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斐站回顧昂的機甲旁邊,低聲開口。
“這個環境就很有意思,杜絕所有被干擾監聽的可能,還是在蟲族的地盤。能將我們這一幫曾經的上將穿越者匯聚到這裡來,背後這人,嘖,手段通天。”
見葉斐落了下去,殷文宣也跟著駕駛著機甲降落到了地面上,語氣凝重。
葉斐沒有否認,接過話頭,“按照這個推算,幕後黑手還在半年讓我們都擁有了自己曾經最為順手的機甲。也就是說,幕後黑手希我們所有人都能夠在最短的時間抵達實力巔峰。”
“然後自相殘殺,選出最強的選手,為蠱。”顧昂在一旁補充道。
“那如果我們不要去想著那些下作的手段……”
“……來一場堂堂正正君子之爭呢?”
另外兩個幾乎一致的聲線,一前一後將一句完整的話說來出來。
雙胞胎齊明風和齊明雨,紛紛了臉。
“什麼君子之爭?你們兩兄弟看不起人?”
看來,人已經到齊。
葉斐看向殷文宣,也明白了對方那一拳,不只是單單想要和自己確認實力。
那聲音大威力小的對拳,還是一個藏的信號。
讓實力達到一定程度能夠知到這一拳的人,注意到這裡,並且趕過來。
也只有在這裡,所有人才可以安心討論接下來的應對。
“既然都到了,我們就好好坐下來聊聊吧?”殷文宣揮機甲手臂,對著幾人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幾人駕駛機甲降落,六人剛好圍了一個圈。
“有一件事,我得事先跟大家說清楚。”大大咧咧的薑和宜率先開口。
“你們也知道我是第一個進來,不知道你們況如何,但是我在這裡呆了幾乎快一整天了。只在剛剛進的時候遇到過一隻七級的蟲族就再也沒有找到過來。”
晃了晃丸子頭,一臉惋惜,“不管我怎麼製造聲音、閃、甚至是信息素,都沒有任何超過六級的蟲子照過來。”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覺到芒刺在背,心中不快。
蟲族大本營,十隻七級的蟲族才能算一積分的大背景,竟然會找不到蟲?
“會不會是薑姐你的信息素太刺鼻了,那些蟲族都躲著你走啊。”
齊明風乾咳了兩聲,非常直男地開了口。
在場所有人,被這句話窒息到集沉默。
“不是,我就是看現在氣氛比較尷尬,想緩解一下氣氛。都用機甲鎖定我幹什麼,你們是不是想率先清除異己哦。”
“白癡。”齊明雨小聲嘀咕了一句。
“好了各位,我們還是談談正事吧。”殷文宣開口,將話題重新引了回來。
葉斐簡單明了挑出關鍵,“現在的況已經很明確,要麼是這個地方真就沒什麼七級以上的蟲族,要麼上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積分更難獲得。”
“而我們為了積分,為了晉級,自然會全力以赴,剛好正中對方下懷,手段真髒。”薑和宜咬牙切齒的補充了一句。
“如果真是這樣,那恐怕……”想接著分析的顧昂,瞬間收了聲。
原本充斥著各種嘈雜蟲音,隨著顧昂的話語聲也一同消失。
萬籟俱寂,寂靜無聲,像極了暴風雨前無聲的寧靜。
戰士天生敏銳的危機,突然湧上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頭。
有人來了,而且是,敵人。
“原本還想看你們打起來呢,沒想到各位居然就這麼坐下來聊起了家長裡短?真沒意思。”
瞬時,上百道形狀各異的影子將所有人給牢牢圍住,十幾道氣息強勁至極的影拱衛一道弧形,護著一位氣息強大到炸的妖豔子和一臺機甲出現在了燦爛的晚霞裡。
顧昂冷哼,“陸長白,又玩什麼花樣?”
他沒看清機甲裡的人,但這怪氣的調調,也找不出第二個人。
“他就是你這一次必殺之人嗎?”
型和機甲一樣大的妖豔蟲族子半靠在陸長白機甲上,芊芊細手指了指顧昂。
“他們。”機甲手指一轉,將在場所有人都圈了進去。“都是這一次需要的必殺之人。”
“唉,都是些年輕氣盛的玩呢。有沒有可能跟你一樣投靠我們蟲族呢?”蟲族子歎了口氣,狀似歎息。
陸長白出森森的發白的側臉,輕笑道,“那你可以問問他們啊。”
“你們,有人願意跟長白一樣,加我聖族嗎?”
