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要說的話,遞折子之前,鎮北侯曾將自己關在書房一整個下午,出來時臉很難看。”慕汐回想下面遞來的消息。
“當時書房里除了他,可還有別人?”
“沒有,我們的人沒有看到任何人進去,說來奇怪,那天之后,鎮北侯接連好幾天都沒去書房。”
轉眼便到了鎮北侯進宮的日子。
鎮北侯來到玉璋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并肩坐在一起、姿態親的兩人。
“臣參見陛下,貴君。”
鎮北侯恭恭敬敬行完禮,得到允許后,方站起來。
再次見到沈郁,他的心很復雜,這個從小就不得他關注的兒子,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悄悄長大,等他意識到自己這些年犯下的錯誤想要彌補時,卻發現,一切都晚了。
“關于我母親的事,鎮北侯直說便是。”沈郁看著鎮北侯,淡淡開口。
鎮北侯本就是為這事而來,當即開口道:“你母親當初執意嫁與我時,告訴我說,家里人不同意這門婚事,一直到我們婚,我都沒見過的家里人。”
“我母親到底是什麼來歷?”
“臣也不知道,沒有同臣說過,只說,同家里鬧的僵,如果的行蹤被發現,說不定會被抓回去,很抗拒說家里的事,臣不好勉強,去世前,要臣將貴君好好藏起來,一定不能被家里人發現,不然,可能會命不保。”
沈郁和商君凜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想到當年的那場追殺,到現在他們還沒查出這件事是誰做的,會不會和鎮北侯口中的家族有關?
“這些話,你當時怎麼不說?”沈郁問的,是他當初去鎮北侯府的時候發生的事。
“這麼多年來,一直平安無事,臣以為這些事已經過去了,那邊的人不會再手,但臣沒想到,有一個自稱是貴君哥哥的人出現在了京城,他找上臣,說要將你帶回家族。”
有了前面的鋪墊,聽到這,多半會覺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哥哥不安好心,帶回去做什麼?死嗎?
直到鎮北侯離開,商君凜周的氣都很低,他將沈郁按在懷里,聲音低沉:“朕不會讓任何人帶走你。”
也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到你。
即使那人是你的緣親人。
“鎮北侯的話也不能全信,”沈郁安地拍了拍商君凜后背,“他說的,肯定都是對他有利的,不管怎麼說,我們都得先將人找出來,等將人找出來后,自然就能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商君凜摟著懷里的青年,平復心中翻滾的殺意:“這個人既然出現在了京城,總能找出來,就算掘地三尺,朕也要將人找出來。”
“或許,并不需要我們去找,他已經自己出現過了。”沈郁想到莫名出現在自己服里的玉和慕汐收到的紙條。
“他可能就在迎星樓。”
這一回,便是沈郁不想,也得去迎星樓走一趟了。
“陛下……”
像是知道他所想,商君凜打斷他后面的話:“阿郁要見人,只能在我們選的地方見。”
“我聽陛下的安排。”心中有了在意的人,沈郁不愿因為自己和在意的人一同陷危險之中。
第215章
“朕會安排好一切,如果他真要找阿郁,只要有機會,便會尋來。”商君凜上沈郁額角的鬢發。
“如果真的是送給我玉牌的人,我覺得他應該沒多惡意,不然當時留下的就不是一塊玉了。”沈郁低聲道。
那塊玉被發現后,商君凜徹查了玉璋宮,最后發現,這塊玉是混在里,從宮外帶進來的。
“朕知道,但,小心一點總是不會錯的。”
沈郁點頭。
這件事給了商君凜去辦,沈郁只用等結果就行,這段時間里,他也沒閑著,讓“熒”的人查了迎星樓的客人。
“公子,這是這段時間查出來的東西。”慕汐呈上一份冊子。
沈郁拿過來,沒有第一時間翻開,而是道:“慕汐,你覺得這次出現的人,是對我有利,還是想對我不利?”
