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熱死和病死為不得不做出的選擇,有人開始拖家帶口的往樓上爬,有人干脆住到天臺上去,利用有限的材料搭建一個棚子,白天就避開太躲在樓道里,晚上就睡在搭建的棚子里,只要遠離地面,就讓人覺離死亡也遠了一些。
隨著這種往上走的人越來越多,天臺漸漸住不下了,于是就干脆在高樓層的樓道安家,樓梯間肯定是沒辦法住的,將樓梯間的門關上,樓道中就能阻隔一些老鼠蚊蟲,如果住在樓梯間,那上下爬躥的老鼠本無法防患。
高樓層的住戶發現自家門口的走廊竟然有人直接打著鋪蓋居住下來,自然不愿意,本來這瘟疫就是人傳人,這麼一堆不知道打哪兒來的人住在自家門口,誰知道他們有沒有病,萬一就因為這樣被傳染上了,那多冤得慌,于是難免會有所爭執。
但即便爭執,有些住戶也不敢正面沖突,畢竟別人住他們家門口,誰知道會不會使壞搞點什麼,而且也怕一旦開了門,就會被人搶走房子,這樓下的都住上來了,不用看也能想象下面的況有多惡劣,否則怎麼會放著自家屋子不住,跑別人家門口睡地上,于是最多就在家里罵罵咧咧一陣,每天提心吊膽的聽著門口的靜,生怕被人撬門。秦淮他們的十七樓不算高但也不算低,當上面的人順著住下來時,他們這一層就了風水寶地,因為安裝了一扇鐵門,那這一層樓就不是誰都能進來的,人住一點,那環境自然也能好一些。
有人了心思,發現他們這一層安裝了鐵門后,直接試圖從電梯上來,結果電梯門竟然也被堵住了,于是有幾家一起商議,打算合眾人之力將堵在電梯口的大柜給挪開。
這挪的靜不小,連一直在自我隔離的徐茗都出來了,大牛聽到靜,表兇狠的看著已經將柜推開一條隙的人:“干什麼干什麼!找死是不是!滾不滾?”
里面的人頓時開始哀求:“樓下本就不能住了,你們行行好,我們就只在走廊上住一下,絕對不會影響到你們,求求你們給我們一條生路吧。”
如果能讓這些人住進來,那他們當初又為什麼要費那麼大勁搞什麼柜堵電梯,別說秦淮他們不答應,大牛第一個就不答應,他干脆退開也不擋著了,直接朝著里面的人揚起拳頭:“要麼自己滾,要麼被我打滾!想要住我們這兒,先問問我拳頭答不答應!”
如果這時候只有秦淮他們幾個,怕是得亮武才能嚇退這些人,但大牛實在是長得太兇狠了,整個人至有一米八,一看著就相當不好惹,一拳打死一個絕對不在話下。
那些想要住過來的人頓時退了,但又舍不得放棄,畢竟這層樓還沒人占領,他們一行五六人,人還空曠,總比樓上人挨人的著好。
就在他們猶豫的時候,大牛直接一拳頭打向了站在最前面的人,打的還是眼眶的地方,那人捂著眼睛被打的連連倒退,摔在了電梯里,眼冒金星半天都爬不起來。大牛兇狠的朝著其他人看了看:“還不滾?真要我一個個把你們打殘了扔下去是吧!”
其他人連忙退回電梯里,原本想著借著人數提前占領這里,可是對上大牛才發現,他們連人家一拳頭都挨不過。
本來就是平日里不怎麼運的上班族,大都還沒人家胳膊,加上他們這個地方的人普遍高都不太高,基本都在一米七左右,對上一米八的大牛,那帶著完全迫的高和格,實在是讓人不敢招惹。
看著那群人按著電梯下去了,大牛這才將大柜給挪了回去。
簡初看向有一段時間沒見,雖然天天敲墻聯系的徐茗:“你隔離的怎麼樣?”
徐茗笑了笑:“還行,目前沒有什麼癥狀,應該暫時逃過了一劫,不過現在看來,外面的況比我之前想的還要嚴重。”
簡初忍不住嘆了口氣:“我們這關在屋里也不知道究竟嚴重到了什麼程度,反正能過一天是一天吧。”
見大牛一個人徒手還原了柜,簡初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厲害了牛哥!”
