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這種景似乎又重現了,年一時間有點懵。
……不對。
好像又和當初那種對他敵視和警惕的態度有點不一樣啊。
繆特皺著眉努力思考著到底哪里不對。
唔……與其說這些人在避開他,倒不如說是不太敢看他的樣子……似乎有點窘迫、又有點尷尬。
他一眼掃到一側某個看了他之後呆了一下就轉過頭的年輕兵,因為隔得不遠,他看到那個兵在轉過頭去之後,又轉回來用眼角看他。結果,和剛好看著的年的目一對上,那個兵頓時整張臉都紅了,一把舉起手中的明資料資訊板擋在臉前,一瞬間臉上的紅都蔓延到了脖子上。
繆特:???
一臉懵。
這到底是怎麼個狀況?
這種被兵看然後讓其臉紅的待遇通常以來只有某個行走的大型荷爾蒙將才能得到,什麼時候到他了?
懵中的年就這麼一路上冥思苦想著,走到了指揮大廳。
進了大廳一看,元帥大人不在,但是其他人都是一個不缺地在各自的縱臺和資訊臺之前忙碌著。
他一進去,別人就注意到了,有些人沒在意繼續忙自己的,反正他們早就習慣繆特在這個對別人來說是機地的地方進進出出了。
一個坐在邊上的士兵無意中抬頭,眼角隨意瞥過來一眼,這一瞥,整張臉突然就僵住了,眼睛猛地睜大,也張開了。
就這麼張著盯著從自己邊走過的年看了好一會兒,然後一個轉頭,一把拽住側的同僚就竊竊私語了起來。本來還在忙的同僚聽這麼一說,詫異地挑眉,也轉頭裝作不經意地用眼角餘瞄了繆特一眼,下一秒,他的眼中迸出了激烈的八卦火花,一轉頭,抓著另一個同僚,小聲咬起耳朵來。
……
如此,一傳十,十傳百,就在繆特從門口走到大廳中間的指揮臺下面的這段路裏,幾乎整個大廳的人們都知道了,時不時就有人往他那裏瞟。
察覺到了別人時不時瞄過來的目的年有點懵,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下意識用疑問的目轉頭看了邊的賓一眼。
賓搖了搖頭,一聳肩,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然後賓一抬眼,就看到鐵青著一張臉的青發上校朝著他們快步走過來,他趕沖著明顯緒非常不好的維亞眉弄眼,用眼神傳遞消息過去。
‘這麼有趣,別急著揭穿嘛~’
他用眼神這麼示意著,可維亞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徑直走到繆特面前站定。
維亞看了繆特一眼,那目就像是被燙著了一般下一秒就跳開了,不敢落在年上。
然後,他抬起手,握拳放在邊,低低地咳了一下。
“繆特閣下,咳……”
他黑著一張臉,明顯在抑怒氣,聲音裏都帶著刀片。
“請注意一下儀錶。”
繆特:“?”
維亞臉更黑了。
“請將剩下的扣子扣好。”
繆特搞不清楚維亞什麼意思,不就是領口的幾顆扣子沒扣嗎,不就是領敞著嗎,他嫌軍裝領口太,通常都懶得全部扣,總是敞著兩三顆,維亞之前從來沒說過什麼。
而且,不只是他,也有其他人會這麼做,比如他邊的賓,現在就敞著領,那沒扣上的扣子比他還多兩顆,維亞怎麼不說他?
雖然覺得維亞只說他一個人有點不公平,但是一貫好脾氣的年沒有多說。
只是扣扣子,也不是多大事。
於是,繆特低頭,準備按照維亞說的將扣子全部扣好。
一低頭——
繆特頓時到自己整個腦子嗡的一下,瞬間炸了。
他裏面白襯和外面軍裝外套的領口都敞開著,出脖子和一點鎖骨以上的部分。
那出來的白上,一個個紅的痕跡異常顯眼。
那些明眼人都知道是什麼的紅痕跡幾乎遍佈了他的脖子,從下一直到敞開的領口出來的皮上,一朵朵像是盛開的殷紅花瓣一般,全落在了他的上。
一秒之中,年的臉連同脖子整個兒都紅了。
他總算知道了為什麼今天他一路走來看到他的人舉止都那麼異常——他現在寧可他什麼都不知道!
