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汐收拾好東西,退了出去。
商君凜回來的時候,寢殿靜悄悄的,來往宮人作都很小心,盡量不發出聲音,這是只有在主子睡覺的時候才會出現的況。
商君凜解下披風,進了寢殿。
寢殿靜悄悄的,門窗閉,略顯昏暗,商君凜徑直走到床邊,看到了臉上睡得紅撲撲的沈郁。
一時間,整顆心都了下來。
商君凜坐到床邊,手了沈郁的臉,有些燙,商君凜作一頓,向沈郁額頭。
溫度確實有點偏高。
商君凜眉頭擰起,起走出去。
慕汐在外間伺候,商君凜知道這是沈郁的大宮,很得他信任。
“貴君今日是什麼時候醒的?什麼時候睡的?”
慕汐一一答了。
“他今日可有表現出異樣?”
慕汐仔細回想了一下,搖頭。
“貴君今日做了些什麼事?”
“回陛下的話,貴君醒來后吃了一碗粥,看了大概半個時辰的話本,之后一直在睡。”
商君凜算了下時間,沈郁睡了近兩個時辰了。
“孟常,去請顧太醫。”
顧太醫被火急火燎請到玉璋宮。
商君凜坐在床邊,有一下沒一下地著沈郁的頭發,臉上不怎麼好看。
“不必行禮,直接給貴君診脈。”
一只素白的手從床幔中出來,白皙上布滿紅痕,顧太醫只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專心把脈。
“貴君有些風寒癥兆,臣開一副藥,喝下后兩到三天大概就能好。”
顧太醫寫了方子,立馬有宮人拿著去取藥。
商君凜小心將沈郁的手臂塞回被子:“貴君的子可有大礙?怎麼會染上風寒?”
“陛下放心,貴君子沒有大礙,風寒可能是因為了點涼,不礙事。”
至于為什麼會涼,顧太醫不敢猜。
想起昨晚的事,商君凜心中懊惱,他起來后探過沈郁的溫,確定沒事才離開,不過一會功夫回來,沈郁已經發熱了。
想起方才匆忙一瞥看到的紅痕,顧太醫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開口道:“陛下,貴君的子不太能經得起折騰,這次發熱,一方面是因為染上風寒,還有一個原因是……”
他沒有說下去,適時停頓了一下,“若陛下諒貴君的子,需在此事上稍微克制一下。”
商君凜臉變得越來越難看,宮人忍不住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出,顧太醫知道自己的話會惹怒君王,但這是事實,他不能不說。
落針可聞的寂靜中,床幔里傳來的輕笑異常明顯,瞬間打破了讓人不過氣來的氣氛。
睡夢中,依稀聽到商君凜的聲音,沈郁一點點清醒過來,恰好聽到顧太醫的話,沒忍住笑出聲。
商君凜也顧不上生顧太醫的氣了,忙探過去:“阿郁醒了?可有哪不舒服?”
