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152、回海城，扳倒樓家

莫心頓在原地，燈清淺，並不扎眼，映得他的臉有些許的複雜，握著拳頭輕咳一聲，才慢吞吞的說道：“大，大在忙，現在不方便過來，要不我先送您回去？”

莫雲澤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眸裡劃過一抹顯而易見的悲傷，可很快，那悲傷漸漸散去，雙眸清明許多，可是眼底的卻沒有散去，他說：“我知道了。”

“大，大說，等過幾天會回海城……”

“我知道了。”莫雲澤固執的重複，四個字，像是咬過一樣，沉沉的。

“大，大說——”莫心正打算把事解釋清楚，可是莫雲澤很快打斷了他的話。

“我知道了。”他又重複，然後猛地起，形卻狠狠的晃了晃，也許是用力太猛一陣眩暈襲來，他勉強扶住牆壁，穩住形，莫心陡然一驚：“大，您怎麼了？”

“沒事。”這一刻，他終於等來了徹底死心，蘇玖，這一刻，你終於讓我嚐到了真正的死心，他的手指收，又鬆開，吐了一口氣方說道：“去訂機票，我們回海城。”

走吧，離開這座城，回去，重新開始。

莫心有點兒擔心的看著莫雲澤，他的臉有些難看，像是不堪忍巨大的痛苦一樣，可是薄脣輕抿，生出幽幽冷意，卻還是很快從容回了一句：“好。”

“蕭氏接下來的後續合作，你來負責。”在離開的時候，他突然說了一句。

“好。”只要他吩咐，他永遠都聽從，這是莫家的家訓，更何況，他這種家生子。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警察局長還等在外面，瞧見莫雲澤出來，心裡哀嘆，這尊大佛終於走了，他覺再這麼折騰下去，他這條小命都快要保不住了。

“大公子，真是對不住，我的屬下有眼不識泰山，發生了這種意外，今晚我在南山設了宴席特意爲你請罪，大公子一定要賞臉參加！”警察局長迎了上來，語氣關切的說道。

“不用了，我等會就要回海城。”莫雲澤自從出來，臉倏地一冷，像是遇上了西伯利亞寒流，他的眸裡寒灼灼，一片清冷，似乎，這個人連同他的心，一同凍住了一樣。

說完，轉就走，沒有再留的打算。

警察局長還準備再說些什麼，莫心就阻止了他的作：“蔣局，請留步！”

出了警察局，晨微薰，帶著微微的詩畫意，慵懶灑下人間，莫雲澤沐浴在晨之下，長如玉，看起來尊貴不凡，他微微掃眉，像是被萬丈紅塵困住，陷泥濘無法彈，那一瞬間，他上清冷的寒意，讓人覺得莫心揪心，他抿了抿脣，並沒有再多說什麼，朝車子徐徐行了過去，等待在一旁的保鏢看見他過來，畢恭畢敬的替他拉開車門。

他一俯，便鑽了進去，而莫心隨後上了車。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離開，著低調的優雅尊貴。

車上，莫雲澤靠在後座上，自從上車已經闔上雙目，像是在休息一樣，其實他沒睡，只是覺得疲憊，與心，都是疲憊至極的，而莫心見到這一幕自然沒敢打擾他的清靜，似乎在短短一刻之間，莫雲澤整個人又變了，莫心對一旁的司機說道：“先回酒店！”

司機徐徐將車子開了出去，車一時靜寂無聲，直到一道手機鈴聲打破了這詭異的安靜，莫雲澤這才懶懶睜開眼睛，看著屏幕上的名字時，眉心一頓，接了電話：“小榆，怎麼了？”

“雲澤，我好幾天沒見到你了，最近在忙什麼呢？”景榆的語氣輕鬆愉快，似乎對於上次兩人在西雅軒的爭吵沒有發生過一樣，依舊溫如許。

“出差。”他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

“噢，你去出差了，怪不得這幾天你電話總是打不通，什麼時候回來啊？”