抬手一把揪住外套的領口,擋住大半的脖子,繆特周藍一閃,瞬間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他一消失,原本安靜的大廳嗡的一下就鬧了起來,強忍了許久的士兵們前後左右找人頭接耳,臉上俱都帶著激興的神討論著元帥閣下這樣那樣的話題,登時就將指揮大廳化為了八卦酒廳。
“集中神做事!”
維亞黑著臉大喝一聲,總算將滿大廳的嗡嗡聲都了下來。
他轉頭就瞪著賓。
“怎麼不提醒他?”
紅髮初等兵雙臂舉起枕在腦後哈哈哈地笑。
“幹嘛要提醒,這麼有趣哇~~~”
維亞的眼神大概已經能殺人了。
就在他磨著牙思考著要不要用私刑用軍揍賓一頓的時候,剛才臨時去了側屋的元帥大人回來了,他懶得再和這個沒正行的傢伙囉嗦,轉走到特爾元帥邊,低聲彙報了起來。
………………
元帥大人的私人休息間的洗手臺前,年盯著鏡子,一臉咬牙切齒的表。
他開始敞著的領口已經全部扣了起來,黑底銀紋的豎領將他的脖子包裹住了大半。
嗯,只是大半,怎麼都還是出上面一小截。
偏生就是那麼一小截,那一圈,仍舊能清楚地看到好幾個紅紅的印子,本擋不住。繆特了那些印子,顯然,這些紅印短時間裏都消不掉的。
他把一輩子的臉都丟了。
想起一路走來的時候那些人看他的詭異眼神,此刻只想著找個地方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再也不出去見人的年蔫頭蔫腦地走出來。
這一出來,就撞到了找來自己休息室的元帥大人。
繆特一抬頭,看著特爾那張一直都覺得好看得不得了的臉,一想起這貨就是讓自己出了糗的罪魁禍首,此刻橫看豎看只覺得不順眼,沖其怒目而視。
“你咬那麼厲害幹嘛!”
他沖著特爾一仰脖子,憤憤地指著出的那一小截脖子給他看。
“這裏都咬!你不知道這麼高遮不住嗎!”
繆特說著,想起自己在那麼多人面前丟了臉,頓時覺得委屈得不行。
特爾低頭看著站在前的人,年側著頭,抿著,雖然是在沖他發脾氣,但是那委屈的小模樣實在惹人疼。
因為側著頭出一小截脖子,白的上幾殷紅印子,看得男人墨藍的眸暗了一下,然後又被他了下去。他抬手按在其中一,手指輕輕地了。
“……又不掉。”
繆特還在委屈著,想著這樣一出去又會被人看到,頓時悶悶不樂。
特爾角以極輕的弧度揚了一下。
然後,他隨手將自己肩上那系著元帥徽章的藏青披風拽下來。
手一揚,披風飄飛而起,然後輕飄飄地落到了繆特上。
男人雙手在繆特前聚攏,披風領上有著一圈雪白絨的地方將年整個兒的脖子都圈住。
元帥大人低頭,臉湊近過來,彷彿有星辰之在裏面閃的眸子盯著年的眼。
他說:“這樣就遮住了。”
他說話的樣子就像是在哄孩子一般的輕。
……
元帥大人材好,形頎長而拔,繆特的頭頂才剛剛到他的肩膀。
而那個披風,是從元帥大人肩上披下來,垂落到元帥大人腳跟的。
此刻那披風往年脖子上一圍,長長的披風一落下來,一截都落在了地上,那一截還地疊了幾疊。
無比真實地展出了年矮了男人一大截的殘酷現實。
所以,雖然被元帥大人聲哄著,脖子的紅印也被遮住了的繆特還是很不高興。
他非常地不高興。
知道您手長腳長長——
知道你這裏長那裏長哪里都很長——
(╯‵□′)╯︵┻━┻
長了不起啊?
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