漫長的沉默,以及……蔑視。
和陸長白不同,在場所有人都是深固的軍人,敬衷帝國是本能。
一個軍人在任何時刻,都不會對異族投降。
“這就是你所謂的親自下場嗎?投靠蟲族?”
“你還有生而為人的尊嚴嗎?陸長白!”
顧昂滿臉不屑,咬牙切齒的嘲諷。
“唉,我也不想要這麼早就面的,偶像。真正的大boss都應該藏在幕後好好看大戲的,也就我這個謀劃失敗的棋人不得不親自下場了。”機甲雙手攤開,示意自己也很無奈。
他拐著怪氣的語調,繼續說道,“要怪,只能怪顧昂哥哥嗅覺實在是太敏銳了,破壞了我的計劃。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快就暴出我已經加聖族的事。”
似乎很滿意陸長白用聖族來稱呼自己一方,妖豔蟲族子著陸長白的更。“計劃?你有什麼計劃?”
顧昂心中浮現出巨大的不安,總覺得他和葉斐,早已被盤算進了這所謂的計劃之中。
“告訴你們也無妨,畢竟是個已經流產的計劃。”陸長白一副勝券在握的神。
他指了指葉斐和顧昂,大笑道,“我說我是你們cp這句話,不是在騙你們,我比任何人都希你們兩個在一起,最好還是生死不離的那種絕哦。”
在所有人的矚目下,陸長白足足神經質的笑滿了一分鍾,才漸漸停了下來。
顧昂翻了個白眼,媽的,智障。
陸長白繼續一個人的獨角戲,“說真的,你們的雙a結合這件事給我提供了非常多有趣的想法。雙a曝,刺激你們各自的父母,葉斐方面會因此絕後,他隻得與他愚蠢的老父親一起,慢慢將家族的權利給出來,最後被慢慢疏遠出家族,乃至帝國的核心權利圈。”
“各個家族裡的族老都是一路貨,你得勢,能給他們帶來利益,他們就都來結你。如果失了勢,損害了他們的利益,他們就一個一個都跳出來狠不得騎在你的臉上。到那時,甚至不需要我出手,他們會幫我讓你嘗嘗人冷暖中的酸甜苦辣。”
葉斐沉默,上一世離婚後就沒了後續。
但他可以想象,簽完放棄繼承承諾書後,的確未來會更艱難。
只是,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為所之人,放棄所有,不過是有得必有失而已。
“所以我的報復重點,放在了葉斐哥哥最的人,顧昂上。”
陸長白微微一笑,禮節對著顧昂微微鞠了一躬,“鑒於我們兩家的況,我特意給你安排了一個非常棒的劇本。”
顧昂臉微變,難道出軌這件事,陸長白也有參與?
雖然不知道父親是什麼時候和陸延真正意義上在一起的,可細細算下來,似乎第一次拿到最直接的證據,就是在陸長白的哥哥陸長青死亡之後。
“跟我父親有關?”顧昂冷著臉問道。
“你看,你果然看穿了嘛,不愧是我未來異父異母的兄弟啊。”
陸長白點頭,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雖然我們的父親最開始只是合作關系,但我用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手段,撮合了他們。兩個人本來就是一路貨,稍微手腳,就輕而易舉的搞在了一起。”
“說起來也很好笑,我爸還以為你爸是自願將秦家的家產雙手奉上給我陸家,開心得合不攏。你爸也是個蠢貨,居然以為我爸需要他把秦家的商業帝國出來做投名狀,真是笑死我了。”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在從中作梗,對嗎?”顧昂看著一臉興的陸長白,神又冰冷了幾分。
陸長白又笑,長發擋住了大半張臉,只出惻惻的角。
“當然。這樣一來,你父親出軌加上你和葉斐哥哥的雙a絕,如果我對於你媽的估計不失誤,應該是抗不過這麼重大的打擊。顧昂,你和我一樣,對父親沒有多在裡面,上一次去月河樓吃飯我就看出來了,所以這一切算計都應在了你母親上。”
他微微揚著角,又略帶惋惜暢想道,“外表剛強,實則心而且非常在意旁人的目。這麼多讓面掃地的事一起發出來,會自殺。”
顧昂渾發冷,後背一層一層的冷汗冒了出來,連帶指尖都變得冰冷。
的確被他言中,上一世的結局,就是秦樂荷的自殺。
所以那些彌漫在嘈雜人聲裡的煽風點火,流言蜚語,想必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如果一個人有意要中傷,面子的秦樂荷,當然是抵擋不住。
顧昂突然想起來,葉斐說過陸長青是他的宿敵,某次生死對決的任務上,親手了結了他。
不是陸長青死,葉斐就會有命危機,命懸一線,看誰更厲害罷了。
