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是準備雙人跳的,但兩人都經驗不足,到底是怕出事。
上機甲前,葉斐小聲叮囑他,“離教練遠一點,他剛看了你很多眼。”
那吃醋的勁兒,不減當年。
顧昂想說那五大三的教練,他也不太能看上。
不過生死攸關的絕命跳傘,還是得陪個笑臉。
教練把自己跟他綁在一起,到了定點的位置,迅速打開艙門,撲面就是冰冷的風。
顧昂見過太多更腥的場景,站在萬米高空,並不覺得害怕。
他只是有些冷,果然還是穿了。
教練耐心地講解完注意事項,又說,“準備好了,就數三二一。”
顧昂點頭,“行,三…….”
,然後一把被推了下去。
顧昂想,該選個溫的教練的,但那不行,葉斐可能會更生氣了。
一般溫的人,都長得可。
一陣強烈的失重之後,降落傘打開。
顧昂心跳狂烈震,微微睜開眼,整個島嶼的景盡收眼底。
這是他第一次跳傘,但不會是最後一次。
大自然的景觀過於壯麗,讓人一時間難以描述自己的心。
遠山川連綿,被皚皚白雪覆蓋,流淌的海水漫向無邊無際。
天地的距離被拉到了極致,自己是滄海一粟。
降落的速度逐漸平穩,顧昂回頭尋找葉斐的影,正好看到人從邊飄過。
他一下子來了神,用盡全力氣,衝著葉斐大喊,“葉斐,我你!”
層層疊疊的聲音響徹天際,像浪花一樣蔓延開。
吼完這句,覺通暢快,顧昂笑得比太還燦爛。
“顧昂,我也你!”葉斐學著他的樣子,傻不拉幾的回應。
高冷男神的人設崩了,現在是妻達人。
整個天空,都飄著兩人的告白。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驗,彷彿在告訴全世界,他們對彼此的意。
顧昂一遍一遍的喊,不厭其煩,差點兒把教練耳朵聾。
直到葉斐對他說,“,看下面。”
顧昂垂眼,降落傘離地面還有很遠一段距離,目猛然聚焦,他看到了讓自己震撼的場景。
心無比,心跳加速,讓人失語。
地面上是一片雪白,是昨夜下過的雪積澱起來的模樣。
在萬千白雪中間,用火紅的玫瑰花,拼湊了“顧昂,我你”幾個大字。
這場景和剛剛空中的告白莫名的遙相呼應,讓人心澎湃。
他在高空中,完的俯瞰到葉斐給他的告白。
葉斐他,什麼時候準備的?
他們明明時時刻刻都待在一起,這人好會啊,顧昂心想。
他眨了眨眼,眼睛被冷風吹得乾,有很多的話想要呼之出。
可是風太大,風聲模糊了他的聲音,只剩下一聲比一聲劇烈的心跳。
顧昂有些急不可耐,無心欣賞景,趕催促教練,“快降落下去,就降到那片玫瑰旁邊。”
“這景很好,不多看看嗎?”教練不解。
顧昂指了指那片玫瑰,“我老公跟我表白了,我要去親他。”
他說得直白,不遮不掩。
教練功被秀了一臉恩,默默地提快下降速度。
顧昂直勾勾地盯著那片紅白,一眼又一眼,到底還是看不厭。
剛一落地,顧昂先看到的是白斯寧和林修永。
他抬頭看向空中,葉斐還在飄飄盪。
“你們倆怎麼過來了?”顧昂瞟了一眼旁邊的玫瑰,好奇的問。
白斯寧憋著,委屈,“我們正在冰釣呢,聽人說旁邊有人用玫瑰表白,就過來看熱鬧。”
他頓了頓,略帶羨慕的說了一句,“沒想到吃了你們倆的狗糧。”
林修永覺到了指桑罵槐的意味,了他的手腕,“別忘了,我也用玫瑰跟你求婚過,三萬多朵,不比這場景震撼。”
“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白斯寧錘了他一下,“你都不浪漫。”
林修永啞然失笑,“好,我明天補你一個浪漫的。”
他也沒想到,葉斐突然在這裡來這麼一出,無奈躺槍。
顧昂欠嗖嗖的用胳膊了一下白斯寧,“不是要給我拍照嗎?來,讓我跟玫瑰花拍個照。”
他高興壞了,原來沒人不浪漫。
白斯寧哼了一聲,“不拍,我嫉妒。”
那小傲的模樣,可極了。
葉斐終於慢慢降落下來,他解開降落傘,快步跑到顧昂旁邊,“驚喜嗎?喜不喜歡?”
顧昂重重點頭,湊過去親了他一口,“什麼時候準備的?”
