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南諸星的夜晚悄悄來臨，結束了和于心闌的流之後，原本打算離開的孟錦淮再一次坐回了辦公椅上。雖然本質上還是有些差別，但是今天孟錦淮這位星際男神終於到了什麼做……被甩的覺。

……的確不是很爽。

最近一段時間南諸星的氣溫不高，但是剛才工作的時候，孟錦淮辦公室裏的窗子依舊像往常一樣降下了半面。現在到了夜裏，室外的氣溫又降低了幾度，就在孟錦淮坐在這裏沉思的時候，一陣冷風便順著窗子的間隙灌了進來。

此此景，著實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蕭索。

思考一會之後，元帥大人再一次打開了自己的腦，接著給下屬發去了資訊——將分至明天的檔提前給自己發來。

沒錯，在兢兢業業工作多年之後，元帥大人第一回 有了給自己放假的意願。

就在孟錦淮加班理次日工作的同時，段珩夜也沒有輕鬆下來。

自從將擬定好的離婚協議書發給孟錦淮之後，段珩夜便不由得張了起來。雖然他知道對方的工作一向非常忙碌，不一定能夠及時收到自己發去的資訊，但是每每有新的消息發來，段珩夜依舊不免張一下，接著在第一時間將它打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為了等待回復，段珩夜甚至連晚餐都沒有吃。

在等候的時候，段珩夜為了轉移自己的張緒，還打開了安羅大學的後臺，一口氣回復完了所有近期積的問題。

現在看了眼已經被清理的一乾二淨的資訊箱，段珩夜不由得出手去了眼睛，接著慢慢的向後靠在了鬆的椅背上。而就在他以為孟錦淮今天工作繁忙，大概不會回復自己的時候，腦上終於收到了一個新的消息提示。

“系統提示：

您的離婚申請已被駁回。”

“……”

看到消息之後，段珩夜沉默了。

孟錦淮的回應，怎麼又和自己的想像不一樣？

在消息發出去之後那段時間裏，段珩夜的心裏面假設了無數種可能。其中有孟錦淮爽快同意，還有對方要與自己資源置換或是詳細簽訂合作協議的。總而言之，在他的想像中，絕對沒有不痛不的讓系統直接駁回申請的可能。

孟錦淮的回應也太平淡了吧？就像他駁回的並不是離婚申請，而只是一條南諸星上的瑣事一樣。

段珩夜現在總算是發現了，孟錦淮非常喜歡這樣轉移話題，或者說使用大事化小型的回復方式。而自己……偏偏也真的沒有辦法應對。

而就在段珩夜心最最鬱悶的時候，孟錦淮的私人帳號終於給他發來了一個消息。

對方說：“明早聊。”

……

南諸星標準時間早晨六點，段珩夜準時從床上坐了起來。大概因為昨晚收到了孟錦淮回復的緣故，段珩夜近來第一次睡的這麼。等他走到洗漱間照鏡子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髮型竟然都給睡了……

無論如何，段珩夜還算是一個講究形象的人，再加上今天又有大事要談，總得正式一點。看到鏡子中自己的樣子後，他便趕趁著這個時間收拾了起來。

段珩夜一向起來很早，今天等他收拾好後時間也不到七點。不過段珩夜整理好走出臥室後就發現，孟錦淮竟然不知什麼時候等待在了門口。

和為了談正事而穿著格外正式的段珩夜不同，站在門外的孟錦淮穿著一件黑的高領，看上去非常休閒。兩人站在一起之後，畫風真的非常不搭。

看到段珩夜出門，孟錦淮朝他笑了一下接著說道：“不用這麼正式，換一服吧。”話音一落，元帥大人便重新打開了臥室的大門，和段珩夜一起走了進去。

臥室櫃裏的服裝有專門的機人照管，最差也是星際高奢品牌的高定服飾。因為一直在想事的緣故，段珩夜剛才並沒有注意服的事。等這一次重新打開櫃大門之後，孟錦淮也並沒有段珩夜自己挑選，而是直接替他取出了一件米的厚外套來。