只是這一世家族任務提前,這個結果來得更快,報復也更快。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穿越回八年之前,所有事都像是提了速。
上一世,因為畢業後葉斐才擊殺了陸長青,所以三年後更加穩重的陸長白於幕後,暗中算計了所有的一切。
怪不得之前上學的時候,他從未發現過他爸出軌的痕跡,因為就沒發生。
出軌,是由這個錮在陸家房間裡的怪一手推的。
葉斐穿越回來後,沒想到在家族任務上提前上了陸長青,兩人展開生死決鬥。
也導致了這個怪,更早的,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
現在的陸長白,雖然不如三年後的他更懂得忍、老辣,甚至還用了走自己一行人去冰藍星的消息,用敵國聯邦的手來鏟除自己與葉斐二人,但終究還是走到了這條他曾經走過的道路上。
命運是莫比烏斯環,誰也沒辦法從這個宿命中走出去。
重走一世,早早晚晚,最終還是走上了這個軌跡。
顧昂解開了所有繁雜的心結,上一世害自己家破人亡的真正的兇手,現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們不知道在命運的哪一刻,就互相糾纏在了一起,注定站在了對立面。
一層一層的算計。
對於人心的把控和利用。
強大到極致的執行力配合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如果不是這次穿越回來,知道最終的結局。
恐怕不管多次,都會被這個藏在黑暗之中的怪給一點一點徹底吞噬殆盡。
陸長白幽幽歎氣,微微撇了撇,“可惜,竟然離婚了,一點都不好玩。”
葉斐通過部通訊,低聲開口,“他一步一步設下了局,看來今天,終於有機會從源上將我們悲劇的締造者給徹底毀滅了。”
顧昂嗯了一聲,看向陸長白,“就計謀算計而言,你很厲害,陸長白。的確是我遇到過最棘手的敵人了。生死戰之前,我還有一句話想問你。”
陸長白打了一個手勢,“當然,你現在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還為我這個劇本提供了完的素材和想象力,我會滿足你一切疑問。”
顧昂想到同樣被算計其中的陸延,“拋開一切不說,陸延可是你親生父親,連他你也要算計嗎?”
“親生父親?養兒不教又算什麼父親,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
陸長白雙手一攤,片刻後,一猙獰的聲音從陸長白的機甲傳了出來,“更何況,也是他,非要讓我哥去參加什麼狗屁家族任務。你覺得我會放過任何一個間接害死我哥哥的兇手嗎?”
顧昂冷聲問道,“那麼,你所做的全部計劃,都是為了陸長青?”
“當然,我那個蠢貨,勝過一切。”陸長白嘲諷地笑了笑,“可惜,這麼早就死了,剩個空腦袋。”
顧昂了然,除了陸長青,他大概從來沒過任何人。
是一個可憐蟲,但也是一個扭曲的惡魔。
陸長青和葉斐的戰鬥,是你死我活的生死戰,怨不得別人。
簽下家族任務的那一刻,就是簽下生死狀,大家就是已經做好了犧牲命的準備。
陸長青懂,葉斐也懂。
可是陸長白不懂,牽扯了太多不該牽扯的人,給無辜的人戴上枷鎖。
甚至不惜叛國,投敵,放棄自我。
所有的帳,該清算了。
顧昂了手指,按下按鈕,啟夜。
他聲音很輕,抑著所有還未發出來的緒,“哥,幫我報仇嗎?”
葉斐毫不遲疑,和夜機甲的提示音合二為一,“準備,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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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踩他于腳底,蔑視,嘲諷,因為他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少爺,而他,只是他花錢雇來的保鏢,人卑命賤。 四年輾轉,再次相遇,他成了默默無聞,衣食拮據的勞動下層,而他曾最瞧不起的那個男人,已然站在了權勢巔峰! 少爺,你知道我找你多久?呵呵,整整四年! 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