葉斐笑著回:“前兩天就聯繫了工作人員,讓他們務必在十分鐘之擺好。”
想著他背著自己準備的模樣,顧昂彎了彎眼,“謝謝,我很喜歡。”
“因為之前林修永求婚的時候,你怨念沒有浪漫的告白,所以我現在補了。”葉斐了他的耳朵,清了清嗓子。
他說,“以天為誓,以雪為,以花為證,我全心全意你。”
最怕高冷的人說話,顧昂聽得心都了。
只可惜,這份只持續了五秒。
白斯寧喜笑開,欠嗖嗖的兌,“沒想到昂哥還因為這種事怨念呢。也是,畢竟三萬多朵玫瑰,星際猛a看了都心。我都忘了你們還拿了八千多朵回去是吧,怪我怪我。”
“白斯寧,你是不是找死!”顧昂被挑破心事,臉紅得不行。
他鬆開葉斐,追著白斯寧瘋打。
雪地上一道一道跑過的劃痕,吵吵鬧鬧,永無休止。
葉斐和林修永並肩站在一起,雙雙點了煙,煙霧和雪地繚繞一片。
看著他們打鬧,好像這一刻一直定格到了永恆。
瘋鬧到晚上,他們吃過飯,找了一個觀看位置絕佳的地方,等待極。
這種事是運氣,聽說看過極的人,會一直好運相伴。
夜幕低垂,星閃爍。
四人並排著盤坐在一起,一邊閒聊喝酒,一邊等待奇蹟。
顧昂看著無垠的夜空,幽幽嘆,“就算等不到,好像也沒什麼憾的。”
林修永今晚也有了醉意,難得喝多了酒。
他想到很多個不眠的夜,想到當初研究穿越機的心,未來一無所知。他能做的,只是悶著頭闖那未知的時空,去尋找一個奇蹟。
他攬著白斯寧的肩膀,無限慨,“是啊,我們能順利回到過去,已經是奇蹟了。”
已經很久沒人提起穿越,恍惚之前,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
葉斐指尖頓了頓,突然出聲,“現在這個時間,是不是剛好就是我們穿越那天?”
顧昂也愣住,反復確認了日期,才啞聲開口:“好像還真是,這也… ….太巧了。”
只是巧選了個出行的日子,巧想要等待極,沒想到竟然撞上了同一天。
不知不覺,已經二十六歲。
距離當初穿越的時間過了八年,他們沉浸在幸福里,逐漸的忘卻了當初的苦楚。
甚至早已經要忘記,上一世的二十六歲,有著多濃重而靜寂的悲傷。
好像在這樣一個平凡的夜晚裡,那個時空和現在這個時空叉重疊,坍塌了他們能夠想像的最完的模樣。
夜沉寂,白天的打鬧變得沉默。
提到這個話題,大家懷揣著各自的心思。
白斯寧眼眶紅得徹底,幾乎要落下淚來,“還好你們都好好的回到了我邊,我難以想像…….”
後面的話,他已經有些說不下去。
難以想像,他一個人孤獨地,寂寞地重複著前世的軌跡,活到二十五歲,然後死去。
他不怕死,只怕遇不到這群讓他放在心上的人。
林修永手抹掉他眼底的濡,低聲哄道,“看,我們運氣很好,極來了。”
是真的,各種意義上的,運氣很好。
天上應景的下起了細雪,紛紛揚揚,落在頭上。
無邊蒼穹之下,五六艷麗的像霧一樣的散開,像是翻湧的海洋潑在天際,一層一層的洶湧,絢麗又詭譎。
他們在這天地之間,變得格外渺小。
好像化了平凡的細雪,或是星塵。
顧昂盯著整片星空的極,想著也許穿越那天,他們就是乘著這樣的極而來,從一個破碎的世界裡鑽進時空的隙,去尋找一個微乎可微的可能。
他回想起很多很多的場景,那些記憶已經很久不曾翻起。
不去細想的時候,他總覺得,他和葉斐就是這樣一路順遂的走到了現在。
他想起葉斐落淚的眼睛,想起離婚那天的背影,想起很多場磅礴的大雨,想起很多個不眠的深夜。
現實是殘忍的,又是慈悲的。
他們相,分手,又重逢。
所幸,拼命的穿越回過去,終於把的人握在了手心。
神是人的,他實現了所有人近乎荒謬的願。
顧昂從極裡收回視線,想要張口讓氣氛輕鬆一些,卻發現聲音都在抖。
“今天真有紀念意義,接個吻吧。”
邊白斯寧還靠在林修永肩膀上噎,葉斐一如既往的如他所願,低頭深吻住他。
遠傳來風聲,好像有細雪落在睫上,只有上的熱吻是真實的。
在兩個時空重疊的時刻,顧昂滿腦子都是那片白雪上綻放的玫瑰。
在絢麗蔓延的極之下,他們確定,改變了這一次故事的結局。
餘生很長,他們將浪漫至死。
——全文完——
這文兒就是一虎落平陽的黑幫老大跟一外表騷包內心純良的官二代渣少不得不說的那點兒破事。二哥的布鞋,二哥的煙,二哥的血,二哥的槍,二哥的眼淚,二哥最疼的羅太狼還有二哥藏在隔壁樓頂天臺月光下的小傍家兒……把監獄蹲成賓館,把警帽泡成傍家兒,蟄伏重型犯監獄的悍匪羅強,動一動筋骨,就讓京城黑白兩道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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