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風報信的家仆是許大人帶上山的，陛下或許可以往漢州那邊查查。”即使許大人對一無所知，沈郁還是覺得太湊巧了。

“正好，一并查查許家和許夫人母家在漢州是什麼況。”

現的原因都有了，因為許家嫡對皇帝和貴君的冒犯，不用擔心旁人起疑。

回到皇宮后，商君凜忙著理堆積下來的政務，召集大臣議事，沈郁回了玉璋宮。

即使主人不在，宮人們也不敢有毫懈怠，玉璋宮的一應布置都與沈郁離開時無異。

幾日不見，沈郁惦記著花房里的那些花，簡單收拾了一下，帶著慕汐去了花房。

上次的事之后，花房換了一批伺候的宮人，見到沈郁，宮人恭敬行禮。

花房被分幾間，一部分是專門放商君凜派人送來的花的，另一些放的則是下面聽說沈郁喜歡花送來的，包括安王送來的那株。

沈郁先去看了親自侍弄的那些。

知道他喜歡花草，宮人伺候的很盡心，花房里的植株都長得很旺盛，該開花的也開著各的花兒。

沈郁給它們澆了澆水，松了松土，去了另一邊。

“這株花居然還沒謝？”看著開得妍麗的花，沈郁詫異。

“奴婢還是第一次見到花期這麼長的花。”慕汐一臉驚嘆。

沈郁也是第一次見到。

花房里是通風的，微風拂過，枝葉搖擺，像是在歡迎來人。

“公子看，這些花像不像是在歡迎您？”慕汐再怎麼說也是個年紀不大的孩，對好看的花草有天然喜。

沈郁點點頭，招來一旁伺候的宮人，問：“這花一直沒凋謝嗎？”

“回貴君的話，是，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你們現在弄清楚它的品種了嗎？”沈郁記得，商君凜一直在讓人查這株花的來歷。

“奴婢們去問了之前安王派來的人，他們只說這花是無意間在山上得到的，什麼他們也不知道。”宮人回答。

“安王殿下怎麼會心這麼大，將一株來歷不明的花送進皇宮？”慕汐對這個回答不滿。

沈郁也很奇怪這點，要知道，送到皇宮的東西，不是表面這麼簡單的，若是中間出了什麼岔子，送東西的人也是要擔責任的。

“那邊說，安王是在確定此花對人完全無害之后，才派人送來的。”宮人將問出的答案說出來。

想要驗證一株花草會不會對人造影響倒不是什麼難事。

沈郁想起之前在幻境中看到的形，下意識往花朵中央看了一眼，細花蕊簇擁在一起，沒有他預想中的東西。

收回目，沈郁心下好笑，不過是在致幻藥作用下看到的幻覺，怎麼還當真了？

回去后，顧太醫過來請脈。

這秋獵，顧太醫不在隨行之列，吳太醫尚未歸京，太醫院需要有人坐鎮。

把完脈，顧太醫給沈郁換了個調養的藥方：“貴君的比從前好了不，臣新開的方子每日服用一次就行。”

是藥三分毒，即使是用來調養的藥，在有所好轉后，不宜多用。

沈郁不喜歡喝藥，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

慕汐聽到這個結果，也很高興，家公子從小就不好，常年湯藥不斷，眼下終于有了好轉，比什麼都讓高興。

沈郁想起那晚，和顧太醫說了吃鹿后的況：“不知道這種事是不是正常的。”

“貴君放心，鹿大補，貴君的子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補回來不，有反應是好事，證明貴君確實在恢復。”

沈郁點頭表示了解。

“貴君今年是不是不如往年那般畏寒？”顧太醫問。

沈郁回憶了一下，好像是這樣，深秋后，京城溫度驟降，以前每到這個時候，沈郁已經提前步冬天，今年卻沒有多覺。

見沈郁點頭，顧太醫道：“說明之前用的藥已經起了作用，若臣推測不出錯，今年冬天，貴君不會像往年那般畏寒。”

