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誰都沒想到,只是一次海貨,事竟然能發展到這麼嚴重的程度。
群里還在聊,大牛知道的消息也不算太多,但因為居委會那邊算是一個接收信息的渠道,所以知道的比他們多。
昨天鬧事的那些人,一部分是有了初步癥狀的食魚人,這些人當初就是趁著一片混的時候,從人家攤子上搶走了幾條魚,舍不得扔,想著煮爛了煮了,能吃就吃,結果明明是他們自己貪婪,卻將貪婪造的后果全都仇恨到了無辜的人上。
住在二區的的確有兩個農場的老板,承包了私人農場的有不,現在遠郊那邊室田還在一個接一個的抓加蓋,有些承包人干脆住在農場,就在旁邊搭建一個房子,反正都是農場的范圍,上面會批一塊地做自建房。
但搭建房子也是要找工人的,有的人把所有的家底都投到了農場中,就想著收獲一批糧食賺一點錢,再請人建房,所以目前還住在二區,并沒有搬去農場。
住進了農場的,那邊有士兵巡查,因為關乎著人們未來的口糧,即便是私人承包的農場,也在軍隊巡查的范圍,所以那些想要報復的人不敢過去,因為知道自己惹不起。
有一部分因為沒有錢建房,暫時還住在二區這邊,但那些人跟賣魚的沒有任何關系,只是因為他們沒有在貧窮和疾病中掙扎,現在還有能力搞農場搞資本,于是在那些已經生了病的人眼中,他們就是一伙的,于是打著反正自己也是要死的念頭,那就干脆拉更多的人一起死好了。
這才有了昨天晚上的那場風波。
除了這一部分生了病所以整個人走了極端的,還有一部分是之前跟著起哄,去農場搶了一波嘗到了甜頭,所以這一次又跟著一起行,大概是第一次聚眾的勝利,讓他們覺得只要人多,即便是抓捕那也抓不到自己頭上,抱著富貴險中求的想法,又跟著鬧了一波。
但這一次的發展很明顯在他們的計劃之外,本來他們以為是上門搶劫一波有錢人,劫富濟貧立刻就跑,但沒想到,那些人砸開了大門不去搶東西,直接照著人打,打的屋里滿地之后,還把房子給點了。
意識到這次不是單純的搶劫后,有的人膽子小,先跑了。
有的人被當時的氛圍沖昏了頭,覺得這就是他們混江湖的起點,不止沒怕,還覺得自己就跟古仔電影里一樣,牛的不行,于是還沒牛過小半個晚上,就被抓捕了。
至于那個騎著托車砸油瓶的,那兩人是生了病的,最后被帶走的時候奄奄一息但還有氣,可是這時候已經活著還不如死了,上大面積燒傷,沒有能夠用的藥,沒辦法止疼也沒辦法消炎,一口氣所承的都是極端的痛苦,偏偏暫時還死不了。
這兩人一路過來燒了好幾棟房子,有人及時跑出來了,有的人門窗閉沒聽到外面的靜,等發現的時候大火已經包圍了房屋,現在自來水管停了水,想要滅火只能去水站打水,這時間一來二去的,奪走的就是好幾條人命。
這兩人最后的下場,也是罪有應得。
昨晚這場靜,了整個居住區的關注重點,上面發出公告的速度也快,到了下午太快下山的時候,上面的判決也出來了,被抓捕到的犯事人,據主犯從犯的輕重程度來判,死刑是沒有,現在只要是人就是勞力,哪怕生了病快死了,那只要爬的起來就要去搬磚重建。
那些輕罪的,同樣做工來贖罪,被判多年,就做多久。
除此之外,犯事人的直系親屬份證上將會留下相關的記錄,以后找工作也好,領取救助也好,將會跟普通人的待遇有差。
對國家有貢獻的人,例如醫護人員,科研人員,甚至是有著突出貢獻的技工人,都會得到特別的優待,若有犧牲,連同他們的子親屬,同樣會有額外的優待。與之同理,犯事之人有懲罰,那他們的子直系親屬,也不得特殊對待。
放以前肯定是不可能實施這種連坐,但現在,只能靠這種連坐的方式去約束游走在道德邊緣的人。
看著隨著政府下發的公告,格外熱鬧的社區群和論壇,慕楠哎了一聲:“這樣有利有弊,但只能說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像是那些自己活不下去恨不得拉著所有人一起死的,覺多半都是孤家寡人,即便是有家人,可能家庭關系并不怎麼樣,甚至斷了往來,卻要因此被做個犯人家屬的標記,實在有點冤。”
遠的不說,就近的,他們鄰居就有個極品父母的,慕楠:“就比如說楊靖爹媽,如果他們犯事了,那被連坐的就是楊靖,你說楊靖冤不冤?”
