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別恨注意到了他的作，“腰不舒服？”

沈長思穿上拖鞋，原本要腰的作緩了緩，“沒事。”

沈長思彎腰折疊沙發上的被褥，忽地想起，上一回在馬場余別恨只是給他的脖頸稍微摁了幾下，他的落枕便好了。

他又轉過頭看余別恨，瞧見后者眼睛的兩圈青，到底是沒開那個口。

沈長思把折好的被子給放沙發上，“這被褥要放在哪里？”

余別恨看著沙發上“疊”一團的被子，“給我吧。”

沈長思把被子給遞過去了。

余別恨接過被子，重新放在沙發上，把被子給重新疊了一遍。

沈長思瞧見余別恨把被子疊得齊齊整整，倒是一點也未覺得難為，人麼，總歸是有所長，有所短。

余別恨把疊好的被子暫時先放在沙發上，他轉過，問沈長思道：“肚子嗎？要不要外賣？”

沈長思瞧了眼辦公室的時鐘，這才發現竟然已經快12點了。也是，阿元既然下班了，說明肯定是到午休時分了。

沈長思偏過腦袋，問道：“余醫生吃過了嗎？”

“還沒。”

他下了門診，就趕著回辦公室，暫時還沒用過午飯。

沈長思拿了個墊子，墊在腰后，他倚著沙發，一只手撐著腦袋，角勾起，“那我們一起份外賣？余醫生既然請了吃了早餐，那午飯便讓我請一回？”

“現在這個點是午餐高峰期，很可能要到1，2點才會送到。沈如果不介意，可以一起去醫院食堂用餐。”

旁的皇帝或許歷來便錦玉食，然而對于自登基后，飽嘗憂患的沈長思而言，一度能夠有口熱騰騰的飯菜便已是最大的奢念。用這個朝代的百姓所說的話便是，還要什麼自行車。

何況，于他而言，這個朝代民間的食較之膳房的珍饈，已不知味多。

沈長思也就跟余別恨一起去了醫院食堂。

…

沈長思這幾天一直掛在熱搜上掛著，他現在的這一頭粟的短發，幾乎可以說是為標志的發型了。他跟余別恨兩人一起出現在醫院食堂，頓時收獲了不驚訝的目。

要知道，沈長思跟余別恨兩人的相關詞條才剛下熱搜不久。結果這對緋聞CP就齊齊出現在醫院食堂了。

中心醫院的醫護人員們都很詫異，難道熱搜是真的，余主任跟沈真的在一起了？

周還在跟骨科的同事們一起在食堂吃飯，忽然瞧見大家都一個勁地朝某個方向看過去，還相互間間頭接耳的，他好奇地順著大家的眼神看過去，就看見了余別恨跟沈長思兩人。

周還瞇起眼，好哇，拒絕跟他的午飯邀請，是因為佳人有約呢。

跟同桌的同事說了一聲，周還端著餐盤，坐到了余別恨邊上的空位。剛剛坐下的兩人很是有默契地一起抬頭看著他。

周還睨著余別恨，意有所指地看了對面的沈長思一眼，“不是說要回辦公室補個眠，午飯不吃了麼？”

余別恨夾起餐盤里的，“沈請客。免費的午餐，就來了。”

周還：“……”

我信你個鬼喔。余主任什麼時候差過這一頓午餐的錢麼？還是吃的食堂。

不過周還還不至于當面拆自家兄弟的臺，見余別恨沒多說的意思，也就沒追著問，免得壞了自家兄弟的姻緣。

周還著餐盤里的最后幾口飯，問道：“沈老爺子現在況怎麼樣了？”

沈如筠住院的事都傳開了，現在也都已經知道了，還上了熱搜。外界都在熱烈的討論沈家涉及700多億的產都怎麼分配。其中大眾最為好奇的就是沈家人當中曝率相對比較的沈長思會分到多產。

周還問的時候，沈長思也十分在意地看著余別恨。

他原本是打算小睡片刻便去特護病房探一下沈老爺子，許是昨夜睡得太，不小心便睡過了頭。

余別恨回答道：“生命征穩定，暫時也還沒有出現別的并發癥。只是人暫時還沒有蘇醒，還住在特護病房，要時刻觀察。如果一周，沒有出現其他的并發癥，應該能平穩度過這一關。”

