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完脈,顧太醫微調了藥方:“新方子兩天吃一回就行,再過段時間,貴君便可暫停服藥了。”
沒什麼比這句話更讓沈郁開心的了,重生回來,差不多喝了整整一年的藥,他都要覺得自己快藥腌味了。
“有勞顧太醫了,慕汐,將我之前準備的小盒子拿來,送給顧太醫。”
慕汐領命而且,不一會,抱著一個小盒子過來。
“算是謝顧太醫這一年的悉心照料,一點小心意,顧太醫一定要收下。”
“當不得,陛下和貴君已經給臣諸多賞賜了,本就是臣的分之事,貴君不必如此。”
最終,顧太醫還是收下了沈郁給的東西。
想起最近表現得奇怪的“君苓”,沈郁將它的況和顧太醫說了。
“這……臣也沒遇到過這樣的況,等臣回去查查看能不能查明原因。”
商君凜回來時,天已經暗了,沈郁正在燈下寫什麼,他制止了宮人的通報,緩步走過去。
沈郁聽到腳步聲,抬起頭:“陛下回來了。”
“阿郁在做什麼?”走近了,才發現沈郁前的紙上寫的全是自己的名字,商君凜愣了一下。
沈郁低頭,看著寫滿“商君凜”三個字的紙,臉唰的紅了。
他剛剛其實是在走神,不知不覺就寫了這麼多商君凜的名字,現在還被本人看到……
沈郁慌想將“罪證”遮起來。
手被男人抓住。
商君凜將紙從沈郁手里搶救出來,放到一邊晾好。
紙上的墨痕未干,因為沈郁剛才的作暈開了一些。
“我……”
只來得及說一個字,沈郁的眼睛驀的睜大。
上傳來溫熱的。
男人的吻又狠又急,帶著席卷一切的氣勢,仿佛要將他拆吃腹。
牙尖磕到了的瓣,一陣刺痛,淡淡的腥味彌漫開,來不及落的珠被舌尖卷走。
嘗到腥味,男人的作緩和了些。
腰被箍住,男人的另一只手覆在他腦后,沈郁逃無可逃,可能被迫仰頭,承男人不斷加深的吻。
眼前仿佛炸開了大片白花,所有都聚集在了上,他到了自己的被碾磨,被咬破的地方疼痛消失,傳來另一種覺。
不知過去多久,沈郁終于被放開,他眼前陣陣發黑,不得不借助男人的力量才能站穩。
額頭靠在男人肩膀上,沈郁慢慢平緩呼吸。
男人的呼吸比平時略重一些,他的一只手圈住沈郁的腰,另一只原本放在沈郁腦后的手挪到沈郁臉側,有一下沒一下地挲著他臉側的皮。
“那張紙,送給朕吧。”
“陛下要那個做什麼?”沈郁只想毀尸滅跡。
自然是想收集起來。
商君凜不答,側頭吻了一下沈郁的額頭:“可以嗎?”
男人嗓音低磁,是沈郁最喜歡的音,稀里糊涂的,沈郁答應了。
得了命令,孟公公小心將桌上的紙收起來。
沈郁回神的時候,那張紙已經不見了。
商君凜主提起話題轉移沈郁的注意力:“北漠傳來消息,北漠皇帝死了。”
“在被殺的?”沈郁果然轉移了注意力,不再想那張寫滿商君凜名字的紙去了哪里。
北漠皇帝不算老,也沒生病,在這個風口上死亡,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人殺了。
“是,現在幾位有資格繼承皇位的皇室大打出手,朕想將這淌水攪得再渾一些。”
“北漠,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如果能盡早將越王解決掉,陛下說不定還能收獲一個北漠國。”
是極度消耗國力的,北漠剛經歷一場失敗的侵戰爭,需要給大桓大筆賠償,還沒來得及休養生息,又遇到了。
這個時候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天賜良機。
越王那邊的事,也該了結了。
漢州。
有了兩倍兵力,勝利的天平逐漸傾向越王一方。
短暫的勝利恢復了越王的自信,他的神狀態看起來和被關進暗牢前差不多,只是行事作風更為狠辣。
“今日,是最后一戰,我們必將沖破朝廷的封鎖,開始全新的征途!”
越王著下方站得整齊的將士,心中豪萬千,他馬上,他的愿,馬上就能實現了!
“沖——”
一切都如越王所想,大桓軍隊腹背敵,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里外匯合,朝廷派來的軍隊節節敗退。
越王被人護著站在城墻上,他原本是不需要來的,但他想親眼看到朝廷軍隊被打敗的那一刻。
就快了。
越王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突然,他臉上的笑凝固了。
他看到更遠的地方,有千軍萬馬奔騰而來。
他轉頭,看向臉變得異常難看的譚先生,聲音帶著一抖:“那也是來接應我們的人嗎?”
第180章
譚先生的表已經說明了一切。
越王像是被高高拋到了天空墜不可見底的深淵,冷意自心底而起,蔓延自全。
方才的熱瞬間涼了。
越王不肯接眼前的事實,在他以為看到曙的時候,有人重重關上了那扇窗,并告訴他,都是假的。
是誰都無法接。
越王握住譚先生肩膀的手不自覺用力,譚先生到疼了,用力拂開他的手:“先讓他們撤退,關城門,快!”
不是他們想退,而是那烏泱泱的軍隊得他們不得不后退,另謀出路。
越王死死咬住牙關,他不愿就這麼放棄。
“不能退,若是這次再被困在城里,我們就沒有任何機會了,必須速戰速決,用最快的速度突出重圍。”
譚先生略一思索,覺得越王說的在理,他們不能一直被困在漢州,不然極有可能被困死在這里,眼下是唯一的機會。
說話的功夫,下面的人也發現了不對。
“是有人要來了嗎?”
“我們的人?還是……朝廷的?”
同樣的疑不止在越王手下的兵里流傳,朝廷派來的軍隊亦是如此。
剛開始戰的時候,他們雖然知道越王留有后手,卻不知道對方的兵力會超出他們這麼多,將軍已經向朝廷寫了求助信,他們拼著一口氣等到現在,就是為了拖住越王,等來救兵。
與遠遠高于己方的兵力戰斗這麼久,他們已經快堅持不住了,若是朝廷還不派人來,今日,越王很有可能突出重圍。
“將軍,不遠發現大量人馬行痕跡。”
被喚作將軍的男人倏地抓住手邊的劍:“是我們的人,還是越王的人?”
話音落下,四周的人全屏住呼吸,之前很多次,他們在聽到這樣的匯報后,越王的勢力便會壯大一分,他們從一開始的能碾對方到雙方旗鼓相當到被對方碾,只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他們多希,能聽到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回答。
“回將軍的話,這次來的是朝廷軍隊!”小兵臉上難掩激。
其他人猛松了一口氣。
眾人看向將軍,卻見將軍臉上沒有毫放松神,眉頭也擰得很。
“將軍?”
“先不要掉以輕心,仔細確定對方份。”
“是!”
將軍的話讓他們腦子清醒了些,想起前不久發生的事,越王的人偽裝朝廷軍隊接近他們,若不是將軍反應及時,他們或許早就了敵軍的刀下亡魂。
顧淮帶人走近了,眾人看到他們高舉的旗幟,那是大桓的標志。
“陛下派的人到了!”
顧淮的到來,徹底扭轉了戰場的局勢。
兵敗如山倒,籠罩在漢州上空的烏云,這一天終于散了。
過年之前,朝廷收到了逆賊伏誅的消息。
越王在心腹的掩護下逃走,沒等他們走遠,就被顧淮派人追上,逮了回來。
這一戰,顧淮再次立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