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方嘉怡換上袍，帶著隨行的員，前往與北漠涉的地點。

不出所料，這次的涉很順利。

北漠人倒是想點小手腳，但一旁有肅北軍虎視眈眈盯著，稍有異他們就會手，談判場上，方嘉怡更是如魚得水，將對方殺得節節敗退。

談判結束，大桓員興致高昂，方嘉怡臉上更是表現出意猶未盡，反觀北漠員，一個個面如土，氣勢萎靡。

當場，方嘉怡就讓對方簽下了協議文書，從這一天起，林原這片草場，就歸大桓了！

江懷清隨肅北軍一起到了林原，在朝廷正式任命員之前，這塊土地暫時歸肅北員代為治理。

原本住在林原的北漠人，有能力的遷走了不，留下的都是普通牧民和被舍棄的奴隸。

這些奴隸里，有部分來自大桓的，江懷清帶人過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將里面的大桓人找出來，查明份背景后，送愿意回到大桓的人回去。

不愿走的，可以繼續留在林原做事。

商君凜沒瞞自己的意圖，不久后，林原會為大桓的專屬養馬場，江懷清等人過去后，需要提前理好林原可能出現的患。

“恭喜陛下，得償所愿。”沈郁放下從肅北遞來的折子，反手撐在桌上。

“后續還有不問題要理，江懷清是個心細的，林原的不問題都考慮到了。”商君凜邊批折子邊道。

“那些留在林原的北漠人，陛下打算怎麼辦？”沈郁問。

“先觀察一段時間，若他們沒二心，朕不介意他們在林原生活。”

“林原和肅北離得近，”沈郁垂眸沉思，“雙方之間是不是有通婚的先例？”

“有是有，阿郁怎麼說起這個？”

“各位大人對這些人的去留爭執不休，擔心可能出現的各種問題，歸結底不就是因為這些人的份是北漠人嗎？若有朝一日，他們打心底承認自己就是大桓人呢？”

馴化百姓，一味打殺是不行的，需要打破他們心中的隔閡，需要將他們綁在大桓這艘大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有利益完全達一致，才能真正遏止某些況的發生。

沈郁一點點說出自己的想法：“陛下可以鼓勵他們與大桓通婚，讓他們日常習慣用大桓話，派大桓的夫子去為他們的孩子開蒙，當這一批人老去，從小接大桓教育的小輩長大，他們還會不會承認，自己曾經是北漠人？”

商君凜順著沈郁的話思索：“幾代下來，他們會徹底拋棄北漠人的份，真正融大桓。”

“不錯，就是這個法子需要不短的時間。”

但比其他任何一種都要來得溫和。

朝廷爭吵多日的問題得到解決，時間也離年關越來越近，越王那邊還是沒什麼靜，肅北軍中，回京述職的將軍已經準備出發了。

里面赫然有顧淮。

他們本來應該早一點的，為了理北漠的事耽擱了一段時間，時已經很晚了，時間略微有些趕。

隨顧淮一起回來的，還有那個與他好的將領，如今了他的副。

“長這麼大，屬下還沒去過京城，將軍，京城真如傳言中那般繁華嗎？”趕路間隙，副忍不住開口。

“很繁華，等你見到就知道了。”離京城越近，顧淮心中的緒越是難以平復下來。

與北漠的戰爭結束后，他給顧太醫寫了一封很長的信，信里代了一部分他參軍的原因，和在肅北發生的事。

他當初離開，頗有點不告而別的意思，雖然后來寫了信回去，顧淮還是擔心顧太醫會生氣。

京城很熱鬧，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新年，店鋪里，小攤上都擺上了過年用的品。

大街小巷，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與北漠的涉結果傳回來后，京城百姓間談起的話題又多了一樣。

“這次出的民報你們看了沒？北漠人真當我們好欺負啊，還要拖延時間，說什麼湊不齊資，我看是想賴賬吧。”

“說不定就是覺得拖的時間久了，我們就能忘了這事。”

可惜說的再好聽我們也不會上當，該是我們得的東西，為什麼我們要放棄？”

