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
…
一首曲子漸漸收尾,視頻那頭,沈長思的手機畫面忽然一晃。
沈長思不在視頻畫面當中,畫面里只有沈長思臥房的燈。
口琴聲驟然停住。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沈長思是個什麼況,余別恨有點擔心,“沈,沈?”
手機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翻的聲音。
余別恨緩緩放下手中的口琴,他眼底的張褪去。
原來是睡著了。
“晚安。”
對著無人的畫面輕聲說了一句,余別恨結束了視頻通話。
…
頭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干了,余別恨把掛在椅子上的巾放回洗手間。
口有點。余別恨端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了一口,這才發現,里面沒水了。
余別恨去客廳倒水喝。
余別恨的手剛要端起水壺,被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的周還搶先了一步,周還先是給余別恨倒了一杯,遞到余別恨手里,接著,又給他自己倒了一杯。
“下午的事,是我做得不對。我當時是真手機沒電了,借你手機充下話費。不小心點開你的微信,發現你竟然有沈的微信。就……你小子先前是真一點也沒過你向。看見熱搜的時候……怎麼說呢。當年,我發現我自己喜歡的是同,我第一時間告訴的人就是你。
可是我竟然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你竟然也是……甚至連你跟沈的關系,我也是網上跟廣大網友一起吃瓜才知道的。你越是不讓我知道你那畫是怎麼回事,我就越是想要弄清楚。我現在想想,我當時也是賤得慌。那幅畫是不是沈送的,有我什麼事。是我心眼被屎給糊住了。對不住!以水代酒,正式地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周還很早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是GAY了。那個時候,他才上初中。半大不小的小子,幾個月還跟兄弟們一起開著玩笑,長大以后要娶什麼樣的媳婦。忽然某一天意識到,他竟然對生這種的生并不冒,而是喜歡跟他自己一樣的同。那種認知是天塌地陷的。
可即便如此,在他意識到自己的向之后,仍舊在第一時間跟自己的好友坦白了。
可能就事因為自己對好友沒有保留,而好友對自己藏著掖著,所以才昏了頭,超過邊線了。
余別恨指尖挲著水杯,“我之前也不知道我喜歡同。”
周還傻住了,“啊?”
“幾個意思?你小子,該不會是晚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向吧?”
余別恨想了想,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他對沈長思的覺,“他很特別。”
周還酸不溜丟地道:“是特別,特別好看麼,還特別有錢。我以前還真不知道,你小子眼這麼高。”一喜歡,就喜歡最TOP的那一掛。
余別恨想起今天沈長思摘下口罩,頂著著一頭的金粟短發,白紅,眉眼靈,“是很好看。”
周還舉著手中的杯子,在余別恨的杯子上了,“什麼都不說了。是兄弟,我祝福你……祝福你早日單,早日抱得人歸,好叭?”
余別恨:“他不是人。”
他是他的王。
周還把杯子里的水一口氣喝完,他把杯子“Duang”地一聲給放在茶幾上,無力吐槽,“沈那種級別的還不是人啊?反正,我要是有他一半的貌,我估計也不會總是被劈。”
余別恨對這件事并不十分了解,對于GAY這個群更是知之甚,他只好拿了一句安的通用模板,“可能只是緣分未到。”
周還癱在沙發上,“啊啊啊!什麼時候才能賜我一個絕世好老攻!!!我特麼一點也不想再遇見渣男了啊啊啊!”
周還吼完,又忽地從沙發上坐起,“別恨,你是個1吧?你告訴我,你們1是不是都只喜歡滴滴,格最好還很溫,長得還很好看,很會撒的0?”
余別恨:“……”
除了好看,滴滴、溫,很會撒,那位似乎哪一樣都不沾。
…
翌日,太曬進房間。
沈長思喜歡明亮,因此就算是夜里睡覺,也從不拉窗簾。他極為喜歡第二日早上,太曬到上的溫熱。只要是有太的上午,他總是能夠睡上很久。
太曬到眼皮,有些刺眼,沈長思拿手擋了擋。
這才發覺,他今天的手臂不知道怎麼回事格外地酸疼。不僅如此,他的脖子好像也睡落枕了,難得。
沈長思睜開眼,他撐著手臂,坐起,掌心到一個。
沈長思低下頭,他拿開掌心,是他的手機。
奇怪,他的手機怎會在他的榻上,他記得每日睡前,他都會將手機放在床頭柜上。
等等……
昨夜,他似乎用手機給余醫生發了個視頻通話?
顧不得酸疼的胳膊,沈長思連忙雙手將手機解鎖,他點開微信,點開余別恨的頭像,對話框上果然有視頻通話記錄。
自從來到這異世,除卻在醫院的那段時間,他這子因為實在疲乏,故而極為容易睡。待到他出院,睡便了不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每次睡,夢里他自己以及沈公子的過往,總是替著出現。以至于他睡醒時,總是要恍惚上一陣,才能反應過來,他如今究竟是大恒的皇帝,還是沈家的大爺。
也因此,他每晚睡,都極為困難。他的似乎陷一種極端。
要麼發病后,極為容易睡,要麼總是要醞釀很久的睡意,才能睡得著。就像是他的腦海里,也總是有兩記憶,總是混淆著他對現實的認知。有時夜里即便睡著了,也總是睡得很淺,需要等到翌日太曬進房間,他才能稍稍睡得深一些。
但是昨晚似乎不一樣,昨晚他似乎聽著余醫生的口琴聲便極為輕松地進了睡眠,且夜里也沒有被噩夢或者是旁的所驚醒。
只是不知余醫生除了會吹這口琴,可還會吹笛。
昨晚他應該再問一問的,未曾想,竟是睡過去了……
沈長思把手機給放到邊上,過了一會兒,又拿起手機。
沈長思:“口琴吹得不錯。”
為帝王,沈長思自然是極主夸人的。因此,在他的認知當中,余別恨得了他這句夸,謝主隆恩自是不可能,可也應該及時回應他的夸贊。
他坐在床邊等了等,那手機始終如同電量耗盡了一般,竟是始終未曾響起。
沈長思瞪著手機。
他忽地想起,昨日他后頭給余別恨發了信息之后,那人也是過了很久才回。
沈長思按亮了手機,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
07:56。莫不是,這個點已經開始上班了?
姑且饒你這一回!
…
沈長思洗了漱,去主樓用早餐。
他今天起得晚了一點,去主樓的時候,沈老爺子已經用過早餐了。
沈長思在院子里,看見了在給花澆水的老爺子。
沈長思走過去,跟老爺子說了周日要去馬場騎馬的事。
老爺子把手中的花灑給邊上的管家,神著幾分驚訝,“這周日麼?”
沈長思:“怎麼了?這周日家里有什麼別的安排麼?”
“沒有。”
老爺子拿過傭人遞過來的巾手,溫聲道:“只是你弟弟這周日似乎也請了同學去馬場玩。是你爸媽上周過來跟我說的。我已經答應了,不好反悔。沒關系,馬場那麼大,你們兄弟兩個也未必得上。”
沈長思笑著問道 :“爺爺你在擔心什麼?是擔心沈長樂會欺負我,還是我欺負他?”
沈如筠笑睨了他一眼,“就你這格,你能欺負了誰?你弟弟倒也不至于欺負你,他不會主惹你,尤其還是在自家的馬場里。只是,你爸媽對長樂一貫寶貝得。騎馬在他們看來只怕不是多安全的運。不知道你爸媽會不會去。”
不得不說,沈如筠是了解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