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白。”慕汐對自家公子越來越佩服了,看似什麼都沒做,卻能看所有人的心,連接下來他們是什麼表現都能猜的分毫不差。
“你來看看這花,是不是有些蔫?”沈郁打量著手邊的“君苓”,眉頭微微蹙起。
自從到了他手上,“君苓”狀態一直很好,最近這兩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開始發蔫,沈郁找了宮里擅長花草之道的宮人來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慕汐低頭看了看,遲疑道:“難道是因為怕冷?”
最近下了場大雪,溫度突然降低了很多。
“先把它搬到我宮里去,養兩天看看,要是還沒好,下回顧太醫來診脈的時候,問問他。”
沈郁在花房轉了一圈,因為商君凜時不時會送沈郁一些花草,如今花房的規模比最初大了一倍不止。
花房里的花什麼品種都有,有一株值千金的,也有尋常百姓都能養的,沈郁一視同仁,據習將它們分門別類安置好,每株都長勢喜人。
慕汐捧著花,跟在沈郁后回了宮殿。
沈郁將“君苓”安置在原來的地方,洗干凈手,去了小書房。
這座宮殿里,屬于他的痕跡越來越多了。
商君凜回來后,第一時間看到寢殿里多了盆花,宮人忙上前解釋:“貴君說這花有些蔫了,放在這養兩天看看況。”
商君凜點頭:“貴君呢?”
“回陛下的話,貴君在小書房。”
商君凜不作停留,徑直去了小書房。
沈郁正在看大桓的輿圖,商君凜經常在這邊批折子,輿圖也是他留下的。
“阿郁在做什麼?”
“陛下回來了?”沈郁抬眸,“在看漢州附近的地形。”
越王窩在漢州,一直沒有靜,沈郁有些在意,他猜測越王他們多半在等什麼人,畢竟以他們知道的越王如今的兵力,想要事,基本不可能,越王不會主送死,他后的人也不會。
“陛下看這邊,山脈綿延,若越王有后手,多半會從這里進漢州。”沈郁指向漢州西后方的位置。
“除了圍住漢州的軍隊,朕還另外派了人在暗,阿郁說的這個地方,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如果那些人真藏在山里,打起來確實會比較難。”
“如今越王手里有多人了?”
“十萬左右。”
這些都是在朝廷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進漢州的,朝廷派人過來后,陸陸續續出現的勢力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再也沒出現過。
越王在等,商君凜也在等。
“先帝當初,究竟給越王留下了多東西?”沈郁不理解,再怎麼說,商君凜也是他的親生兒子,還是先皇后所出,先皇后出事后,先帝也沒再立后,不可能一點都沒有。
沒接前沈郁不深,越了解商君凜以前的事,沈郁越能覺到其中的怪異之,比如先帝對商君凜的敵意和惡意。
給能登基的兒子留下一堆爛攤子,卻將最好的東西都留給另一個兒子……
“朕也不清楚,先帝做事毫無章法,朕原來以為他最寵六皇子,但當年六皇子出事后,他還是跟沒事人一樣,尋歡作樂,就連六皇子生母過來求,也被他一腳踢開,誰能想到,昔日出盡風頭的六皇子一脈,倒下的也如此之快。”
商君凜繞到沈郁后,雙臂撐在沈郁側,男人的氣息籠罩下來,沈郁仰頭看過去。
商君凜角微微勾起,語氣不自覺帶著諷刺,他對先帝,當真是一點好都沒有。
沈郁了,最終說出的話卻是:“陛下要坐嗎?”
說完,他往一旁挪了挪,給商君凜騰出個位置。
商君凜坐下,順手將沈郁摟進懷里:“阿郁要不要坐到朕上?”
不等沈郁反應,商君凜已經將人抱到了上。
男人的溫過服傳來,沈郁被他抱慣了,自發尋了個舒適的姿勢坐好。
“朕以前留在京城的時間不多,和先帝的相時間也不多,當年和先帝接多的人,要麼被其他皇子殺了,要麼被朕殺了,留下來的之又,從他們里問不出什麼,朕懷疑,就連越王本人,也不知道先帝究竟留了些什麼東西給他。”
商君凜執起一縷沈郁的頭發,放在手中把玩:“先帝對眾位皇子一向是防備居多,皇子羽翼漸,帝王卻日漸老去,年時或許還有那麼一兩分親在,等皇子長大了,這份稀薄的親又能經得起多考驗?”
“陛下以后也會這樣嗎?”沈郁知道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但這一刻,他想問,就問了。
“朕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怎麼可能和先帝一樣?除非……”商君凜手掌放到沈郁小腹,“阿郁能為朕生一個。”
“陛下覺得我有這個能力?”沈郁挑眉。
“朕多努力一下,說不定可以。”商君凜回答得一本正經。
沈郁無語:“我看陛下只想要努力這個過程吧。”
商君凜笑著咬了他的耳朵一口:“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作者有話要說: 【高亮:生孩子什麼的都是口嗨,陛下只想要過程!!!】
第176章
沈郁用手肘杵了他一下:“陛下還是想些實際的吧,這種事再怎麼努力也不會實現的。”
商君凜反手制住他的手,握住他的手腕:“朕知道。”
沈郁掙了掙,沒掙男人的桎梏,所幸由他去了:“北漠那邊現在況如何了?”
“北漠一直不愿賠償,聽說涉的人是方嘉怡后,接連好幾位大臣稱病,北漠皇帝在朝中發了好大的脾氣,是選了幾個人出來。”
“那被選中的人豈不是臉很不好看?”
“自然,事定下后,隔日他們就在朝中大罵那幾位稱病不出的員,連北漠皇帝都沒能幸免。”
沈郁能理解這些人的想法,方嘉怡戰斗力太強,一看這種事就不是什麼好差事,不管辦的如何,都只能背上罵名,不僅如此,還要到心摧殘,沒幾個人能愿意。
為者,將自利益置事外的不是沒有,但很,顯然,北漠那些員都不屬于此列。
為了涉名額,北漠員爭得頭破流,只是與其他不一樣,他們爭的不是能去的名額,而是不去的名額。
消息傳到肅北,賀承宇、江懷清、方嘉怡等人聚在一起,有人忍不住大笑。
“北漠還真當我們大桓是好欺負的啊,看這一次咱們不剝他們一層皮下來。”
他們都是被派到肅北的新員,大多年紀尚輕,心中的懷揣抱負,在肅北,他們有用不完的機會大展拳腳,對于能讓北漠人不快的事,他們很樂意做。
“方大人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實不相瞞,一開始,我對方大人是有些意見的,也不理解陛下為何要破例讓子朝為,如今方知過去的自己有多狹隘,今日這杯,我敬方大人。”說完,這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其實我也是……”陸陸續續的,有不人為自己曾經的偏見道歉。
“我做的事是驚世駭俗了些,你們一開始不能理解很正常,”方嘉怡笑著飲下杯中的酒,“能和諸位共事,是我的榮幸。”
“方大人可千萬別這麼說,怎麼算,都該是我們的榮幸才是。”
席間氣氛越發熱烈,江懷清也和賀承宇了酒杯。
涉時間定在過年前,大桓朝廷的意思是,最好能在過年前涉完,正好能讓林原人過個好年。
林原住著不人,他們是純正的北漠人,朝中就收不收留這些人吵過好幾,有人認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必管這些人,占據林原后,這些人理當為奴隸,另一部分人則認為,既然歸了我大桓,就是我大桓子民,不該過多苛責。
雙方各執一詞,吵得不可開。
但這件事并不會影響到從北漠人手里要來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