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賀承宇,暫時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刺殺的事還沒傳到肅北,越王謀反的事早已傳遍大桓,朝廷靜太大,各地想不知道都難。
尤其是越王和越王背后的人被抓之后,朝廷徹底沒了顧忌,在各地都下達了命令,圍剿反賊余黨,若是遇到,可就地決。
肅北也有這些人的殘存勢力,賀承宇從肅北軍將領手中借調了一小隊肅北軍,在肅北地界展開搜尋,在他和江懷清的合作下,順利解決了不朝廷下令剿滅的勢力。
有時候,賀承宇江懷清會和肅北軍一起行,肅北員對他們兩時不時一起消失,隔幾天又一起出現習以為常。
以為兩人是為了多積攢一些功勞,經常有與兩人好的員打趣他們。
然而沒人知道,他們這麼做,真正目的在于合理讓江懷清在眾人眼里消失一段時間。
江懷清來肅北不久,也沒有做特別出風頭的事,其他人或許對這麼個人突然消失不會怎麼關注,但與他們一起來肅北的員不一樣,尤其是那些有一定的。
江懷清這一去,不是一兩天,短時間好遮掩,若時間長了,很容易讓人起疑。
所以,他們安排了一出戲。
一出重傷,李代桃僵的戲。
和往常一樣,賀承宇和江懷清一起帶著肅北軍行,不到兩天,賀承宇抱著全是的江懷清出現在衙門口。
“怎麼回事?!”剛好下職的年輕員來不及多想,忙招呼人上前,將江懷清從賀承宇懷里扶出來,幾人扶著賀承宇往衙里走。
“快大夫!”
一陣忙碌后,兩人被安頓好,員們也從尚在清醒狀態的賀承宇口中得知了事始末。
他們判斷失誤,被叛賊傷到了。
賀承宇傷勢較輕,包扎好后不耽誤做事,江懷清傷勢重一些,大夫看過之后,一直是昏迷狀態。
“懷清是為了替我擋一下,才會傷得這麼重……”
向來穩重的人第一次出失措的一面,與他們相的員們看得很不是滋味。
“江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出事的。”
“是啊,我們把肅北最好的大夫請來,實在不行,我們上奏,求陛下派太醫過來。”
“你別太擔心,不會有事的,你也傷了,好好保重自己。”
“我知道,”賀承宇抹了把臉,一直注重形象的男人難掩頹然,“懷清既是因我的傷,我理當在他傷好之前好好照顧他,我會將他接到我府上照顧,直到他痊愈。”
眾人知道他與江懷清關系好,發生了這種事,心里肯定難,見他要將人接回府,沒多勸阻。
再說了,人家自己樂意,他們勸阻有什麼用?憑白惹人生厭。
就這樣,賀承宇將江懷清帶回了府,一同跟去的,還有為江懷清診治的大夫。
沒有人注意到,幾天后,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從賀府偏門駛出,車上做的,赫然是重傷不醒的江懷清。
馬車一路行到城外一不起眼的宅子前,停下。
江懷清下了馬,里面是等候他多時的接引人。
“大人,路引等相關文件都備好了。”
江懷清換了服,修飾容貌,小半個時辰過去,他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悉又陌生。
“大人到了北漠,可拿著信去此,會有人在那等候大人,大人若有需要,可差遣那里的人,這是北漠的輿圖,有我們的人的地方都做了特殊標注。”
江懷清記下輿圖上標注出的位置,出發時沒有帶上它,有些東西,記在腦子里遠比帶在上安全。
肅北的消息通過龍衛傳回京城。
沈郁也從“熒”那里得到了肅北的消息。
“這個法子是誰想出來的?先為主讓其他人看到重傷的樣子,再以養傷的名義深居簡出,極大減了被懷疑的可能。”
“是賀承宇,他自己上了折子請罪。”商君凜從一摞批完的折子里拿出一封,遞到沈郁面前。
“江懷清告訴他要執行的計劃了?”沈郁翻開折子,一目十行看完,“沒有明說,但被賀承宇猜到了一點。”
“不錯,朕讓龍衛盯著他一點,若有異……”商君凜聲音冷了下去。
沈郁毫不懷疑,若是賀承宇做出一點不該做的,商君凜會直接令龍衛將人置了。
沈郁將折子放回桌上,想到另一件事,開口道:“陛下既然派江懷清去做這件事,勢必已經確定過江懷清的份沒有問題,陛下能不能和我說說查到了些什麼?”