“今天回去。”他依舊是一副淡淡的表，彷彿自從確認蘇玖不會過來的時候，他的表徹底放空了，或者該說，他不會再有任何表了。

“雲澤，我好久沒回酈城了，你什麼時候有空，陪我回一趟酈城吧？”景榆的聲音裡著幾分難言的歡喜，像是青春年時的輕快明朗，如一幅畫面在眼前展開。

莫雲澤面無表，隨口這麼一說：“你決定吧，時間確定好了，給我打電話吧！”

聽著他漫不經心的語氣，景榆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雲澤，你有沒有想過我回酈城做什麼？”其實，希他多一點關心的，而不是這麼不鹹不淡的態度。

蘇玖走後，莫雲澤看似跟從前一樣，兩個人回到了從前，一切還沒有發生的時候，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無話不談，只要要求，他都會去做，可知道，他們兩個之間就彷彿隔了一條長長的河，再難越，不明白，明明纔是從小守護在他邊的那個人。

怎麼，不過一年時間，他邊就有了一個刻骨銘心的人。

是，跟他的緣份太淺了嗎？淺到，不過離開五年，他便真的忘了？

“不知道。”他擡頭，了眉心，覺得腦子裡嗡嗡作響，一團，這個時候，他只是在敷衍景榆，只希早點掛了這通電話，所以語氣，一直頗是冷淡。

“雲澤，你上次說過，咱們可以先訂婚的，所以我想回酈城跟爺爺商量一下我們訂婚的事宜。”景榆自從回來之後，莫淮一直是莫爺爺，但是現在因爲份轉變，或者說是因爲跟莫雲澤的關係恢復到從前的兩小無猜，跟著他一起了莫淮爺爺。

莫雲澤只覺景榆的話像一桶冰水，讓他瞬間清醒過來，他上的刺倒豎起來，做出防的姿勢：“景榆，我說過，我們只是演戲，各取所需罷了，沒有訂婚這回事。”

“可是，這是你欠我的啊，你答應過我，要娶我的，雲澤，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啊！”景榆聽到他尖銳的聲音，用一種楚楚可憐的語氣說道。

他著手機的作了，吐了一口氣，才沉聲說道：“景榆，你明知道我已經結婚了，我不可能再娶你了，我也不可能跟你訂婚，我之所以前段時間在報紙上沒有反駁你的言論，只是想給我們彼此之間留一個面罷了。”

的聲音大了起來，用質問的語氣，用楚楚可憐的語氣，用滿是彷徨的語氣：“可是，雲澤，爺爺說了，如果一個月之找不到蘇玖，會讓你們離婚，你很快就是自由了，你明明還喜歡我的，你爲什麼不願意娶我，難道這麼多年，你真的忘了我嗎？”

“我不會離婚，我已經找到了，很快就會回來的，所以，我不會離婚。”莫雲澤不知道爲什麼，會本能的這麼說，他找到蘇玖了，他不會離婚。

永遠不會！

當初，答應過他，永遠不會離婚！

不能說話不算數，所以，他不離婚，不離，死都不離！

他死都不會放開！死都不放，憑什麼，在他上之後，就可以這麼離開他！

“你找到了？在哪兒？”景榆一驚，爲什麼，莫雲澤會找到蘇玖了，當初蘇玖離開，確實見證了莫雲澤的心如死灰，以爲時間會抹平一切，畢竟跟莫雲澤從小一起長大，再沒有人比更瞭解這個男人，也沒有人比更這個男人，可是，爲什麼他找到蘇玖了。

莫雲澤沒回答，這個問題他不想回答：“景榆，在哪裡跟你無關，我回海城以後會發布聲明，說明我們兩個沒有任何關係，從今以後，你是我莫雲澤的妹妹，永遠都是！”

