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澤衝出電梯的時候,正巧到了蘇哲,蘇哲見他一副形匆匆的模樣,不由拉住了他的胳膊,笑問了一句:“雲澤,這麼一大早的,你急急忙忙要去做什麼?”
“蘇玖呢?”莫雲澤一直在猶豫不定,如今終於想通,可是看到蘇哲的時候,猶如一桶冷水澆到心底,拔涼拔涼的,難道,蘇玖已經走了?
不然,蘇哲怎麼會在這裡,所以,終究還是走了嗎?
“去法國了,你不知道嗎?”蘇哲看著他不正常的臉,好笑的追問了一句。
“真的走了。”那一瞬間,他的脣瓣全然失,比雪還要明,那雙濃墨幽黑的眸,在方纔那一瞬間,似乎也會然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真的離開他了,再一次。
“對啊,已經走了,莫雲澤,你不會以爲小玖永遠不回來了吧!”蘇哲瞧見他不正常的臉,也不敢再繼續戲弄他了,不由試探的說了一句。
莫雲澤整個人一凜,臉瞬間變了:“什麼意思?”
蘇哲卻沒有打算多說,只是慢悠悠道:“我今天沒有送小玖,現在應該還沒有到機場,莫雲澤,你如果想去追,一切還來得及。”這話,似乎提醒,其實還著關心。
蘇玖跟莫雲澤的關係到底如何,再沒有旁觀者蘇哲更清楚,他心疼妹妹,當然對莫雲澤也心有不忍,可是這兩個人都是認死理的孩子,一個比一個擰,蘇玖不肯原諒莫雲澤,莫雲澤也不肯強,兩人就這麼拖拖拉拉,當事人不急,可是急壞他們這一干人了。
所以,必要時候,他當然會幫忙。
可惜,話音未落,莫雲澤已經如風一般的跑了。
一路上,莫雲澤的車速提到了極致,他不能再失去蘇玖,他要把蘇玖留下來,他已經失去了五年,他不能錯過一生,蘇玖,你等等我,等我……
莫雲澤停下車子,瘋了一般的朝機場大步衝去,這時候形象禮儀全沒了,他什麼都顧不得,一雙眸如火,灼灼的盯著候機大廳裡的每一個人,蘇玖,蘇玖。
可是,找來找去,他卻找不到蘇玖,難道,已經走了嗎?
他又跑到客服那裡,問法國的航班有沒有飛,當客服小姐告訴他飛往法國的航班已經起飛之後,他徹底懵了,如同被箭釘在了原地,蘇玖,你怎麼可以不等我?
我來了,你卻走了,這是說明我們兩人有緣無份嗎,蘇玖,蘇玖,心中苦唯有自知,他對客服小姐說:“幫我訂一班最快的航班,我要去法國,馬上!”
“先生,您的護照呢?”客服小姐不知道男人丟失了什麼,爲什麼會那麼悲傷。
莫雲澤隨手了口袋,卻發現什麼都沒有,他絕的捂住臉,失魂落魄的朝外面走去,機場里人來人往,可是他要找的那個人始終沒有,走了,徹底離開了這個國家。
蘇玖,難道你不要我,你也不要早早嗎?我們的賭約還沒有完,你怎麼可以就這麼走了!
“莫雲澤?”突然,後傳來一聲清亮的音,有點兒脆,明明聲音不大,卻咬字清晰,如同春天綿的風一下子吹拂到了耳裡。
莫雲澤形一怔,卻不敢回頭。
“莫雲澤,你怎麼會在這裡?”來人信步來到了他邊,目優越,帶著難言的雅意。
莫雲澤使勁的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突然像確定了什麼似的,猛地上前一步,用力將人摟住,覺到蘇玖的氣息之後,他的聲音從嚨裡悶悶的飄出來:“小玖,是你嗎?”
“莫雲澤,你要去哪裡嗎?”莫雲澤並沒有說過要來送機,所以蘇玖有些意外他會在這裡,不由多問了一句,而且他勒得骨頭都疼了,不由蹙眉提醒:“莫雲澤,你輕點!”
可是他卻發狠的將摟在懷裡,明明作那麼發狠,偏偏溫到了極致,他喃喃重複,語無倫次的開口說道:“小玖,是你嗎,你沒走,你還在?”
