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巫承赫在正事上還是很靠得住的，鄭重點頭，又問，“你之前說研究組風向不對，有什麼征兆嗎？”

“前一陣研究組有些消息被擴散出去了，沒辦法，臨床階段要征集志愿者，要在在各個試驗點確定工作人員，知范圍擴大，機度是必然的事。”沐皺眉道，“好在核心的技機只掌握在我們幾個人手中，研制層面的資料絕對不會泄出去，就怕有人拿應用上的結果搞事。”

“什麼意思？”巫承赫有些聽不懂，“應用結果怎麼搞事？”

“幾個月前宙斯城的實驗分組傳了一批實驗結果給我們，有幾名志愿者懷孕后胚胎表現出明顯的向導，實驗很功。”沐低聲說，“這批結果可能是中間傳送階段被人滲，不知道為什麼傳了出去，被外面的人拿到了。好在我們早期就有準備，資料中對關鍵詞匯和數據都做了代碼化，除非有實驗組的人對照，否則外人本看不懂我們到的實驗。”

“那還好吧。”巫承赫遲疑道，“外人拿到數據也看不懂你們在做什麼。”

沐皺眉搖頭：“哪有那麼簡單，事有一就會有二，這次的泄雖然暫時造不什麼威脅，不保證下次還一樣幸運，而且他們知道我們用了代碼，下一步一定會尋找可以破解代碼的人。總之我覺得我們研究組已經被盯上了，就是不知道盯著我們的是誰，是聯邦部的激進團，還是遠航軍。要是后者，事就很麻煩了，所以我想問問你一線的局勢，你和金軒長期在阿爾法陣線巡航，最了解遠航軍的向。”

巫承赫想了想，道：“局勢不太好。”

沐眉梢輕輕一抖，問：“怎麼說？”

“聯邦在芝罘鏈星云的能源基地和礦產等等，在叛之后分給了獨立縱隊和第一集團軍，當時金轍是把隆部長和漢尼拔到一起，兩邊商量著分的。”巫承赫對這件事算是比較了解的，一一解釋道，“當時遠航軍比聯邦軍團勢大，金轍為了讓漢尼拔對這一塊星域的管轄權松手，不得不做出了一些讓步，獨立縱隊分到的基地和礦源比第一集團軍要略一些。但這些年也許是我們運氣好吧，拓荒艦隊在星云邊緣發現了一些非常富的能源點，去年金軒上報開采，今年已經在修建基地了。”

沐若有所悟：“所以遠航軍眼饞了？”

“是啊，因為航道和給養的問題，從去年年底開始兩邊的糾紛就沒斷過。”巫承赫嘆氣，“金軒被貝塔陣線的人煩得要死，‘擒殺’艦隊整天派巡邏艦擾我們的工兵艦隊，幾個月前還私自設卡擋了我們的補給船，導致一線基地的人差點斷養。那次金軒發了火，親自帶著艦隊過去把他們設的關卡給端了，所有人送到軍部審，所有艦艇設備收繳。”

“哦，我聽說過這件事，海軍部提起過。”沐因為長期和海軍的人打道，又是音波和小山一的間接上級，所以消息還算靈通，“軍事法庭不是對這個案子做過審理嗎？”

“對，審理了，判定‘擒殺’艦隊越權，從上到下都做了分。”巫承赫攤手，“從那以后兩邊的氣氛就更張了，‘擒殺’的艦艇見了我們‘天槎’，就跟見了仇人一樣，恨不得掏出加特林把我們全都突突了。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可生氣的，明明是他們先挑事兒！金軒一點錯沒有，還被軍事法庭裁定置過當，影響了雙方友誼，全軍通報批評！我都被他們給氣笑了，什麼‘影響雙方友誼’啊，朋友之間才有‘友誼’好嗎，是朋友他們會私自設卡擋我們的補給船？”

巫承赫這兩年在星核，什麼都順利，學業有進步，老公很，孩子嗖嗖長……唯一憋屈的就是公事了，整天面對遠航軍的挑釁者，不能打不能罵，偶爾還個手還被全軍通報——他和金軒屬于買一送一，金軒被批評，他的名字一準兒綴在后面。

真是坑爹！

沐很見巫承赫這樣義憤填膺的模樣，想想他這兩年的委屈，忍不住心疼，溫言道：“好了，別為了這種事生氣，遠航軍囂張跋扈，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我看聯邦不會一直放任他們囂張下去的。”

“沒錯，金轍一直在制他們，就因為遠航軍的利益不斷被聯邦軍團，‘擒殺’才蹦跶得這麼厲害。我們在一線，這些力都是必須承的，這些我都懂。”巫承赫道，“我就是生氣他們拿工兵的生命泄他們的私憤！你不知道，當時金軒打了他們的關卡，帶著補給船到基地，好多人已經因為防護不足得了線病，尤其一線的工兵，小一半對輻檢測呈反應。我跟著航醫給他們做治療，那些工兵大都是畢業沒幾年的年輕工程師，看著他們被病痛折磨，我真是恨不得掃了‘擒殺’艦隊！還好軍事法庭對那些混蛋都做了分。”