“不行，不行，雲澤，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景榆完全變了臉，大聲喊道。

可惜，電話那個男人已經豪不留的掛了電話。

景榆聽著茫音，突然出了一抹森冷的笑意，不濃，也不淡，平靜稍許，重新撥了一個電話：“聽說，莫雲澤找到蘇玖了？”語氣悠然，跟方纔的歇斯底理豪不相關。

“呵，這麼快？”對方呵氣一笑，竟然帶了嘲弄的意思。

“是啊，他找到了，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嗎？”景榆把玩著一縷頭髮，問得漫不經心。

對方鎮定的說了一句：“這個，還真不好說，景小姐，沒有機會的應該是你纔對吧！”

“慕安，你別忘了，咱們一直可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得不到莫雲澤，你同樣也不會得到蘇玖。”景榆似乎，意有所指。

“呵呵，這個似乎不勞你費心。”慕安似乎笑了一笑。

景榆有些微惱，眸醞釀出沉沉的怒意：“慕安，蘇玖在哪兒？”

“我不會告訴你的。”慕安心頗好，出修長的手指在鏡子上畫了一個圈兒，聽到有人在喊他，方說道：“對了，我跟樓暖快要結婚了，希你到時候過來觀禮！”

“慕安，你玩真的？”景榆稍稍吃驚，對於慕安的做法，有幾分詫異，慕安對蘇玖的執著，不是不知道，所以，一點都不擔心，蘇玖跟莫雲澤能走到最後。

可是，現在慕安竟然打算跟樓暖結婚，那蘇玖呢？

他又打算把蘇玖放在什麼境地，還是說，他又打算醞釀什麼謀？

一想到這種可能，景榆呼吸一，卻聽那邊悠然說道：“與你無關。”

景榆微惱，卻聽慕安再度說了一句，輕而易舉的打消了的惱意：“對了，提醒你一句，蘇哲醒了，你該知道，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了吧？”

“這麼快？”提到正事，景榆也很快恢復從容理智，跟慕安抱著同樣的目的，樓家的，之所以重新回來，不過是爲了樓家藏的，當然，還有當年那場大火的。

“沒錯，所以，景榆，兒長素來不是我們這些人看重的東西，我們是時候好好準備一下了，你回來不是爲了報仇嗎？難道因爲莫雲澤，你完全忘了當初的目的？”慕安似乎低了聲音，淡淡的嗓音過話筒裡傳了過來，有一種莫名的冷意。

“我沒忘。”咬脣，怎麼能忘，怎麼敢忘？這是永遠生的夢魘，忘不了，也消不去。

“那最好不過，景榆，永遠不要忘了自己的目的。”慕安說完這句話便掛了電話。

直到電話裡傳來陣陣的茫音，如同一個被棄的孩子一樣，景榆一狼狽的倒在椅子上，覺呼吸一窒，口涌起一抹前所未有的痛意，是啊，景榆，你別忘了五年前那一場漫天大火，倘若不是有人在那晚救了你，你就葬在那一夜的漫漫大火裡。

而這五年，你在國外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你都忘了嗎？

記住，在莫家，有人隨時想要你的命，你回來只是爲了復仇，只是爲了復仇！

這樣想著，心堅似鐵。

醫院裡，蘇玖掛了電話，閉著眼睛躺在蘇哲睡過的牀上，不知道爲什麼，有點兒想哭，拒絕莫心去見他，是因爲不想在這個時候看到莫雲澤，怕自己的緒會再失控，因爲找不到蘇哲，現在就像一隻暴躁的小獅子，渾是刺。

只要有人靠近，都能豪不留的刺傷別人。

更何況，莫雲澤那種人，走到哪裡，素來份尊貴，昨天晚上也是一怒之下才把他送到警察局，是因爲明白，只要莫雲澤報出自己的份，警察局的那些人是不會爲難他的。

哪怕，酈城跟江城相隔千里，只要他說出來自己是莫家的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