周還點點頭，“這種況下，沒有出現別的并發癥，已經很幸運了。”

余別恨：“嗯。”

沈長思對于并發癥什麼的聽得一知半解，不過他從余別恨從周還兩人的口中聽出沈老爺子的況應是暫時穩定的，也便多放心了下來。

周還吃完飯，十分識趣地先走了。

…

飯后，沈長思要去特護病房探沈老爺子，余別恨上午忙，還沒有去看過沈老爺子的況，也就跟著一起去了特護病房。

現在守在病房里的，換沈越跟謝云微夫妻二人。

沈超夫妻兩人在中午時就因為熬不住，先回去了。

沈越跟謝云微也是剛從家里過來，見到沈長思跟余別恨一起進來，沈越的臉頓時有些不好看。礙于余別恨是沈老爺子的主刀醫生，沈越勉強忍住不悅，主跟余別恨打了聲招呼，“余醫生。”

余別恨分別朝沈越跟謝云微夫妻兩人點了點頭，“沈先生，沈夫人。”

要說到勉強，沈長思才是最為勉強的那一個。若不是沈老爺子還躺在床上至今未醒，他不想在這特護病房同沈越、謝云微二人起爭執，這樣的父母他還當真不若形同陌路。

“爸、媽。”

微垂著眉眼，沈長思低聲地喚了聲爸媽。

這便是沈公子見到沈越同謝云微夫妻兩人的常態，因為長期被否定，因此在夫妻兩人面前便總是著不自覺的張跟不自信。

沈越頗為冷淡地“嗯”了一聲。

沈長思不是真正的沈家大，自然不會被沈越這一冷漠反應所傷。他走至老爺子的病床前，“我現在喚爺爺的話，爺爺能聽見嗎？”

余別恨建議道：“你可以試試，看看沈老爺子能不能聽見。因為做了開顱手，人會于一種極度疲倦的狀態，有時候意識已經清醒過來，但是依然沒有辦法睜開眼睛。你可以試著稍微大聲地喊喊看，如果他能聽見，就會想辦法試著回應你”

沈長思擔心的是，“不會打擾爺爺休息嗎？”

余別恨道：“會一定程度上有影響。但是如果病人對周圍的聲音有反應，甚至如果能夠完相應的指令，這其實是一個很好的訊息，說明病人對外界是有知的。”

沈長思在病床旁坐下，他握住沈老爺子的手，“爺爺。你能聽見我跟你說話嗎？”

謝云微在一旁道：“沒用的。我跟你爸都試過。你爺爺就是沒有醒。”

“爺爺，爺爺？”

沈長思又試著喚了一聲，他握著的那只手，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沈長思眉頭微擰。

“沈老爺子年紀大了，后清醒緩慢是正常現象。不用氣餒，沈老爺子的各項生命征都很平穩，說明他現在病很穩定，醒來應該只是時間早晚的事。”

沈長思：“嗯。”

沈長思留在特護病房，照看沈如筠，余別恨還有其他的工作，他跟沈越，謝云微夫妻兩人，以及沈長思打過招呼后，就先離開了。

…

特護病房的房門被關上。

沒了外人，沈越說話自然也就不需要有任何顧忌，他沉著臉，冷聲道：“你爺爺躺在病床生死未卜，你還有心思跟余醫生兩個人走這麼近。你還有沒有心？

還有，你跟余別恨的緋聞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了，你在這個時候還不注意下言行，還跟人同進同出，你是打算真的要坐實了你們兩個人的緋聞是嗎？你知道如果你跟余別恨兩人在這個時候被拍，外界會怎麼傳嗎？外界的人會認為你本不關心你爺爺的病，只顧著談。等你爺爺醒來，他聽了這些流言，你能保證他心里對你不會有別的想法？你爺爺的囑一直也還沒有對外公布過，你還想不想要你的那份產？”

沈長思聽了，只覺得可笑。

一來，沈公子的路人緣素來頗佳，外界絕不會因為被拍到他同余醫生同框，便認為他不關心爺爺病。再一個，沈公子自小在沈老爺子邊長大，沈公子是個什麼品，再沒有比沈老爺子更清楚的了，又豈會輕信那些流言，反倒不相信自己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