“有點。”沈郁的嗓子有點啞。
一旁伺候的慕汐忙端來溫水過來,商君凜扶著沈郁起,讓他靠在自己上,一手拿著杯子放到沈郁邊。
沈郁全酸無力,不想抬手,就著商君凜的手喝完了杯子里的水。
嗓子終于舒服了些。
床幔拉開,他看到了站在一邊的顧太醫,后知后覺的,他發現自己上溫度過高了。
難怪會不舒服,原來是生病了。
該做的顧太醫已經做了,沒留下來打擾兩人,提著藥箱離開。
沈郁歪在商君凜懷里,上蓋著厚厚的被子,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呼出的氣息也比平時燙上幾分。
“陛下聽到顧太醫剛才說的話了嗎?”沈郁戲謔,“以后陛下可要多多克制自己。”
“是朕的不是,”商君凜語氣有些悶,“昨晚朕不該鬧你。”
如果不是他,沈郁也不用遭這一場罪。
“陛下昨天到底怎麼了?”沈郁沒有忘記,商君凜抱著他的時候,一直反復在他耳邊強調,他只能是他的。
還一遍遍他回應……
咳,沈郁了發燙的耳朵,這次可不是因為發熱引起的。
商君凜沉浸在濃濃的自責中,沒聽到沈郁的話。
沈郁等了半晌,沒等到回答,抬頭看向商君凜。
一眼撞進男人充滿愧疚的雙眸,沈郁愣了愣。
他抿了下,他自己的自己清楚,若不是在皇宮養得好,三天兩頭生病本不是什麼奇事,商君凜將他護得太好了,這一年多以來,除了幾次意外,他幾乎沒有生過病,正常人還經常染上風寒呢,他這次生病倒也不能全怪商君凜。
手在被子里,被男人握住,沈郁偏了偏頭,用臉頰蹭了蹭商君凜:“陛下在想什麼,連我說話都沒聽見。”
溫度偏高的將商君凜從愧疚緒里拉出來,正說什麼,被沈郁用堵住。
“陛下,不要說我不想聽的。”
沈郁的溫比平時高很多,在瓣的下,商君凜原本想說的話瞬間忘了個干凈,沈郁退開時,不自想要追逐。
沈郁避無可避,也不想避,纖長的睫羽如蝶翅般撲閃了一下,緩緩閉上眼。
一個滿是的吻。
結束后,沈郁靠在商君凜上,呼吸聲重了些。
商君凜了他額頭:“生病了還來撥朕。”
沈郁在他懷里蹭了個舒適的姿勢:“陛下還沒說,昨天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商君凜雖然喜歡做那檔事,但不會完全不顧及他的,昨晚的商君凜和之前很不一樣,若不是被刺激狠了,沈郁不覺得他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商君凜手上作微頓:“昨日白天,你盯著顧淮看了許久,當時在想什麼?”
沈郁想起來了,他和商君凜在茶館的時候,看到一戰甲意氣風發的顧淮,想起了前世認識的顧淮,不免有些。
“陛下覺得我在想什麼?”沈郁翻了個,面對面注視商君凜的眼睛。
沈郁的目一如既往,商君凜很喜歡他的眼睛,尤其是當這雙眼睛里倒映著自己的時候。
商君凜手掌下移,覆上沈郁的眼睛,如此清澈的雙眸,倒映出心不堪的自己。
“阿郁什麼也不能想。”商君凜嗓音微啞。
“陛下在擔心什麼?”沈郁大致明白了,商君凜這是吃醋了。
沈郁都習慣商君凜喜歡吃醋這件事了,就是不知道為何這次后癥這麼強,大半夜的還鬧了他一通。
“陛下什麼都不必擔心,我能保證,陛下害怕的事都不會發生,除了陛下,我心中也不會再裝下第二個人。”沈郁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商君凜知道,自己該相信沈郁,可他忍不住,這般好的阿郁,會不會有一天不再愿意為他停留?
“朕知道,朕絕不會允許有其他人取代朕的位置,”商君凜手指下移,抬起沈郁的下,“阿郁永永遠遠都只能是朕的!”
“所以,昨晚是因為陛下覺得我會移別,喜歡上顧淮?”
商君凜不可置否:“阿郁一直對他的事很在意。”
“這麼說的話,我還在意越王,江懷清,沈清然……陛下豈不是覺得我也會喜歡上他們?”
商君凜抿了抿,沒說話。
沈郁瞇了瞇眼,猝不及防湊上前,啃了商君凜的臉一口:“陛下就算不信我,也該信你自己才是,這世間的人,有誰能比得過陛下,我為什麼要放著這麼好的陛下不要,去選一個不如陛下的?”
“朕沒有阿郁說的那麼好,朕有很多不堪的地方……”
沈郁又咬了他一口,“我不許有人貶低我喜歡的人,就算那個人是陛下自己也不行。”
沈郁咬下來的力道不輕,離開后,男人臉上留下一個牙印,看著自己的杰作,沈郁心頗好地勾了勾。
臉上的疼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心中涌起的酸麻卻讓人無法忽視,商君凜摟住懷里的人,心中的雀躍像是要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