多了,這怎麼一翻直接翻十倍啊,開車過去也要不了這麼久吧?”
秦淮:“開車消耗更大,這麼多人,需要多輛車,而且只能晚上行車,白天還要找地方躲避,這地下車這麼久是因為連接著地鐵軌道,這應該是上面最開始的計劃,重建地鐵,但軌道兩用,每個省市按照計劃工,然后打通連接,有對的區域通,又對外的省貫穿,到時候車軌道一銜接上,每個省市都能有直通車到首都,再從首都進藏。”
這意思慕楠是懂了,這下面建造的不只是軌道,更是今后人們逃難的求生通道,這國家的計劃,真的是一大盤棋啊,沒有一點決策的魄力,都下不了這麼分秒必爭的求生決定。
不過這也虧得他們強悍的基建力,即便是生死的迫,放眼全球,除了他們國家,這麼大規模的作,這麼短時間又資源有限的況下,也沒幾個國家能辦到。
所以這一路并非直達,彎彎繞繞,加上速度恐怕也沒辦法太快,需要這麼長時間倒也正常,反正也不要他們走路,還有空調吹,時間久點就久點吧,比之前徒步,這一次的遷徙算是輕松到了。
可惜車雖然開了,但因為在地下,旁邊的窗戶看出去也是一片漆黑,頂多閃過幾盞軌道燈,看了一會兒慕楠就沒興趣了。
秦淮在辦公,吳崢在靠著椅子睡覺,他之前睡了一覺也睡不著了,干脆將手機架在桌子上,跟宋嘉一人一只耳機,抱著抱枕趴在桌子上看電影。
最開始的幾個小時還好過,看了幾集電視劇就到了吃飯的時間,車上是不提供餐點的,但有賣的,價格肯定比居住區的要貴,主要是饅頭玉米餅,想要帶點滋味的有炒面炒飯。
一份炒面或者炒飯就要十塊了,慕楠看到有人點了,但那白卡卡的簡直跟沒放醬油一樣,估計就是給了點油鹽,炒面更不用說了,好像那種品然后放到微波爐里面熱了一下,直接裹一坨了,實在是讓人毫無食。
車餐是不能指了,雖然他們本來也沒指,以前這種車餐味道就一般,但好歹有泡面能頂一頂,現在還是啃饅頭吧,配上秦淮做的豬辣醬,比那些炒飯炒面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