“可不是，肅北的那位方大人真厲害，這麼多次下來，北漠那些人豈不是聽到的名字就心里發？”

“哈哈哈哈哈，他們也有今天！方大人的做法真是大快人心！”

“對待敵人本來就不需要有太多仁慈。”

“我這邊有個小道消息，你們知道不，北漠人咱們陛下寫信，讓陛下將方大人調回京城，別留在肅北了，他們承不住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假的？”

“我表舅在段大人府上做事，從那傳來的消息能有假？”

顧太醫走在街上，各種議論聲聽了一耳朵，說起北漠，不乏有人說起顧淮參與的那些戰役，這些人里的顧淮，和他那個跟他相了好幾年的弟弟不太像一個人，他總有種不真實。

顧太醫在一個小攤子前停下，攤子上掛滿了樣式不一的燈籠，以前他忙，置辦這些的都是顧淮，今年顧淮不在，家里一直冷冷清清的。

“客觀要來一對嗎？別看我這攤子小，燈籠賣得卻是一等一的好。”

顧太醫駐足片刻，在攤販老板的熱之下，買了一對回去。

家家戶戶都開始為即將到來的新年做準備，皇宮里也開始裝點起來。

不需要商君凜和沈郁吩咐，孟公公早安排了人將宮里好好布置一番。

玉璋宮里，沈郁倚在榻上，看著宮人忙進忙出。

“公子看看，還有沒有哪里需要改改的。”慕汐端了熱飲進來，放到沈郁手邊。

甜味順著熱氣飄來，沈郁看了眼杯子：“這是什麼？”

“是小廚房新研制出來的牛羹，用新鮮水果和牛做的，公子嘗嘗喜不喜歡。”

沈郁習慣了小廚房時不時送來的新品，端起來嘗了一口，牛和鮮果的滋味完融合在一起，味道甜而不膩，是沈郁喜歡的口味。

將小碗里的牛羹喝完，沈郁站起來，四周看了看：“你們布置得好，沒什麼需要改的。”

說話間，上完早朝的商君凜走了進來。

“今日朝中發生了一件事，關于鎮北侯的，阿郁要聽麼？”商君凜解開披風，扔到孟公公懷里。

“鎮北侯怎麼了？”這輩子，沈郁對鎮北侯一家的關注不多，一開始還讓外面的人盯著鎮北侯府，時不時跟他匯報一下，后來干脆將這件事給了慕汐，若沒什麼很重要的事發生，他也懶得管。

“今日，鎮北侯在朝中請立世子。”商君凜嗓音微沉。

“世子？除了我和沈清然，鎮北侯還有其他孩子？”

第177章

若沈郁的記憶沒出錯，鎮北侯府應當只有他和沈清然才是，還是說，這一輩子，沈清然失去利用價值，鎮北侯又弄出來一個孩子？

以鎮北侯的子不是沒這個可能。

可若是鎮北侯府突然多了個繼承人，慕汐不應該一句話都不像他提啊。

“沒有，”商君凜了沈郁臉頰，“鎮北侯想立的，是你。”

“我？”沈郁這下更詫異了，“我都進宮了，他立我為世子做什麼？總不會覺得我進了宮還能回去繼承鎮北侯府吧？”

別說他現在的份繼承不了，就算能繼承，沈郁也不稀罕，他以前想要這個位置，不過是因為這是他本該得到的，與其被旁人占有，不如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他說，你是侯府唯一的嫡子，于于理，這個位置都該是你的。”

不止商君凜，早朝時，聽到鎮北侯這句話的大臣臉上紛紛出異，他們實在搞不懂，鎮北侯突然來這一出，是為什麼。

若是真想立嫡子為繼承人，人家沒進宮的十多年，怎麼沒見你開口提一句？偏偏在人進宮得到圣寵后才提，不人看向鎮北侯的目都帶上了異樣。

鎮北侯覺不到嗎？那般不遮掩的注視他怎麼可能不到？就連商君凜落在他上的目，也是猶如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