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當時想也沒想的拒絕了，如今想想，怕是莫雲赫帶蘇玖離開這件事吧！

他讓人查了這麼久，沒有線索，沒有想到卻是自己家出了白眼狼，把蘇玖給帶走了，海城，蘇玖就認識那幾個能幫辦這件事的人，沒找向晚，沒找他，也沒找樓家，也沒找慕安，除了找莫雲赫還能找誰，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蘇玖跟莫雲赫的關係這麼好了？

想起那天在蘇哲病房裡，兩人之間的互，他那時候就懷疑，蘇玖把機底價單給了莫雲赫，只不過因爲蘇玖失蹤，他沒有辦法問這件事是怎麼回事？

如今，想想，他心底驀地一寒。

倘若一切事是莫雲赫主使的，那這個人的心機到底有多麼可怕，他到底做什麼，難道他忍讓了他這麼多還不夠，他還打算把蘇玖同樣也給毀了！

恰在此時，莫心肚子裡咕咕地，莫雲澤掃了他一眼，罵了一句：“沒出息！”

“大，我真的好了，今天一天沒吃飯了，要不咱們先吃點東西吧！”吃飯皇帝大，他現在慘了，如果再不進食明天報紙上說不定會登刑顧氏總裁莫雲澤先生金牌特助因爲不堪飢暈倒的事，那真真是太丟臉了。

兩人隨便挑了一家酒樓，去吃晚飯，期間莫雲澤沒筷子，倒是莫心一個吃個不停，一邊吃還一邊唸叨：“大，這裡的東西太味了，你嚐嚐看啊，絕對好吃！”

莫雲澤沒心思吃飯，隨便塞了碗粥，他近半年，真的清減了很多。

突然，莫雲澤的目一凝，停駐在某一個人影上，再看的時候，那人已經跟著另外一個年輕男人徐徐走出了門，等他起出去追的時候，兩人已經不見了。

莫心也追加了出來：“大，怎麼了？”

“好象是看到一個人。”莫雲澤並不太肯定剛剛看到的那個人是誰，僅僅只是一個背影，他並不能完全肯定，可是他覺得那個人是蘇玖的舅舅。

蘇玖的舅舅他之前見過一面，有點兒印象，按理說他這個時候不應該出現在江城的。

可是，他爲什麼會在這裡，還是自己當真看錯了？

凌晨一點，莫雲澤一直等在蘇玖暫居的蕭家別院外，他雖然人沒有去蕭家，但是跟蕭老爺子打了一通電話，但是蕭老爺子也是人，本沒有一丁點兒關於蘇玖的消息，打著啞謎，矇混過關，他知道對於這些老狐貍來說，如果不是當著面兒談，有些事，他們真的不會，就如他的爺爺，倘若不想讓你知道一件事，他絕對會瞞一輩子。

這是一種信念，也是一種執著，所以，他掛了電話的時候，加了一句：“蕭爺爺，雖然我們蕭莫兩家如今關係並不親近，但我同樣不希我們有朝一日站在敵對的立場上。”

他並沒有聽蕭老爺子最後說了什麼，但是他的態度擺在這裡，倘若蕭寒一意孤行，不肯放蘇玖離開，那他最後勢必會對蕭氏出手，蕭氏跟顧氏是有合約，但是有些時候並不需要違約同樣能置對方於死地，只是這些下三濫的手法，他向來不用，也不屑用。

他堂堂莫家大，做事堂堂正正，素來不會如此。

別院的燈亮著，但莫雲澤知道蘇玖沒回來，他的車子就停在不遠，莫心早被他趕回來了，在江城來來回回晃了一圈又一圈兒，最終還是把車子停在了這裡。

等回來。

把事說清楚，他願意再給一個機會的，只要說，他就認認真真的聽。

分開半年，他比想象中的更想，跟景榆炒作，鬧緋聞，不過是爲了讓有朝一日看到，生氣，嫉妒，甚至跟他打電話質問他，爲什麼？

可沒有，這半年一通電話都沒有。

夜如墨，他並沒有開燈，車窗黑暗一片，路燈過車窗懶洋洋的灑了進來，照在他飽滿清俊的五上，似虛化了的影一樣，他的眉輕蹙，狀似不開心。

他的脣微抿，似乎抑著脾氣。

不知過了多久，他拿著啤酒狠狠的灌了一口，試圖讓自己冷靜一些，可是酒越喝，心就越難，但是，如果不喝，他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只能用酒著，甚至給自己壯膽。