醫者父母心，面對自然疾病，醫生尚能平心靜氣，面對這種人為的傷害，簡直不能容忍。沐理解他的心，安地拍拍他的肩膀。巫承赫平靜了一下，嘆氣道：“你問我一線的局面怎麼樣，我只能回答你很張。去年金軒去貝塔陣線邊緣巡航，還會帶著我去，前幾個月都不敢帶我了，怕出事……其實他出事了我也活不了，就是個心理安吧。”

沐沒想到一線局勢已經張至此，皺眉沉默半晌，道：“你能覺到聯邦政策的，漢尼拔肯定比你更深刻，他在首都星團爪牙不，很可能我們項目組的泄事件和他有關。”

巫承赫沉了一下，道：“這個我也不好說，但未雨綢繆總是對的，院長，你的戰場和我不一樣，沒有硝煙，卻更加兇險，你一定得保護好組織，保護好那些藏起來的向導。”

沐淡淡一笑，道：“我知道。”看看時間不早了，道，“好了，你回去吧，我們改天再詳談，孩子們都該睡了，你出來太久他們也許會鬧。”

“不會，他們都睡著了，再說金軒應該已經回去了，他會看著他們的。”巫承赫說著，還是站起來和沐道別，“不過你也該休息了，明天還有一堆技會議等著你。那我先回去了，明天醫院見。”

“好的。”沐送他到門口，又住了他，“你跟陳苗苗，私人關系我不好過問，不過現在這麼敏的時候，還是要注意一下距離。他畢竟是波波娃星將的兒子。”

巫承赫一愣，點頭道：“我知道，實驗的事我沒有跟他過什麼。不過院長，苗苗那孩子你是知道的，單純得跟白紙一樣。而且波波娃星將迄今為止并未表現出明顯的反聯邦意圖，金軒和金轍都認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信任。”

“你心里有譜就好。”沐說，擺了擺手，“去吧，我相信你有分寸。”

巫承赫緩步走出酒店，剛要去開車，到一陣悉的意識波，一抬頭，是金軒。

“你才把他們送到？”巫承赫詫異，金軒送音波一家，還走在他前面，怎麼到現在還沒回家。

“等你呢，剛才回家把兒子弄上床哄睡了，這不是出來接你嗎？”金軒招招手，把他過去，挎著他的肩膀晃來晃去，“說什什麼呢說這麼久，不會是在部機吧。”

“有點兒。”巫承赫笑，“你想怎麼著？軍法置我嗎？”

“置你還用軍法嗎？”金軒一彎腰就將他抱了起來，作勢要往天上拋。巫承赫早幾年被他扔怕了，厲聲道：“你敢拋一下我試試看！”

金軒嘿嘿一笑，輕輕將他往肩頭一扛，往停車場走：“想得，泄軍機這麼大的罪，拋一拋太便宜你了，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

“放我下來！”巫承赫掙扎兩下，被他勒住腰不了，惱怒抓著他的襯衫從腰里拽出來，著他的皮帶威脅道：“你再不松手我你子了！”

“你吧，省得我自己手，了子我立刻就地辦了你。”金軒說歸說，還真怕他子，雖然這會兒路上沒人，但萬一有人從上面看呢？他這個艦隊長還要臉不要？

說起來，巫承赫的膽子是越來越大，臉皮也是越來越厚了，現在居然敢拿子什麼的要挾他，以前那個純潔的呆萌呢？穿個雙T都臉紅的呆萌呢？莫非在他的熏陶下已經隨風而去？

巫承赫論力氣遠遠不是金軒的對手，又不能真把他子了，沒辦法只好用思維手攻擊他的意識云。金軒立刻組織思維屏障阻礙他的攻擊，兩人在停車場你來我往大戰一番，直到上了氣浮車還不罷手，最后還是金軒使出了殺手锏——散發信息素，才把巫承赫功地放倒在了駕駛座上。

于是掐架變了接吻，然后又變了標記，雖然巫承赫力掙扎，還是完全無法抵抗標記帶來的臣服，只能趴在車子后座上任人宰割，把坐墊搞臟了一次又一次。

折騰完已經是半夜，巫承赫在回家的路上便睡死過去，金軒不忍心醒他，輕輕將他抱回臥室，安置在床上，又幫他服，用清潔消除上的汗漬。

“睡啦。”巫承赫咕噥一聲，不耐煩地拂開他的手，轉手卻又抓住他袖口不放。金軒放下清潔，躺在他邊任他拉著自己，長臂松松摟住他的腰，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著他。

馬上就要開始新一的阿爾法陣線年度巡航了，遠航軍和聯邦軍團局勢越來越張，他不想帶著巫承赫涉險，但這麼高級別的巡航全職軍醫不可能置之外，而且年度巡航要持續近三個月，他也不能忍這麼長的時間見不到自己的向導，只能帶著他一起去。

但愿一切順利吧……金軒幽幽嘆了口氣，出一手指撥了撥巫承赫額頭的碎發，從認識到現在快六年了，他們一直沒過過什麼消停日子。現在回想起來，倒是剛進醫學院那半年最平安快活，那時候巫承赫沒有年，他也沒有參軍，兩個人整天在一起看書學習，游山玩水，像正常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