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爸爸——”

葉斐拿著一糖果,放在晃晃面前，一臉慈的樣子循循善。

他耐心地又念了一遍，“晃晃跟我念,大爸爸。對了,這個糖給你一口。”

“打爸爸。”小崽子雙盤著坐在原地，無於衷。

一口,瞧不起誰呢？

葉斐撥開糖紙,把糖在他鼻尖上掃了一圈,道，“。”

晃晃衝著葉斐出天真無邪的笑臉,重複，“打爸爸,打爸爸。”

故意似的,眼皮一抬,挑釁似的看著人。

那表，跟顧昂欠揍的時候一模一樣的複刻。

葉斐：“………”

晃晃在語言上很有天賦，兩歲已經會很連貫的說話。

機靈聰明，天賦極高。

但唯獨到了葉斐上,總是口齒不清。

葉斐有時候甚至懷疑,這個小崽子是不是故意的。

他保持著尷尬地微笑，“不是打，是大,四聲。”

“小孩兒懂什麼三聲四聲。”顧昂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往里扔著櫻桃。

葉斐著糖果子,氣不打一來，“這是誰的問題？都是你一天到晚說要打我，把他教壞了。”

顧昂晃著,心很是愉悅， “我可沒教，是我兒子聰明。”

“你兒子不是我兒子？你也不管管。”葉斐無比心累，雙手往後一撐，自暴自棄去，“不教了。”

晃晃眼尖，趁機從他手裡搶過糖，快速從地上爬到沙發旁邊，遞給顧昂，“小爸爸，給你。”

“兒子，乖。”顧昂了他的頭，衝葉斐挑釁地挑了挑眉。

葉斐深深地覺得，自己被排了。

這個家，人人跟他對著幹，毫無容之地。

他站起，拉住顧昂的手，決定要把自己老婆從兒子手裡搶回來。

“好久沒訓練了，跟我去樓下練兩把？”

“練什麼？陪晃晃呢。”顧昂把手掙開，也不，保持著懶散的姿勢。

好不容易放天假，完全沒有想的意思。

葉斐表不悅，走到樓梯口，朝著樓下揚起聲音，“張媽，上來一下。”

月嫂在樓下應了一聲，趕上樓，“葉先生，怎麼了？”

“看好晃晃，我們倆去地下室訓練幾個小時。”葉斐淡著臉，一本正經。

他穿著舒適的家居服，雙手在兜里，表還是軍隊裡一臉嚴肅的模樣，年紀輕輕就有了震懾。

“將軍，你們真是太刻苦了。”

張媽拿圍了手，連連點頭，“行，我看著。你們放心。”

葉斐嗯了一聲，抬了抬下，示意接手。

張媽快步走過去，把晃晃從地上抱起來放在沙發上安放好，並排坐著打開電視。

晃晃喜歡看電視劇，躁不安的四肢，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大眼睛眨著，保持著乖巧的姿勢，一不。

顧昂被了位置，被迫起，“讓他看一會兒，看多了眼睛不好。”

他叮囑了幾句，換了件運服，跟著葉斐到了地下室。

剛進門，葉斐就神神把門關上，咔嚓一聲落了鎖。

他摟住顧昂的脖子，低頭就急不可耐地親了一口，猴急的樣子把顧昂逗得直笑。

葉斐無奈咬他，抓回人的注意力，“自從這崽子會說話後，我們倆空間都沒了。”

以前兩人在家裡隨便親熱，不分時間地點。

但隨著寶寶越長越大，言傳教，有些行為就得躲著避著。

葉斐很是頭疼，但毫無辦法。

他天天都算著時間，甚至問過兒園最早能幾歲送過去，想著能跟小魔王保持點兒距離。

給彼此一點兒空間，對大家都好。

顧昂手掌抵著他的肩頭，無笑他，“騙子，不是要跟我訓練嗎？”

“軍營裡早訓練夠了。”葉斐他的頭，低聲說道，“我就是想單獨跟你待會兒。”