這麼一想,慕楠頓時覺得這事是沒發生在自己上,所以群里也好,論壇上也好,對這舉措好的占大多數,當這種無法扭轉的無奈發生在自己上時,才會覺得這有多不公平:“所以這事啊,只能限制本就良心未泯道德尚在的,那些真正什麼都不管不顧的,哪里是一個連坐就能約束的。”
秦淮就在旁邊聽著他小叭叭地說著,不一會兒又看到了群里的聊天,驚呼道:“哥,以后我們的份證上會推出一項信譽值。”
這事秦淮還沒聽說過,聞言扭頭看過來:“是什麼?”
慕楠繼續往下消息,但估計只是一些聽聞,的群里的人似乎也知道的不太清楚,但有一點似乎是可以確定了的:“就是從工作上啊,社會貢獻度上啊,還有一些暫時想不到的層面上,就像我們以前用的支付件,借貸之類不是會評定信用度麼,大概是一個意思,只不過評定的東西可能更多一點,然后信譽值如果低于什麼數值,有些行為將會限,例如租借車輛以及購買汽油。”
如果真的多出一個信譽值模式,那不用想也知道這個的出臺是為了什麼,昨晚那兩人憑借一己之力,改變了居住地的政策。
慕楠翻到論壇上,果然對于昨天縱火的兩人,大家挖出來的消息不。
要說工作,這兩人是有工作的,現在好多行業都在重新復蘇,一些工廠的崛起,新城區的開發,市區的重建,都在緩步進行中,作為人類出行的代步,車輛自然不能,之前發生地震,好多車輛都壞了,但也有些只是輕微損傷,有人從市區那邊拖回來許多的廢車,拆卸零件等重組可以用的車。
這兩人就是在汽修廠工作,連他們的那輛托車都是自己從一堆破銅爛鐵里面拆卸出來的零件組裝的。
正是因為有這手藝,他們的工資不算低,所以對自己也比較舍得,因此魚是他們自己花錢買的,結果最終生了病,每日的疼痛都在告訴他們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心里積攢了太多對這個世界的不滿和憤恨,從曾經一個臟兮兮,坐公還有人嫌棄一汽油味的汽修工,熬到現在也算是高新技工,好日子沒過兩天就要死了。
這換了誰從低谷爬起來,剛攀到一個高點又再次墜落,怕是都要瘋。
網上對于昨晚的事討論的非常熱烈,隨便點開一個論壇都是相關的話題,無論是漫畫板塊影視板塊甚至食板塊,都有人在聊這事,慕楠看多了就不想看了,干脆將手機丟一邊,繼續昨天沒畫完的畫。
秦淮一扭頭,一眼就認出這畫的是自己,頓時笑著手將人攔腰環住,口在了慕楠的背上,下擱在他的肩膀上,輕聲道:“你以前都不畫我的。”
慕楠嘁了一聲:“畫的還啦,你以前的頭像都是我畫的呢。”
“那是q版的,不算,這種素描的沒畫過。”
慕楠沒吭聲,q版的簡單,只要抓到三分神似的形態,其他細節往可了畫就不會出錯,但寫實向就不是那麼容易了,細節,影,角度,神韻差一點,那畫的就不像了,只要有一點不像,整個畫就丑了。
慕楠沒辦法接自己把秦淮畫丑,在他心里秦淮永遠都是最帥的那一個,所以他以前不敢畫,即便是畫了也是的,但怎麼都不滿意,不滿意的東西他才不要留下來當黑歷史,因此整個學生時代,他竟然沒有畫出一張自己滿意的秦淮。
但其實他所有的人素描,也只畫過秦淮一個,只是秦淮不知道而已。
他空間里有好幾本畫本,上面都是秦淮,記憶里的,想象中的,青春校園風的,商場英模式的,直到他再也無法憑空想象出長大的秦淮是個什麼樣子以后,就再也沒畫過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