“換上吧，外面冷。”孟錦淮非常自然的將它遞到了段珩夜的手中。

外面冷？聽到這三個字之後，段珩夜不疑了起來。若他沒有理解錯的話，孟錦淮的意思是，一會要和自己去室外？雖然心中有些不解，但段珩夜最後還是沒有將話問出。他聽孟錦淮的話，直接將上那件黑的西裝換了這件大。

“去書房嗎？”段珩夜轉看著孟錦淮鄭重問道，而聽到他的話之後，孟錦淮則輕輕的搖了搖頭說：“不，先吃早餐。”

……

元帥大人什麼時候這麼囉嗦了？

聽到這句話後，段珩夜雖然心裏在不停的吐槽對方，但最終還是與孟錦淮一道走到了這層的餐廳。說起來上次兩人一起坐在這裏，還是段珩夜自己做宵夜被發現的那回。

最近發生的事實在太多，多到段珩夜差一點點就要忘那天夜裏發生的曲。不過等坐下之後，看到這悉的餐廳佈局，那晚的事還是在瞬間便湧回了他的腦海之中，接著便加劇了段珩夜的尷尬之。

但是看樣子孟錦淮好像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等他們兩人坐下之後，元帥府的機人便端著早已經做好的早餐走了過來。和外人想像的不同，他們眼中的燁天帝國真正的權利中心元帥府，並沒有餐餐奢侈。此時擺在桌上的飯菜雖然樣式多，但所用的食材和理方式卻不罕見。

段珩夜最近一直沒有怎麼好好吃飯，因為心中有事的緣故，他看著桌上擺放著的飯菜卻並沒有太大的食。

就在段教授心不在焉的坐在那裏想事的時候，孟錦淮端起了一杯剛剛泡好的咖啡，他喝了一口之後輕輕的將咖啡放了下去，接著坐直了子對段珩夜說：“昨天的申請……”

終於！聽到了重點的段珩夜立刻打起了神，他在等待對方接下來的話。

“昨天的申請，是我駁回的。”元帥大人非常坦的說出了這樣一句廢話。而聽到他的話後，一向做事很有耐心的段珩夜也忍不住了。段珩夜輕輕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咬了咬盯對方的眼睛幾乎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知道我是臥底。”

“臥底”這個份對段珩夜而言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定時炸彈。

毫不誇張的講，從穿越進《傾倒星際》開始，段珩夜所做的大部分事都圍繞著這個份展開。而在數不清多個深夜，他也一次又一次的做著有關於這個份的噩夢。

段珩夜之前從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親口對孟錦淮坦白這件事。

不過這句話說出口之後段珩夜就發現，且先不管對方的反應如何，自己的神竟然隨之放鬆了不，就像是一個沉重的鐵枷終於被解開一般。

要是放在影視劇裏面的話，在段珩夜話題引音落下去之後，帶著詭異、沉重氣氛的BGM就該響起來了。

但是事實卻並不如此。

聽到段珩夜的話，孟錦淮沒有開口。相反他竟然一臉輕鬆淡定的拿起了手邊的刀叉，開始自然的吃起了早餐……

等等，難道說臥底坦白的事就這麼不重要嗎？

看到孟錦淮的反應之後，段珩夜不由得開始懷疑起了人生來。他沉默了一會之後決定——再下一劑猛藥。

段珩夜輕呼一口氣，接著對孟錦淮說：“你知道，我曾經在你的機甲上面過手腳，我……”孟錦淮的反應實在太過平淡，而面對這樣的大事的時候，對方越是反應平淡便越是折磨人。

現在的段珩夜表現的就像一個迫不接待招供的犯人——明明他的面前並沒有什麼嚴刑拷問。

就在段珩夜想著索心一橫，將“我差點殺死你”這句話說出的時候，孟錦淮終於放下了刀叉。他作優雅的拿起一旁的餐巾了，接著對段珩夜說：“我還知道，你不止一次的在我的機甲上過手腳。你救過我。”