兩人大三結束，就恢復銜進軍隊，當時一度了赤焰的佳話。

三年畢業，為上將，多人夢寐以求的事兒。

他們不知道，背後發生了多驚心魄的事。

是這群上將拼了命，在守護著帝國的安寧。

只是年紀輕輕就居高位，實在是忙。

葉斐覺自己見顧昂的時間越來越，好不容易在家，還得陪那位混世魔王。

葉上將的婚後生活，就是一把辛酸淚。

他手把顧昂按在牆上，含糊不清開口，“再親一會兒，想你了。”

“算算日子，今天之前，我已經小半個月沒見你。”顧昂也有些慨。

他也忙，兩人分管轄區不同，幾乎是不上面。

很久沒做，一上就是。

葉斐有些，手指自然地鑽進服下擺，“嗯，所以抓時間。”

顧昂挑眉，環顧了一下擺滿機甲設備的訓練室，到都是鐵板機槍。

在這兒做，您玩兒得很野。

他沒說話，後背抵著牆，任憑人的作。

葉斐把人的手按在自己的腰上，抱怨道，“你不主。”

“你主，你來。”顧昂被逗笑，耳垂被重重的吮了一下，又吐槽他，“哥，你好。”

婚後的葉斐，實在是日漸地沒沒躁。

他手勾葉斐的脖子，安地深吻回去，舌尖，心跳加速。

服剛了一半兒，葉斐兜里的通訊開震。

這下到顧昂有些不滿，“怎麼休息日還有人找？”

“我看看，估計臨時有事兒。”葉斐半摟著他，點開公放。

副的聲音傳過來，“上將，邊境這邊出了點兒問題，需要您回來做一下決策。”

顧昂嘆了口氣，雙手一攤，一副我就知道的表。

葉斐嗯了一聲，恢復公事公辦的語氣，“好，我馬上過去。”

他收起通訊，把顧昂解開的釦子一顆一顆扣回去，宛若聖僧。

“很快回來。”

顧昂拉他的袖子，語氣染上委屈，“葉將軍，你這就把我扔了？”

他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反應，“怎麼辦？你挑起來的火。 ”

“真的有事兒，你自己解決一下。”

這話回得實在是像個渣男，冷漠無。

顧昂不屑，一聲冷哼。

葉斐用指腹抹了一把他的下，“我又沒騙你，你剛不是也聽到了？”

“鬼知道呢？說不定你是在外面有人了，找副打掩護…”顧昂假裝不宜不撓。

其實，就是想拖幾分鐘時間，多待一會兒。

葉斐看穿了小心思，還是解釋道，“越說越離譜，我只有你一個。”

他了顧昂的脖頸，“晚上繼續，好嗎？”

“你真的好無趣。”顧昂用膝蓋撞了他一下，“去吧，早點回來。”

葉斐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把的躁回去。

再來這麼幾次，估計得憋出病來。

顧昂想著樓上小朋友有人陪，倒是樂得清靜。

他待在訓練室練了一會兒擊，又打了一小時沙包，才滿頭大汗回了樓上。

等到衝了個澡出來，他路過小客廳，腳步頓住。

顧昂皺著眉看著電視上播的畫面，主哭得極醜，正在咋咋呼呼的要死要活。

他眉心擰一團，這他媽什麼狗倫理劇？

多半是月嫂喜歡，就帶著晃晃一起看了。

礙於禮貌，顧昂溫和開口，“張媽，今天我在，你可以早點兒回去休息。”

“好的，謝謝顧先生。”月嫂站起來，又晃晃的頭，才說， “那我先走啦。”

“婆婆再見。”晃晃很有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等到月嫂一走，顧昂趕切換回畫片，“寶貝兒，看這個。”

“為什麼？”

正看到彩地方被切掉，晃晃一嘟，上面可以掛個燒水壺。

“這是小朋友看的。”顧昂耐心解釋，“等你長大了，再看那些。”