這對沈郁來說，是一件好事。

商君凜回來后，沈郁將顧太醫的話告訴他，被各項事煩了一天的男人臉上出笑容：“阿郁早些沒事才好。”

沈郁的始終是在商君凜心中的一塊巨石，顧太醫的話無疑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肅北仍在與北漠涉，被關在京城的北漠親王也到了大桓的“友好”招待，商君凜將人繼續扔給方均理，最好能多問出點有用的信息來。

見大桓沒有放人的打算，北漠坐不住了。

騎兵召集，戰爭一即發。

肅北一直謹防北漠手，北漠一有作，肅北軍就發現了。

折子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京城。

朝堂上，面對北漠出兵的問題，分為兩派觀念。

一方覺得必須應戰，北漠敢對大桓不敬，就該到大桓的怒火，另一方覺得肅北剛經歷了一場天災，不宜發生戰爭，能議和就議和。

雙方各執一詞，誰也說服不了誰。

最后，幾人拱手：“請陛下定奪。”

“我大桓從不畏懼任何敵人，從前如此，如今亦然，既然談不攏，就戰。”商君凜沉聲定下結論。

有持議和觀念的大臣還想說什麼，最終只是張了張，默默將反駁意見了回去。

陛下明顯早有決斷，不是他們三言兩語能左右的。

既然要備戰，朝廷陷新一的忙碌，好在旱災時采用了民間捐贈的法子，他們現在不缺糧草。

這點估計是北漠人沒想到的，潛伏在肅北的親王被抓，來不及跟北漠通風報信。

“陛下將顧淮安排進肅北軍了嗎？”沈郁拿了瓣剝好的桔子，放口中。

桔子是商君凜剝的，那雙用來握劍殺敵或執筆批折子的手，如今已經習慣了給沈郁剝各種水果。

暗中保護方均去肅北的龍衛已經跟方均一起回來了，唯獨顧淮沒回京城，沈郁旁敲側擊問過顧太醫，顧太醫只道顧淮在外有事，暫時回不來。

“對，朕當時給了他選擇，留下是他自己要求的，本來還以為得多歷練幾年，若是北漠出兵，倒是給了他一個絕佳的鍛煉機會。”剝完桔子，商君凜拿過宮人手中的帕子手。

“他打算一直瞞著顧太醫嗎？”沈郁從顧太醫的態度里看出，他對這件事是不知的。

“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就算顧淮想瞞，等這場戰役結束，立了功，顧太醫該知道的都會知道。”

沈郁吃完最后一口桔子，沉默了一會，這一世，很多事都和前世不一樣了，他改變的，遠不止自己一個人的命運。

“陛下說要打仗，那些大臣們有人反對嗎？”因為商君凜的有意為之，沈郁對朝廷發生的事很了解。

“肅北軍已經很久沒真正經歷過戰爭了，這一次，朕也很想讓他們見見。”

利刃長時間放置，只會越來越鈍。

第163章

這些年，肅北和北漠之間雖然不斷，但并沒有真正打起來過，一是雙方都留有余地，二是當年商君凜帶人打得太狠，北漠不敢有異。

幾年過去，時間消弭了恐懼，助長了北漠人的野心。

尤其是在順利和肅北上層員搭上線后，給了他們“肅北軍不過如此”的錯誤看法，這次大旱更是讓他們以為到了最好的機會，掌權者沒能抵抗住。

“肅北軍現在的況如何？”沈郁好奇。

“朕讓龍衛去肅北，也是為了了解肅北軍這些年的發展怎麼樣，還算沒讓朕失，該練的樣樣不落，這些年，肅北軍里吸納了不新人，他們沒見識過真正的戰場，朕想通過這次，讓他們徹底長。”

沒經歷過戰爭的士兵，看起來再如何厲害，到了戰場上表現如何都是說不準的，商君凜需要的，也不是這樣的兵，他要的，是能為大桓作戰的兵。

“陛下能和我說說當年肅北的事嗎？”沈郁眨了眨眼睛，托腮看著商君凜。

“怎麼突然想知道這個？”商君凜坐到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