“他的世很簡單,和之前查到的沒什麼區別,要說的話,他的老師似乎在朝為過,先帝時期朝廷太,辭的、被罷免的員不,暫時不能確定他的老師是其中哪種。”
“唔……”沈郁垂眸沉思,雖然前世江懷清是他的得力下屬,但沈郁對他的過去并不怎麼了解,別人不愿提到的事,沈郁從來不會迫他人提起,他沒這麼旺盛的好奇心。今天問,也是趁商君凜查了順便問問。
“說起這個,越王背后那人的份已經查明了,阿郁不妨猜一猜。”商君凜握住沈郁手腕,將人拉到邊坐下。
“肯定是和先帝有一定聯系的,我對先帝在位時的大臣不悉,陛下讓我猜,我還真猜不到什麼。”
“是當初因為一件小事被先帝貶的曾太傅,朕懷疑了這麼多人,從來沒懷疑到他上去。”
“這位太傅不是在貶途中被殺了嗎?”沈郁訝然。
這件事他有所耳聞,因為鬧得實在太大,曾太傅被殺后,先帝發了好大的火,難得的從荒唐中清醒過來,好好整治了一下朝廷,將因私怨殺害曾太傅的員下獄抄家,還了朝廷短時間的安定。
“朕現在很懷疑,先帝在位后期,到底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若是真糊涂,為何會安排下這樣周的后手,若是假的,圖什麼?
第194章
先帝已逝,過去發生的一切已如云煙消散,想要弄清楚這個問題,很難。畢竟,誰都不是先帝本人,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商君凜也知道多思考這個問題無益,很快將話題轉回來:“這位曾太傅,朕和他有過接,是一位難得的好,先帝還沒這麼荒唐的時候,與他君臣關系和睦,后來先帝聽信佞,兩人的關系才慢慢疏遠。”
“我也記得,這位曾太傅在民間名聲很好,他被臣害死后,民間不人自發祭拜他,甚至還有大儒寫文章說,朝中的最后一道熄滅了。”這件事在京中廣為議論,即使沈郁深居侯府,也聽到一二。
后來沈郁手里有了自己的勢力,大致了解了朝中發生的大小事,對曾太傅這件記憶尤深。
商君凜:“如果他當時并沒有死,那麼關于謀殺的真實就有待考究了,先帝當時確實為他殺了不朝中的人,里面有佞,也有部分無辜者。”
沈郁:“當年的卷宗呢?上面是怎麼記載的?”
商君凜:“方均在查明幕后之人的份后,第一時間就去看了卷宗,記載就像朕之前說的,曾太傅已經是個‘死人’了。”
沈郁:“難怪之前一直找不到人,一個已經‘死掉’的人,自然不會被放在懷疑名單里,曾太傅‘死’的時候,陛下已經在朝中嶄頭角,難道先帝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懷疑了嗎?他怎麼知道最后登上皇位的會是誰?”
商君凜:“朕時多在邊關,對先帝的心思不算了解,曾太傅一事發生的時候,朕遠在邊關,回來的時候,已經塵埃落定,至于先帝留下的這些后手,朕起初并不清楚,后來遇到刺殺,才慢慢查出來,先帝留下的東西遠比朕想象中多。”
沈郁:“照這麼說,他如果想立越王為新君,完全可以提前將太子之位給他,但是沒有,先帝從始至終都沒有松口立太子。”
如果另立太子,商君凜想繼位,會麻煩很多,但先帝沒有,商君凜為先帝唯一的嫡子,理所當然繼承大桓的皇位,更別說他還戰功赫赫,手里握有大桓大半兵權,其他皇子對上他本沒有一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