“奴婢不清楚,只是據這人的行事作風,不太像是會對公子不利的樣子。”
沈郁也這麼覺得。
但他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太早下結論。
“阿郁還在想這件事?”商君凜下朝回來,見沈郁坐在秋千上,一臉沉思,問。
這座秋千是商君凜命人搭建的,后來一度了沈郁最喜歡待的地方,沈郁喜歡呆在這,商君凜肯定會陪著,久而久之,秋千旁邊置了一方便商君凜批奏折的地方。
政務繁忙的時候,沈郁坐在秋千上看話本,偶爾看看折子,商君凜則坐在一邊,批下面呈上來的折子。
將一些事放權給閣后,需要商君凜親自批閱的折子了很多,這個時候,商君凜會和沈郁一起坐在秋千上,一人看折子,一人看話本,互不干擾,相融洽。
商君凜走了過來,坐到沈郁邊,手一撈,便將青年撈進了懷里。
“陛下那邊可有進展?”
“朕已經放出消息了,說過兩天會帶你回鎮北侯府省親,到時候,朕的人會圍住鎮北侯府,若他真想見你,且對你沒有壞心思,必定會想辦法到鎮北侯府來,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如果想對沈郁不利,那麼多將士的包圍之下,要手肯定會先考慮清楚。
“陛下怎麼選了鎮北侯府?”沈郁靠在男人肩膀上,微微側頭。
的發蹭在男人臉上,有些。
“消息是鎮北侯送來的,選鎮北侯府正好。”商君凜抬手,撥開沈郁臉邊的一縷頭發。
“不知道鎮北侯現在是什麼心。”
鎮北侯心很復雜,沈郁進宮一年多,雖然回過鎮北侯府幾次,但那些都與這次不同,這回是皇帝親自向外公布,一方面表現了對沈郁的看重,另一方面給人一種鎮北侯要復起的覺。
大臣們知道這個消息后,心也很復雜。
“當時鎮北侯失勢,我就說過,這只是暫時的,他再怎麼說,都是貴君的親生父親,陛下屋及烏,也不會對鎮北侯府下狠手。”
“誰能想到呢,陛下對鎮北侯的事不聞不問這麼多天后,突然說,要帶貴君回府省親。”
“那些一直沒和鎮北侯撕破臉皮的人,估計都在著樂吧。”
“陛下這回,是真的要重用鎮北侯了嗎?”
一時間,原本無人問津的鎮北侯府迎來了各種客人。
送走又一批客人后,鎮北侯疲憊地了眉心。
“這不是一個好征兆嗎?侯爺怎麼還愁眉不展的?”心腹從里間出來,看到鎮北侯這幅模樣,不解。
鎮北侯說不上來,他只是覺得,事不會像表面展現出來的那般樂觀。
“侯爺不必多想,只要陛下寵貴君一日,侯府便可一日榮華,陛下總不能一邊寵著貴君,一邊對侯府下手。”
“你說的在理,既然陛下要陪貴君回來,侯府自當好好準備一番,不能有任何失禮之。”
因為省親的事,鎮北侯府上下陷一片忙碌。
這麼大的靜,想瞞也瞞不住,更何況,鎮北侯沒打算瞞著。
沈清然是從侯府下人口中得到這個消息的,自從沈郁進宮后,他在侯府的待遇一日不如一日,如今更是到了無人問津的地步,哪還有當初堪比嫡公子的待遇。
一應用度被削減,住的地方也遠遠比不上原來的,沈清然坐在屋檐下,心中茫然。
他當初千方百計想將沈郁送進宮時,怎麼也不會想到,最終結果會為現在這般。
丫鬟小廝嘰嘰喳喳討論著沈郁要回府省親的事,臉上帶著向往,全然忘了,當初沈郁在侯府時,因為不得鎮北侯喜,他們連看都懶得多看人一眼。
半夜,沈清然被一陣涼風吹醒,他睜開眼,發現窗子不知道被誰打開了,伺候的下人不知道躲哪懶去了,他只能自己起來關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