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

沈長思先是同余貫林跟傅思汶夫妻二人打過招呼，這才隨同余別恨一起坐下。

山寺提供的齋菜每一桌都是一樣的，每桌都是準備了八人份的素菜，還有一壺山寺師父自己采摘并且沖泡的花草茶。

也可以拼桌或者是加座，如果飯菜不夠，是可以找山寺師父添加的。不會存在一張桌子只坐一兩個人，飯菜吃不完的況。因為如果一桌坐的人，那麼會很主地將桌上未曾過筷的菜端到廚房邊上的空桌上去，那些飯菜不夠的游客就會去取。如果飯菜溫了，涼了，可以麻煩廚房的師父稍微熱一下。這樣一來，就不會造浪費。

當然，初一人多，也不存在桌子沒有滿員的況。

吃完后，再據自況，以及經濟條件的不同，支付不等的膳食費即可，并沒有的規定。

余別恨這一桌只坐了四個人，桌上的菜是肯定吃不完的，他在詢問過父母跟長思之后，就端了兩盤走，以免吃不完，造浪費。

沈長思注意到余父、余母二人杯中的茶水已然見了底，起主端起桌上的那壺花草茶，替兩位長輩將茶水添上，以答謝夫妻二人主相邀之。

“別恨回來了，讓別恨來斟茶，長思你坐著就好。”

“你伯母說得對。讓別恨來。”

余別恨回到位置，就看見沈長思在替父母斟茶。

“只是小事，伯父伯母無需這般客氣。”

沈長思笑了笑，不疾不徐地替夫妻二人將茶滿上，倒茶的作有一種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一點豪門子弟的驕縱都沒有，果然就像是他們看過的那些采訪視頻那樣，很好親近。言行舉止很是有一種舊時世家公子的從容之風，甚至可以說是當真有一種矜貴之氣。

夫妻對沈長思更添好。

“謝謝。”

余別恨坐下后，著沈長思的耳朵替父母道了聲謝。

以長思的份，可能這輩子給人斟茶的次數一手指頭都數得過來，他爸媽不知道這兩杯茶的分量，他是知道長思的份的，自然不可能不容。

沈長思握著茶壺手柄的指尖微微一頓，像是春日午后的熱風吹拂過耳畔，有點熱，耳朵還有些發，令他很想要手去一耳朵，好讓耳朵能別那麼。考慮到有長輩的在場，此種小作難免有些失禮，沈長思到底還是忍住了。

他不聲地微一頷首。

…

香音寺的齋菜確實不錯，菜做得并不如何致，很是家常。可就是這份家常，跟出家人的那份淡泊很是相乘。且口味清淡，不是淡若無味的那種清單，而是淡得恰當好。

沈長思在吃了一碗之后，又添了一碗。

飯后，飲上一杯山寺師父沖泡的山草茶，齒尖都是山草的清香。

吃過飯，沈長思隨余別恨跟余貫林以及傅思汶夫妻二人一起從山寺的用餐廳出來，經過門口的膳食箱，沈長思從口袋里取出手機，被傅思汶給攔住了。

傅思汶面帶微笑，語氣溫和卻又不失堅定地道：“這頓飯，就讓我跟你余伯伯請你和別恨。”

“是啊。長思，都是一家人，你用著跟我還有你伯母客氣。”

傅思汶手肘輕了下丈夫，別恨跟長思還沒有訂婚，這麼占人家便宜不好。

卻見沈長思笑了笑，“好，謝謝余伯伯、伯母。”完全沒有在意的樣子。

長得好看，對待長輩也有禮貌，格也好。

余貫林跟傅思汶兩人滿是欣的神。

一行四人一起走出院子，余貫林就隨意找了個借口，帶著傅思汶跟先走了。

余別恨跟沈長思兩人也就同兩位長輩分開。

如同余別恨之前說過的那樣，過了午飯時間，山寺里的游客果然了不。畢竟香音寺并不算高，不是每個游客都會選擇在寺里用餐，不游客會選擇在山腳的餐廳吃。

沈長思先前并不知道這座香音寺，就是過去他跟晏扶風去的那一間不知名的小山寺。此時，再跟余別恨兩人一起走在寺廟里，只是有著全然不同的。

這山寺的變化實在太大了，無論是一草一木，還是一磚一瓦都已不是舊時模樣。

山寺四都設置有自助茶水區，供上山來的游客跟香客飲用。大冷天，喝上一杯熱騰騰的花草茶，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吃飯時，余別恨就注意到，沈長思喜歡山寺的山草茶，因此在經過一個自助茶水區時，余別恨還是過去倒了兩杯過來，他把其中的一杯遞給沈長思，“暖暖手，不過要小心，不要燙到手。”