晃晃雙手環抱，盯著畫片裡的熊追著兔子跑，表冷漠。

這個兔子肯定打不過會被吃掉，有什麼好看的。

顧昂撥弄了一下還有些滴水的碎發，後背靠在沙發上，指尖發涼。

剛剛為了下躁，衝了趟冷水澡，覺腦子有點懵懵的。

他捂著鼻子，打了個噴嚏。

晃晃從畫片裡轉過視線，看著他，“小爸爸，你怎麼啦？”

“沒事兒。”顧昂扯了張紙巾了鼻子，嗓音有些啞，“你繼續看。”

晃晃沒，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噎噎地抓著顧昂的袖子，哭得越來越兇，“小爸爸，我不想你死。”

“寶貝兒說什麼呢？”顧昂啞然失笑，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只是打個噴嚏。”

“你流了！嗚嗚，你要死了，我捨不得你！”晃晃出胖嘟嘟的小手，在他的鼻子上抹了抹，一手的鮮紅。

剛剛那個古代劇，有個人被一刀捅出來，三秒鐘就死了。

過了一天，就被埋進了土裡，滿臉的泥沙。

想到小爸爸要被埋了，他要一個人跟葉斐生活，就覺得可怕。

晃晃抱住顧昂，哭聲不止。

顧昂暗罵了一聲，就是憋久了，大概上了火。

他趕扯了張紙巾，仰著頭把剛把止住，又打了個噴嚏。

他看著一臉驚慌的小朋友，趕聲哄道，“沒事沒事，別怕，可能只是冒了。”

冒！這個詞什麼意思？

晃晃皺著眉頭想了想，好像之前在另一集裡聽到過這個詞。

會傳染，得肺病，還會死人！

他心掙扎了一下，家裡沒別人，覺到了重任。

他要把小爸爸救起來，好好活下去。

“你、你躺下來。”晃晃把他按在沙發上，表兇的，“躺好，不許哦。”

顧昂眨了眨眼，還沒弄明白現在又到了哪個環節。

他攤開手，順從開口，“好，不。”

“嗯，乖。”晃晃拍了拍他的臉蛋，撅著小屁從沙發上翻下來。

他搖搖晃晃跑到浴室，想扯一條巾沾上水，給顧昂敷一下。

電視劇都是這樣演的，放在額頭上拍一拍，第二天就活蹦跳。

可是掛巾的地方太高，他努力蹬，也夠不著。

他費勁地把旁邊的小凳子拖過來，然後彎腰踩著凳子邊兒爬上去。

晃著努力把手臂到最長，手指一勾，終於把巾扯了下來。

就著小凳子，他打開水龍頭把巾弄，又拍了兩下，把裡面的水出。

晃晃拎著那坨答答的巾，慢吞吞地腳回到沙發前。

“你幹什麼……”顧昂還沒來得及問完，一大坨沒有擰乾的巾就扔到了臉上。

從頭涼到腳，徹心扉。

嗯，比剛剛涼水澡有用多了。

“你別！”

晃晃看他掙扎，很著急的把巾按回去，差點兒把人捂死。

他嘟嘟的在顧昂上，又扯開他的睡袍，瘋狂開始按口。

一邊，一邊很有節奏的數，“一二、一二。”

這他媽是心肺復甦的加強版麼，顧昂差點兒被折騰死。

他吐出一口氣，“寶貝兒，謝謝你，但不用這樣……”

“不行，我要救你，不然你就死了。”

晃晃一本正經的說，“電視上，都是、都是這樣的。”

顧昂心想，你看的哪部電視劇，下回不給看了。

他耐心放慢口氣，“你看，不流了，我喝點水就好。”

“不行，不救你，會傳染！”

晃晃聲氣，自言自語，“一會兒不能讓大爸爸回來，傳染了就不好了。”

顧昂愣住，遲疑開口，“你不怕被我傳染嗎？”

“不怕！”晃晃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裡，“我最喜歡你了。 ”

顧昂有些，到底是沒白養這個兒子。

他手拍了拍晃晃的背，決定循循善，“那給我倒杯水好嗎？”

“喝水就會好嗎？”

“會的。”

得到新知識，晃晃趕從他上爬起來，滾下沙發，蹲在茶幾旁邊端著茶壺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