倘若不喝酒，他真不知道自己怎麼能再一次拋下自尊問，孩子是誰？已經否認過兩次了，如果這次再否認，他該怎麼辦？

腦子一一的疼，莫雲澤看了一遍又一遍時間，覺自己等到海枯石爛，蕭寒的車子終於開了回來，駛進院子，然後消失在他眼前，他想，終於還是回來了，可是，卻跟蕭寒一起回來的。等蕭寒從別院裡出來的時候，又過了半個小時，小樓上的燈還亮著，應該是的臥室，應該住在那裡，可以從窗戶上看到偶爾走過的剪影。

他呼吸了，終於下車，用力敲門。

因爲蕭家的外院是獨門獨院的，大門關著，他進不去，只能先敲門，等蕭嬸從裡面走出來，通過視儀看到莫雲澤時，嚇了一跳，那人蓬的頭髮，凌的服，腥紅的眼睛，臉上青青紫紫的傷痕，那架勢像是剛從監獄裡逃出來一樣。

他直接按了門鈴，給了兩個字：“開門。”

“先生，你是誰？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三更半夜的，萬一有賊可咋辦，蕭寒又離開了，屋子裡就跟一個孕婦，可不能隨隨便便跟一個陌生人開門。

“我是蘇玖的丈夫，快開門，不然我砸門了！”莫雲澤本沒耐心，大聲說道。

他如果說別的，蕭嬸可能還會信，可是他說自己是蘇玖的丈夫，不信，蘇玖已經離婚了，跟著哥哥生活，所以莫雲澤這話，都不信，有意鄙夷了一句：“先生，你一定弄錯了，蘇小姐可是我們爺的朋友。”

蕭寒喜歡蘇玖，又不是看不了出來，所以也在盡力和，這人怎麼可能是蘇小姐的丈夫，瞧瞧這個人，一看就不是正混的人，多大人了，還跟人打架，嘖嘖！

莫雲澤心裡嘲道，瞧瞧，又有人說他的太太是別人的朋友，這種憤怒的緒充斥在他每一個細胞裡，讓他憤怒，讓他發，他重重握拳，呯的一聲，用力的砸向大門，呯的一聲帶出陣陣聲響，語氣惡劣至極：“開門，馬上開門，如果再不開門，我就把這門給拆了！”

“先生，您快離開，不然我報警了！”這什麼事，怎麼有陌生人無緣無故的上門鬧事。

蘇玖不知道何時從樓上下來了，通過視儀看到了外面的莫雲澤，男人披了一寒霜，像是深夜晚歸的丈夫，他的雙眼拉滿怒意，冷冷的著他，像是要用目將凌遲一樣。

“蘇小姐，這可怎麼辦？”蕭嬸看見出來了，忙問了一句，是蕭家的傭人，一般主子不發話，不好做什麼，可是莫雲澤這架勢，分明是打算痛的架勢啊。

“報警。”蘇玖的話傳了出去，落莫雲澤的耳朵裡。

他震怒了，目跟刀子一樣削了過來：“蘇玖，我是你丈夫，我來看你，你竟然敢來報警！”他說到最後，竟然怒氣反笑，這個人，有了新歡，難道就忘了舊了？

可是，他算舊嗎？他算嗎？

“私闖民宅，擾人清靜，我不報警難不還歡迎你進來。”蘇玖語氣冰涼，然後對一旁的蕭嫂說道：“蕭嬸，馬上報警！”

蕭嫂進去拿電話報警，等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一個門裡，一個門外，對峙著，蘇玖臉不太好，也許從剛剛回來的時候，就不太好。

警察到的時候，莫雲澤正在用力撞門，他喝了酒，僅存的理智被蘇玖冷然的態度激怒了，他一下一下的砸著門，幾個警察好不容易制服了他，扣著他準備帶他離開的時候，他突然用力將人甩開：“蘇玖，你這麼狠心，我是你丈夫，你竟然這麼對我！”