“……”

段珩夜沒有想到，孟錦淮竟然發現了上次遠端系統升級的事。機甲研究者的本能，瞬間將段珩夜的思路帶到了自己的專業領域——孟錦淮的神力的確強大，這樣對機甲的知力星際絕無僅有。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聽了孟錦淮剛才的話，段珩夜的心愈發糾結了起來。既然孟錦淮都這麼說了，自己自然不能再給對方說“你知道我曾經想殺了你嗎？”類似的話。畢竟這句話聽起來，的確很像是在自尋死路。

還沒等段珩夜接著說些什麼，孟錦淮繼續一臉淡定的扔了一個炸彈出來，“上次的檢結果已經出來了，你的中沉積了許多特殊毒素，而送往LDK－300研究所的藥則能夠暫時抑制住毒發。我想那毒素應該來自於一種，持續多年服用或注的控制藥……”

聽到孟錦淮的話後，段珩夜的牙齒輕輕的咬上了側的。直到嘗出一腥氣，段珩夜才終於將自己放開。

段珩夜怎麼也沒有想到，還不等自己開口，元帥大人竟然自己將他早先準備好的解釋理由給說了出來。

……雖然都是事實，可是協助甩鍋，這也太了吧？

餐桌上沉默了好久，坐在對面的孟錦淮一直在關注著段珩夜的反應。只見對方先是沉默和糾結，而過了一會之後似乎是想通了什麼，看向自己的眼神忽然帶上了幾分……以及崇拜的彩。

和崇拜？

在聽到孟錦淮剛才的話後，糾結了好一會的段珩夜終於得出了自己的結論——經過提擇星事件和上次那場戰役之後，元帥已經完全將他當自己人了。既然這樣，那麼為了保證後續的合作，以及不辜負這種信任，自己絕對不能再破壞氣氛！

“……元帥大人放心，方才說的那件事未來我一定會給您合適的答復。”他甚至直接換了一個稱呼。

認識這麼久，孟錦淮頭一回聽到自己的配偶做出如此有的發言。可是發言中的方向，好像和自己想像的不一樣。此時的段珩夜，怎麼看怎麼像一個正在給自己表忠心的下屬……而非他的配偶。

雖然到了兩人重點完全不同的這個事實，可是看到段珩夜眼中的亮之後，孟錦淮的心卻也不由自主的放鬆了下來。

有件事他剛才並沒有給段珩夜說——雖然沉積的毒素分非常複雜，極其難分析，但是檢測機構還是從那裏面發現了一個特殊的化學質。它專門針對大腦某個區域，當沉積量達到某一水平線後，大腦對的知能力便會下降。接著，服用者就會大變，為一個十足“冷漠”的人。

這是皇室一貫的輔助洗腦方式。

換而言之，看到段珩夜眼神中逐漸多起來的容之後，孟錦淮也確信，他的那種質正在慢慢減。

段珩夜不知道孟錦淮到底在想什麼，他只看到對方朝自己笑了一下，接著說：“快吃早餐吧，一會到室外去。”

在表過忠心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終於輕鬆了起來。

而聽到孟錦淮的話，段珩夜也非常自然的將疑的眼神向他投了過去。見狀孟錦淮極其隨意的說道：“今天軍部沒有事，要是你願意的話，可以到我的機甲上看看。”

孟錦淮的機甲！

聽到這幾個字之後，段珩夜一下子便激了起來。

燁天帝國的所有現役機甲，全部出自於帝國機甲研究院。單單說高級機甲這一項，作為設計並且製造出來它們的地方，研究院裏不但有所有機甲的詳細資料，甚至還有它們的複製品——除了孟錦淮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