蘇玖聞著他上的清香,如同毒藥一般,深肺腑:“莫雲澤,我沒走。”
“小玖,你不知道我以爲你走了,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快要瘋了,謝天謝地,你還在,小玖,我這個人比較自私,哪怕你走不出來,我也想把你留下來,陪我在邊,我不能沒有你,小玖,你知道嗎,我不能沒有你。”這幾天,並沒有睡好,腦子裡全是蘇玖,無論是笑著,還是哭著,還是著,恨著,全是一個人。
他怎麼會捨得對放手,捨不得啊,所以,他無論如何也要把留下來。
“莫雲澤,其實我……”蘇玖試圖解釋。
他卻打斷了的話,連聲音都不自覺帶了哽咽:“我知道,你聽我說,小玖,無論如何我不會放手,死都不會,你覺得對不起慕安,我替你恕罪,一年也好,兩年也罷,你如果不原諒我一輩子,我永遠都陪著你,小玖,我不求別的,只是希你能留下來。”莫雲澤說到這時,用力的吸了一口氣,風眸並沒有擡起來,可是卻氤氳出了霧氣,如幽黑的水晶。
他不待回答,復又說道:“小玖,我保證我會用我的後半生照顧你,疼你,我等了你五年,哪怕再加一個十年都可以,小玖,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蘇玖著他的膛,男人的膛永遠是這麼溫暖如,哪怕這裡中了一顆子彈,差點死亡,可是聽著他的心跳聲,彷彿是這個世界上最安心的事。
“莫雲澤,你是不是誤會了?”小聲提醒,對於他的話,總是容易,而這會兒,不知爲何臉上起了一層薄薄的緋紅,一重一重的暈開,好看極了。
“我能誤會什麼,小玖,你都要走了,我怎麼可能不急,小玖,留下來,好不好?”莫雲澤不放心的追問了一遍:“所有的一切是我欠慕安的,跟你無關,你不用下半生爲他恕罪,要恕罪也是我纔對,小玖,你真的沒有必要爲他這麼做,一切都是我不好。”
誠然,當初慕安是存了殺他的心思,卻被他提前識破,因此將計就計設下陷阱,只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會讓慕安死,他頂多只是想將他關牢裡,失去自由。
他真的沒有想過他會死。
“雲澤。”嘆。
他垂眼,鎖著的容,的容麗如初,永遠讓他著迷,這張臉,百看不厭。
“我只是去法國出差,並不是不回來。”給出事實。
他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像是不可置信一般喃喃輕問:“你還回來?”
點頭。
莫雲澤有點兒不敢相信,又念念叨叨的問道,那種語氣真是不確實至極,他從來沒有這麼怕失去過一個人,而失去蘇玖一次,便已經夠他品一生:“你真的還會再回來。”
再度點頭。
“你不是要離開我?”他復問。
蘇玖眼眸裡了一笑,似星星點點的,語氣鄭重而認真:“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你,莫雲澤,自從看了慕安的信之後,我再也沒有這種想法。”
“他說了什麼?”莫雲澤追問,有點不敢相信慕安會爲他說話。
蘇玖正開口,大廳裡卻一遍又一遍的響起飛往法國的航班要起飛了,蘇玖無奈莞爾,對莫雲澤開口說道:“雲澤,我要走了,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蘇玖就這麼去了法國,莫雲澤日思夜盼,可是蘇玖遲遲不歸,臨別之際,蘇玖說過,回來之前,會給他電話,他一直在等,等的電話,想在法國做什麼,是在工作,還是理事,他那麼想著,有時候想的不了了,會讓盼歸對打電話,結果也是匆匆幾句,便收了線,看來,真的很忙。
他知道設計師的工作一向很忙,可是想到蘇玖,他還是會很擔心,一個人在法國會照顧自己嗎,會不會按時吃飯,還是昏天暗地的忙,不眠不休,這樣一想,莫雲澤又忍不住擔心,準備讓莫心訂機票去法國,偏偏被路過的蘇哲湊巧聽到。
於是,蘇哲自然不肯放過這個勞力,前段時間莫雲澤傷幾乎把所有的工作推給了他一個人,他當然要好好休息,所以,他故意給莫雲澤安排了很多事。
等你把這些工作做完了,小玖就回來了,他如是說。
莫雲澤只得埋頭工作,這樣一來,倒是讓他不至於那麼難過,平生相思最爲難得,時間就在忙碌之中匆匆而過,等莫雲澤忙完的時候,蘇玖也回來了。
蘇玖回國那天,天氣正好,把機場鍍了一層淺淺的金邊兒,大廳里人來人往,可是莫雲澤站在那裡,不急不躁,耐心的等待著,他知道,蘇玖會回來,他的人會回到他邊。
這一次的心,跟上一次全然不同,上一次,他差點崩潰,而如今他卻是笑意滿面,他穿著相當休閒,雖是從容站在那兒,卻讓人不敢忽視,俊的五吸引了不行人。
終於,當他看到那一抹影出來時,他的眼睛瞬間亮了,朝那人行去。
那時,正暖,歲月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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