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139、蘇玖……不見了

張媽看著神難掩焦灼之意的莫雲澤，放平語氣，寬道：“大爺，您別太擔心，或許大很快就回來了！”只能這樣安，畢竟這樣的大爺，看起來很危險。

像是一隻緒面臨崩潰的獅子一樣，隨時都能撲上來咬人。

“嗯。”他應了一聲，卻在想，這個時候去哪兒了，除了醫院，沒別的地方可去。

但，不在醫院，那到底去哪兒了？

冷靜下來，再給蘇玖撥了一個電話，依舊沒通。

莫雲澤開始急了，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他把手機充上電，想著，或許手機可能是沒電了，等有機會，應該會給他回電話。

手機，重新開機，他看著屏幕，腦子裡一團，想的卻是蘇玖說過的話。

說：“我在外面，明天就回去。”

說：“我不能回去，雲澤，我回不去……”

說：“那你永遠恨我吧！”

可是，如果只是不想回來，那不應該跟蘇哲辦出院手續，不聲的轉了院，甚至連他都不讓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是的丈夫，做什麼事，向來不瞞。

但現在卻騙了他，說，那你永遠恨我吧！

他的心口彷彿被人狠狠的扯了起來，他怎麼那麼傻，聽不出語氣裡的絕裂，是他太太，他竟然聽不出語氣裡面的絕然。

你真笨，莫雲澤，他想到這裡，再也坐不住，騰的一下子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給莫心打了一通電話：“蘇玖可能不見了，你去警局把今天的錄像調出來。”

他用了可能兩個字，心裡是不願意承認蘇玖真的離開他了的。

做了那樣的事，怎麼好意思離開，背叛了他，他還沒有原諒，怎麼可以這麼悄無聲息的離開，怎麼能！蘇玖，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連續自問了兩次，可是沒人能回答他，他撐起頭，覺快要裂開了一樣。

這種絕的心續，不知道如何蔓延開來，最終又走向何方，莫雲澤只覺得痛意傳遍四肢百骸，每呼吸一次，都是疼，著手機，他卻不知道如何是好，恨不得砸了這個東西。

明明是用來聯繫蘇玖的，可是卻找不到蘇玖，要他做什麼。

一怒之下，想砸了它，可是如果砸了，萬一蘇玖找不到他可怎麼辦？

或許想通了，只是出門散散心，畢竟蘇哲剛走到，帶他出去走走也好，這個季節，去三亞，或者出國，去海邊，讓蘇哲多曬曬太，這樣也好。

他有些站不穩，彷彿雙的力氣被乾了一樣，就像那些時候，他坐在椅上，無論怎麼用力，都站不穩，他撐著雙手，極力剋制住自己暴的緒。

下來，莫雲澤，你素來沉穩，怎麼能在這個時候了陣腳。

手機突然一陣輕響，他瘋了一樣打開，是蘇玖的留言，可是他不敢點開，怕聽到真的離開的消息，莫雲澤，何時你變得這麼膽小？

萬一，是回來的消息呢，他問自己，最終，手指了，還是點開消息。

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說：“雲澤，對不起，我要走了，我犯了錯，你無論怎麼罰我，我都該認的，可是我不能看著哥哥出事，所以，才這麼一走了之。”

“你別來找我，你也找不到我的，我走了之後，你跟景榆還能回到過去，就當沒有見過我蘇玖這個人。”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像是吸了吸鼻子：“雲澤，我知道，你當初娶我是不願的，如今我把一切還原到從前。”

“你不要恨我，我不是故意要涉足你跟景榆之間的，可是，雲澤……”

像是大了一口涼氣，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真的沒有想過要破壞你們，如果我早知道景榆還活著，我一定不會嫁給你，讓你們這一年痛苦真的萬分抱歉。”

“如果哥哥醒過來，我會回來向你恕罪，但是雲澤，我想跟你說，我沒有背叛你，你會信我嗎？你一定不信的，對嗎？”自嘲的笑了笑：“沒關係，你不信也沒關係。”

“雲澤，這次我真的走了，再見，希我的離開可以讓一切再回到從前，祝你和景榆幸福，就當你的世界裡從來沒有我蘇玖這個人來過。”

然後，留言結束，他不死心，重新放了一遍，可是真的離開了，就這樣走了，莫雲澤手裡著手機，的攥著手心裡，彷彿這就是蘇玖一樣，只要他一鬆，就不見了。

但他只是狀似平靜的吐了一口氣，然後再拿起手機，想留言，突然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信嗎？可是，他這樣說，一定不信，一定以爲他是在騙，這個小心眼的人，他當時是氣壞了，才那樣對，不會當真，以爲他真的想殺了吧？

是他的妻，他怎麼捨得殺了！這個傻瓜，真的以爲自己會對下手嗎？他莫雲澤是那麼沒品的人嗎，他不是，可是卻當真了，竟然當真了，這個傻瓜，天底下第一傻瓜。

臉上有什麼溫熱的東西緩緩流下來，不知道是不是有眼淚，他的眼睛裡拉滿了，像是困一般，想求取一線生機，可是他的四周都堵了高高的牆，看不到生機。

莫雲澤抹了抹臉，覺得不可能，蘇玖不能走，說過，這輩子不會再提離婚，不會不守信用，所以，莫雲澤簡單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些。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雙目一片赤紅，他突然勾脣，嘲笑自己。