大牛頓時出一抹憨笑,在那略顯兇狠的臉上竟然一點都不違和:“也就這麼力氣的本事了,說起來上次還沒謝謝你們了,幸虧你們幫我說話了,不然我家就真的要被趕下去了。”
簡初道:“這有啥,實話實說罷了。”說完,又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太太是不是生病了?好像一直在咳。”
徐茗也每天都能聽到這位鄰居家的咳嗽聲,這兩天樓棟吵鬧了一些,聲音就有些覆蓋住了,之前整棟樓靜的落針可聞時,咳嗽聲實在是太明顯了。
大牛生怕他們誤會,連忙道:“我老婆不好,是一直都不太好,現在又遇到這麼大的災難,越發扛不住,但沒有得傳染病,這也是我不敢讓別人住我們走廊的原因,抵抗力差,真要有帶病的人住上來,我老婆怕是第一個被傳染。”
簡初哦了一聲:“沒事,我就問問,回屋去吧,這外面好臭啊,氣味也太難聞了。”
徐茗:“我先進去了,外面的確不好聞,消毒水都蓋不住這味。”秦淮天天在樓道消毒他是知道的,之前消毒水的味道還能蓋一蓋外面飄散上來的味道,但現在隨著樓上一層層樓道住滿了人,那味道就蓋不住了,要不是家里還有扇子能用一下,這日子真的是讓人忍不了了。
大牛一邊嘆氣一邊往屋里走:“可不是,那些人也不容易,不是實在沒辦法,誰愿意睡人家走道上呢。”
秦淮早在那群人下去之后就回屋了,他們跟新鄰居住得遠,也沒什麼話好講的,反正目前來看不管人怎麼樣,至大家的目的暫時能達一致,只要安安穩穩的過到基地建,能一事就一事,將躲在自家鐵門后看熱鬧的慕楠推進去后,秦淮關門進屋:“也不嫌熱。”
慕楠道:“我還以為怎麼都會揪扯一番,沒想到一拳頭就搞定了,當初幫那個大牛說話真沒白幫,有這麼一人震在這兒,一般人怕是都不敢來打主意了。”
上一世他關著門從沒開過,但也知道走廊外面有住了一些人,當時他在家里很害怕,主要是他一個人,秦淮家還空著,他怕人知道這里還有空屋會闖的住進來,畢竟當時士兵來普查的時候,查的并不是很嚴,所以他瞞了一下說屋里有人,別人也沒有進來核實,但兩邊太過安靜,怕有人生疑,畢竟一點生活靜都沒有。不過好在最后等他跟著一群人去了私人基地,都沒人闖進來。只希這一次也能平平靜靜的過到能離開的時候。
秦淮:“的確能省很多麻煩。”至不需要他出手,他出手的話,出的就不是拳頭,而是必然會見的弩了,不給那群人一個狠的,就不住那些蠢蠢的心。
慕楠進屋就上床,秦淮則拿著消毒水將門口噴了噴,消毒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覆蓋氣味,之前他們這層樓沒人能上來,一個個閉門不出的,他在外面噴灑消毒的時候也是戴著口罩,味道的并不明顯,這會兒稍微接了一下人,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多久沒清洗了,就呆那麼一會兒,樓道的氣味就散不開了,加上他們本樓梯間的門一關,防盜門一鎖,他這邊靠近天井的鐵門一關,走廊上的味道更不容易散,所以只能噴灑一點消毒的一。
這外面稍微忙了一下,就熱的渾是汗,慕楠拿出一包還沒拆封的巾:“哥,你要用巾還是沖個澡?”
秦淮:“用巾吧。”空間存的水還是留著喝比較好,現在也不需要沖馬桶了,兩三天清洗一次就差不多夠了,沒必要天天沖澡。
慕楠舉著巾:“那你是要桃味的還是花香味的?”
秦淮看了他一眼:“我還是沖澡吧。”也不知道慕楠是哪兒買的巾,香味特別濃不說,殘留還非常持久,他倒是喜歡慕楠用的,但不表示喜歡自己上也甜甜膩膩的。
見到秦淮毫不猶豫的嫌棄,慕楠輕嘖了一聲,這味道多好聞啊,比起一汗味,這香香甜甜的難道不好嗎,將巾撕開了一個角,慕楠聞了聞,然后被香的打了個噴嚏,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果然香的刺鼻。”所以這種的還是先留著吧,慕楠拿了一包無香的了,剛剛跟著看熱鬧,雖然還在自家防盜門,但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還是熱的流了汗,沖澡就不沖了,汗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