大門終於打開了，蘇玖跟蕭嬸都出來了，站在門口，燈影稀疏落在上，的影似清淺的一幅畫，暈在墨裡，看他，像是不認識他一樣。

“莫雲澤，我信你，可是你，你是怎麼對我的？”張了張，聲音空曠的從嚨裡飄出來，可是語氣卻如同春日的柳絮一樣，稍微一扯，便能破碎。

“蘇玖，你說明白我到底做了什麼？”比起中午面的時候，蘇玖的眼神更冷，彷彿千年不化的寒雪，凍結人的心湖，那一瞬間，他的心，沒來由一陣心慌。

生氣，是因爲他揍了蕭寒嗎，可是蕭寒做了那樣的事，他難道不該揍嗎？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莫雲澤，我說過，哥哥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會允許他有任何閃失，可是你——”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墨的瞳仁裡一片森冷的，語氣漠然：“可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傷害他。”

莫雲澤不可置信的看著：“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莫雲澤，你敢說你今天沒有見到我哥？”蘇玖質問。

莫雲澤眼神一怔，突然想起今天吃飯的時候，在飯店裡到蘇玖的舅舅，跟一個側影，如果那個人是蘇哲，難道蘇哲已經康復了嗎？不然舅舅怎麼會千里迢迢的來到江城？

所以，在這猶豫的瞬間，蘇玖已經用了肯定語氣判了他的死刑：“原來你今天真的見過我哥。”心裡那丁點兒微乎其微的相信，在這一刻灰飛菸灰。

“警察，這個人沒有經過我的允許私闖民宅，請您一定要妥善理。”轉，對一旁的警察說道，很快有兩個警察上前，制住了莫雲澤，他眼底有星，匯聚點點的哀傷，他看著，眼中的忍快要崩落，說出來的話如同剜心：“蘇玖，原來，你真的打算不要我了。”

這話，落寞傷。

蘇玖用力握拳，不是不要，而是要不起，莫雲澤，你已經有了景榆，何必對我執著不放，難道只是因爲肚子裡的孩子嗎，倘若讓他知道，孩子是他的，他又會怎麼樣？

不知道，也不敢賭，而今之計，只能先讓警察把莫雲澤關起來。

其他的事，再作計較，他不能讓哥哥出事，除了這個，其他什麼都沒有想。

莫雲澤被帶走之前，深深的看了蘇玖一眼，可是沒再看他，腦袋一歪，臉朝一邊偏去，留下一個側影，讓他到了他的決絕，他吐了一口氣：“蘇玖，我後悔了。”

他後悔來江城了，後悔中了蕭寒的計，後悔去落園，後悔看到蕭寒把蕭家長媳的鐲子戴在手腕上，後悔看到跟別的男人孕育了孩子，後悔認識這麼殘忍無的你了。

如果我沒有來江城，一切都還是一樣。

雖然找不到蘇玖，可是他不會面對的恨意。

哪怕他日復一日的陷沒有盡頭的絕之中，也好比現在，親手把所有的希在他面前撕碎，殘忍無的這麼對他。

蘇玖一怔，抿了抿脣，卻沒有再說什麼，他的後悔是什麼，是因爲後悔認識嗎？

不敢想，只要一想，心臟都作痛，曾經以爲，這一輩子不會再爲一個人痛這樣，可是，這一刻，的痛不比他一分。

警察拽著莫雲澤就要上警車，蘇玖看到這一幕，眼眶驀地紅了，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一天把自己的丈夫送上警車，可是現在殺了他的心都有了，別提這種區區小事，以爲自己的心不會再疼，再痛，可是在這一刻，還是跟撕裂了一樣。

他們夫妻真的絕裂了，原本平的鏡面突然從中一分而爲，出現深深的裂痕，再也不能修復，再也不能！

莫雲澤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怎麼了，沒再反抗，上警車的時候，突然又問了一句：“蘇玖，我再問你一遍，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他還記得，他的目的，雖然喝了很多酒，這個念頭像是毒藥一樣侵他的心臟，腐蝕著他，不然，他會永遠被毒藥侵蝕，永遠不得解。

“不是你的！”一如初見絕裂，打破了他心底僅存的那丁點兒幻想。

“好，好，好，蘇玖，很好。”他說完，沒再看，轉上了警車，想他堂堂莫家大，尊貴不凡的大公子，卻因爲蘇玖，而生平第一次坐上警車，進了警局！

真好，真tm的好！莫雲澤那一瞬間，心如死灰。

若是不，怎麼會被眼底的決絕刺傷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