莫雲澤，你瞧瞧你都變什麼樣了！

拎著車鑰匙出了門，直接去了警察局，他去的時候，莫心已經到了，正讓人幫忙調出今天的視頻，莫雲澤說了蘇玖今天出門的時間，然後，一頁頁的翻過。

先是，去了酒店，出了之後，到了慕安，差點出了車禍。

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然後他看到哭了，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要哭，因爲視頻的緣故，他看不到跟慕安說了什麼，可是哭得好傷心，他從來沒有見蘇玖哭過這樣，是因爲摔疼了嗎，可是如果摔疼了，應該不會哭得不會這麼狼狽。

他了快進，最後蘇玖推著蘇哲從醫院出來，有人下車，將蘇哲抱上了車，然後蘇玖跟著上了車，手裡沒提什麼東西，只有一個包。

如果要出遠門，應該會帶很多東西，畢竟蘇哲是個植人，如果要出門，一定要準備周全，可是準備了什麼，只是提了一個包，就這麼離開海城了嗎？

海城是跟蘇哲一起長大的地方，不會捨得離開這個城市的，捨不得把僅存的年記憶也一併捨棄的，不會的，莫雲澤沒再繼續看監控，不敢看了。

他提了一口氣，對莫心說：“莫心，應該沒走，不用找了，應該回家了。”

這句話不知道騙自己還是騙別人，可是他知道，他真的把蘇玖弄丟了，真的不見了，從他的生活中消失的乾乾淨淨，怎麼能這麼殘忍，怎麼能這麼對他。

不他了嗎，真的不了嗎？

帶著蘇哲能去哪兒，在海城，他可以給找最好的醫生，可以找最好的醫院，但是離開海城，能做什麼，就這樣說走了，能走到哪裡！

他保證，不出三天，蘇玖肯定能回來，他要等，等在外面吃了苦，了罪，乖乖回到他邊！可是，這樣不知道是安自己，覺心口彷彿憋了一口氣之後，難。

“大爺，真的不去找大了嗎？”莫心不敢看莫雲澤的臉，他以爲五年前那場大火撲滅之後，大跪在一片廢墟里是他終生難忘的場景。

可是，這一刻，他覺得大上的絕甚至比當年更盛，更絕。

彷彿，丟了此生最重要的瑰寶一樣。

“不找了，若想走，我不留！”莫雲澤不知道這句是怎麼說出來的，覺像嚨裡迸出來，滿滿的絕，從他心肺裡四躥開來，每一下，都是生不如死的疼。

若想走，一定不會給他找到的機會，所以，不會讓他找到的。

他這麼瞭解，蘇玖這人，平素心思細，從前給他當過一段時間的助理，他知道理認真，凡事一不茍，倘若真的想消失，怎麼會留下把柄。

只是，他沒有想過，竟然真的敢玩消失！

“大爺，大應該剛走不久，要不我讓人去找吧，說不定能找回來！”莫雲澤的語氣平常的跟沒事人一樣，可是雙拳握，卻在發抖，他那樣驕傲的一個人，素來不會在外人面前表出自己一丁點兒弱，可是現在的大，卻憔悴的讓人覺得心疼。

莫雲澤覺得自己的雙眼有些失神，彷彿裡面滿了星，可是那抹堅定的芒，卻又黯淡的彷彿如同墜落的流星，一寸一寸的湮滅下去，聲音從嚨裡飄出來：“不用了。”

“大！”

“我說不用了，沒聽到嗎！”莫雲澤煩躁的喊了一句，那句話，像是傷的野低吼一樣，堅定，執著，彷彿帶著不屑一顧的流，可是，心卻是在抖的。

莫心站在那裡，久久沒有說話：“那我送您回去吧！”大這個樣子，開車回去一定很危險，如果再出了什麼事，他不敢想，後果是什麼。

莫雲澤恍了恍神，最終，搖頭，拒絕：“不用，我去公司。”

他腦子一團，可是現在如果不找點事做，他會發瘋，這樣的絕，他真的承擔不起了，五年前景榆死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像是深海里的一個魚一樣，沒了氣息，一點一點往下沉，直至海水覆蓋他，將他包裹，讓他不出一一豪的呼吸。

只有冰冷，只有絕，可是這會兒，他除了沒有呼吸，便覺得自己的世界裡沒了！

可是，怎麼能，他怎麼能讓一個人這麼控制他，他是莫雲澤，早已經無堅不摧的莫雲澤，他等回來，帶著蘇哲能去哪兒，能逃到哪兒，向晚不幫，能做什麼！

所以，蘇玖一定會回來的，想到這裡，他很想對莫心說：“把我所有的副卡全部都凍結掉！”他相信，沒了錢，依著蘇哲的天價醫藥費，蘇玖不可能不回來！

但是，結婚這麼久，從來不用他的卡，現在，肯定也不會用了吧！

對了，有沒有回樓家，興許是回樓家了，一想到這種可能，莫雲澤也不回公司了，直接開車去了樓家，樓家他很來，從結婚到現在有過兩次，再次過來，同樣陌生。

門僮開了車，他直接把車子開了進去，這個時候，夜已經深了，可是他已經不在乎了，不在乎會不會打擾對方休息，不在乎這是不是一種不禮貌。

他已經顧不得，好修養，好習慣，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問問樓家，有沒有見過蘇玖。

因爲他的突然造訪，樓瑾之跟席夏穿著睡袍下了樓，瞧見是他，不由一驚：“雲澤，你怎麼這麼晚過來了？有什麼事嗎？”

兩家雖是親家關係，但是不深，一來因爲蘇玖跟樓家早就斷絕關係，二來，莫雲澤人在顧氏，而顧氏早已經跟樓氏是敵對的派系，所以，關係自然不比慕家親近。

“蘇玖在不在這裡？”莫雲澤問得直接了當，其實在看到樓瑾之眼底的詫異時，他就知道，蘇玖不在這兒，可是，他還是抱了那一丁點兒希來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