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
那可是先皇最屬意的新君人選,若是投靠了越王,等事,他們就有了從龍之功,如今失去的這一點又算的了什麼?
他需要先去見一見人。
別莊里,好不容易到了個還算安全的地方,越王總算能安心睡一個好覺了,哪知剛睡下不久,就被了起來,說有人來見。
心中再不滿,臉上也不敢表現出什麼,這段時間的逃亡生涯再次改變了他的心,若說以前,他還能被稱贊一聲翩翩佳公子的話,現在眉眼間的鷙讓他看起來和這個形容完全搭不上邊了。
披下床,越王見到了程家主。
“參見王爺,王爺這段時間苦了。”對待越王,程家主該有的恭敬一點不。
許久沒到這般待遇的越王臉緩和不,扶著人站起來:“不必多禮,此番還需多多仰仗程家主。”
一人有心恭維,一人用,兩人間的氣氛很好。
天未亮時,程家主悄悄回到程家主宅。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都被龍衛看在了眼里。
越王一行人暫時在漢州安置下來,接下來去哪里,要如何走,他們需要等待背后人的指示。
龍衛的消息傳到皇城,商君凜看完后,將函放到一邊,對沈郁道:“商君越到漢州了。”
“龍衛查到他們的蹤跡了?”沈郁將手里的書放到架子上,正要換一本,聞言,回頭道。
商君凜:“他們和程家勾結上了。”
沈郁:“程家,是許大人的岳家?”
商君凜:“對。”
沈郁:“真與他們有關系?那場刺殺,許夫人究竟是不是知者?”
商君凜:“不知道,甚至不知道邊的人會給刺客傳消息,刑部的人將消息告訴時,還覺得是在污蔑。”
沈郁:“陛下打算什麼時候手?”
商君凜:“再等等,他們肯定有接應的人,朕想知道那些人還在哪里有據點。”
沈郁:“京城都能有他們布下的人,其他地方肯定也有不。”
天氣越來越涼,一場冬雨落下,溫度愈發低了,宮里已經燒上了地龍,如非有必要,沈郁都不會往外跑了。
京中沒什麼大事發生,朝臣的注意力依舊落在肅北那邊,與北漠的戰爭,是他們目前最關注的。
其次便是刺殺案和越王越獄案。
隨著方大人調查的深,朝臣們也都知道了,兩件事是同一道勢力做的。
早朝上,方均上前一步:“臣以為,越王背后的勢力來自何,需徹查,這一次,他們能為了救出越王行刺陛下,下一次還能做出什麼?是不是就該簇擁越王登基為帝了?!”
話音落下,大殿靜的落針可聞。
方均這話可以說頗有些大逆不道了,但他說出的,正是大臣們所擔心的,敢劫獄,敢行刺,下一步是不是就想改朝換代了?
沒有人想看到這個結果。
若是越王謀反功,他們就了前朝舊臣,古往今來,有幾個舊臣能落得了好的?就算是為了自己,他們也不能讓這種況發生。
許久后,一位大臣站出來:“臣以為,方大人說的極是,此事必須徹查!”
接下來,不斷有人站出來,贊方均的做法。
與越王及其背后勢力的較量,在這一刻,被放到了明面上。
“既然諸位都覺得該徹查,方均,這件事由你負責,自此刻起,越王封號被暫時收回,若查明越王無辜,朕會給予賠償,若越王真有反心,別怪朕不念手足之。”商君凜的話為這件事做了最后定論。
除了方均,商君凜還指了幾位刑部和大理寺的員協同辦案,并派了員和軍隊前往越王封地,封號被奪,封地自然也該回到朝廷手里。
越獄,行刺,豢養私兵……越王的罪行一樁樁被公布出來,坐實了他有二心的猜測。
一夕之間,商君越由天之驕子越王淪為反賊,人人喊打。
“沒想到啊,越王背地里居然是這麼個人,虧我當初還覺得他是個溫和的王爺呢,真是瞎了眼。”
“什麼越王,現在已經不是了,不過這個人人品真的不行,據說以前同時招惹了好幾位大臣家的兒,被發現后還死不承認。”
“是在迎星樓發生的吧,好多人都看到了,為了那些姑娘的名聲沒說出去而已,果然,再怎麼偽裝,都有被揭穿的一天。”
“之前那些抹黑陛下的言論你們還記得嗎?也是越王讓人散布的。”
“這麼說,他早就圖謀不軌了?”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哪來的臉和陛下比?就這樣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能當王爺不過是投胎投的好。”
一時間,越王在民間的名聲差到了極點,與之相反的是,商君凜的名聲更好了,百姓都深信,以前那些不好的事都是越王為了抹黑皇帝故意編造的。
還有不讀書人寫文章痛斥自己當初輕信謠言,保證以后會更有自己的判斷力,不再人云亦云。
讀書人里掀起新風,無數夸贊當今圣上的文章出現,這是大家都沒想到的。
沈郁聽說后,戲謔道:“陛下現在覺怎麼樣?”
他雙手墊在下下,抬眸看著商君凜,眼中盡是笑意。
除了民報外,朝廷又辦了一份報紙,是與沈郁名下的書局合作辦的,用來收錄一些民間趣事,接大桓子民投稿,也會介紹一些質量不錯的商品,賣得很便宜,在百姓中很歡迎。
這段時間,報紙上出現最多的文章,不是痛斥商君越的就是各種夸贊商君凜的,對比非常鮮明。
商君凜正在批折子,聞言,抬起另一只手了沈郁的臉:“笑話朕?”
沈郁搖頭,眼里閃著細碎的:“哪有?只是在為陛下高興。”
商君凜松開手,挲了一會他的臉頰,轉而住他的下,傾過去,吻了吻他的。
“這些都是因為阿郁……”
呢喃聲消失在畔。
吻,逐漸加深。
第168章
燭下,兩人的影子漸漸疊到一起。
不知何時,沈郁換了個位置,幾上的折子被袖掃落,這一刻,無人在意。
沈郁坐在商君凜懷里,微微仰起頭。
白皙修長的手指放在玄服上,隨著男人作不斷攥。
如風雨中的荷葉,起伏搖曳。
夜,越來越深。
朝廷的通緝令下達各地,漢州也得到了消息。
為了避免被發現,越王一行人到了莊子后一直在里面,他們得到消息,還是程家家主帶來的。
“朝廷發了通緝令,眼下大桓怕是沒什麼地方是安全的了,殿下封地那邊還能回去嗎?”程家家主冷靜的外表下滿是焦慮。
他知道越王是逃獄出來的,也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罷了,雖然現在程家已經沒了選擇,但明面上跟著一個外人眼中的謀逆者,程家家主一時過不了心里那關。
“封地那邊有本王養的兵,本王已經傳了消息過去,讓他們來與我們匯合,封地暫時回不去了,皇帝既然下令將謀反罪名安在本王上,不可能在這之后放任本王回到封地上。”
越王如今是真的進退兩難,他的勢力大部分都在封地上,現在邊本沒有可用之人,謀反罪名已定,他也不可能回皇城,回去的話,不過自投羅網,死路一條。
既然商君凜不仁,就別怪他不義!
謀反的帽子落在了他頭上,他坐實這個罪名又如何?
都是商君凜他的,不是嗎?他只是想自保而已!
“你們在這邊有多人手?”越王轉頭問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中年男人。
“殿下想做什麼?”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一道。
“本王要做的,不是你們一直希本王做的嗎?覃先生何必裝模作樣?”越王沒好氣道。
“殿下能自己想通自然是最好的,我和我背后的勢力都將為殿下效力。”覃先生笑著了自己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