沈長思手接過，確實有點燙，不過因為有了余別恨的提醒，接過時留意了一下，沒有被燙到。捧在手里，暖烘烘的。

“我爸媽很喜歡你。”

余別恨把杯子里的茶稍微吹涼，小口地喝了一口，笑著道。

沈長思邊揚著笑，淺笑著道：“伯父、伯母都很可親。”

比起他一貫漫不經心的笑容，這個笑容多了幾分輕松跟真實意。

余別恨注視著沈長思。

余別恨的眼神太過專注，沈長思想要裝作沒發覺都不。他疑地道：“你這麼瞧著我做什麼？”

抬手了他自己的角，難道他吃飯時沾了米粒了？

余別恨一只手拿著一次杯子，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很高興，你能喜歡我父母。”

…

前院人多，余別恨跟沈長思還是選擇在山寺的后院逛著。

兩人到走走，逛逛，來到山寺的最后一進的院落，在一棵也不知道是什麼樹的樹下，放了一個秋千吊椅。

沈長思只在民間瞧見過秋千，可從未上去過，因為這不符合一個皇子的份，更勿論他是太子。

“想玩？”

余別恨注意到沈長思的眼神，就牽著沈長思的手走了過去。

沈長思手中的茶還有一口，余別恨就替他把茶先拿在手里，放到一旁的木樁凳上。他對沈長思道：“你坐下，我幫你推。”

聞言，沈長思也就施施然在秋千椅上坐下。秋千椅不像是正常的椅子，會晃，很是有趣。

“用不著你幫我推。”

沈長思烏的眸子掠過一抹芒，話落，扣住余別恨的手腕，手臂稍微用力，將他拉至自己的旁坐下，雙足輕巧地一點，秋千就了上去。

余別恨還沒坐穩，差點人就出去。

“坐穩了啊。”

沈長思出聲提醒，聲音里帶著飛揚的笑意。

他一只手握住秋千椅的扶手，另一只手摟在余別恨的腰，雙足踮得更加用力，兩個人也就比上一次得要更高一點。

…

有風從兩人的耳際掠過，帶著冬日的冷冽。一向怕冷的沈長思這會兒卻是覺不到冷，只剩下興。

他也不嫌累，秋千得一下比一下高，他邊的笑意越是恣意。

最后，實在是沒力氣了，他才漸漸放慢了速度，他一只手還是在余別恨的腰間摟著，微著氣，上揚的角且是始終沒有下來過。

“靠在我的肩上休息一下？”

沈長思哪里會同他客氣，也便將腦袋靠在他的肩上。

余別恨雙腳稍微用力，秋千慢慢地了。沈長思覺著自己仿佛此時置在搖擼的小舟上，隨著水波一晃一晃的，很是舒服。

氣息稍微勻，沈長思注視著院子里掛著的大大小小的裝飾的燈籠，出聲問道：“往年大年初一還有過春節的這幾日，別恨都做些什麼？”

“看醫院有沒有被安排值班。如果有值班就在醫院里過，照常上班下班。如果沒有值班，就跟今天差不多，陪爸媽上山上香，賞梅，回去的時候一家人看電視。初二到初五走親戚。初六在家休息一天。如果期間醫院沒有打來電話的話。”

沈長思睨著他，“沒有跟小姑娘去約會麼？”

以前阿元便極為那些千金小姐們的喜歡。只是從前民風要保守許多，公子千金們也沒什麼機會私底下見面，更勿論約會。可這個朝代不同，這個朝代不若古時包括大恒在，那般有甚為嚴苛的男之防，怎的春節假期，阿元亦沒有約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