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璋宮。
用完膳,沈郁躺在商君凜上看話本,話本是從宮外買進來的,知道沈郁喜好后,每個月都會有宮人專門負責為沈郁采購最新的話本,大半年下來,皇宮藏書里能被沈郁當話本看的,已經看完了。
“朕之前去小戲園那會,阿郁正在跟那名子說什麼?”
沈郁正看到有趣,被打斷,愣了一下:“什麼子?”
問出后才反應過來商君凜問的是什麼,好笑地解釋:“那是男子,只是骨架小了些,量矮了些,他是主要角之一,在問我一些戲文上的事。”
“那麼多人,怎麼偏偏就他問你?如果不能理解,直接換個人便是。”商君凜捻起沈郁的一縷頭發,纏繞在指尖。
“陛下怎麼這般不講理?”沈郁抬頭,饒有興致看著他,“陛下只看到了他一人罷了,陛下來之前,也有很多其他人問我問題,依陛下的想法,豈不是這些人都要被換掉?”
想了一下那個畫面,商君凜抿。
沈郁抬手了下商君凜下:“陛下生氣了嗎?”
“朕沒有,下回再過去的時候,朕陪你一起。”商君凜知道他的阿郁有多好,這樣好的阿郁被很多人喜歡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他只是有一種獨屬于自己的珍寶被他人窺視的不悅。
“真沒生氣?”沈郁仰頭問。
“沒有,朕還不至于為這種事生阿郁的氣。”商君凜否認。
“那好吧~”沈郁故意拖長音調,“本來還想要是陛下生氣了,就親一親陛下的,既然陛下不生氣……”
“朕生氣了,”商君凜猛然打斷沈郁的話,“阿郁,朕生氣了。”
“哈哈哈,”沈郁在商君凜上笑得,“陛下剛剛還說,不至于為這種事生氣的。”
“朕說的是不會生阿郁的氣,但沒說不生其他人的氣。”看到那一幕,商君凜心中的暴戾幾乎要無法制,他當然不會怪阿郁,不會生阿郁的氣,他只怪那些故意接近阿郁的人。
若不是沈郁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到來并住了他,商君凜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些什麼。
他心中的暴戾,唯有沈郁一人可以平。
商君凜定定看著沈郁,眼中的意如化不開的濃墨,他的瞳本就是漆黑的,如此專注著一個人的時候,眼中印著那人的倒影,像是要將人吸進去。
沈郁被他看著,慢慢止住了笑,他能到商君凜眼中幾乎要將他溺斃的,他一只手撐起子,一只手勾住商君凜脖子,慢慢靠近。
“那我親親陛下,陛下不要生氣,好不好?”
第107章
沈郁聲音得極低,每一個字都像是長了鉤子,往商君凜心里鉆。
商君凜一手托在沈郁后腰,支撐青年的,沈郁見不會跌下去,雙手都攀到了商君凜肩膀上。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他們都看著彼此,眼中倒映著對方的影。
雙相。
栗驟升。
沈郁緩緩闔上眼,一下一下輕啄男人。
商君凜另一只手也放到了沈郁腰后,手指扣住韌腰肢。
他強忍著將青年拆吃腹的沖,任由對方在自己上輕。
如飲鴆止。
沈郁知道對方不會滿足于這樣的,緩緩撬開對方的,探。
和沈郁的一貫風格相似,沒有直來直去的暴,每一個作,都帶著極致的,勢要將人帶壑深淵。
商君凜呼吸越來越重,在沈郁即將退出時,反客為主,擒住青年的,重重侵。
攻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兇猛。
白皙修長的手指無力抓住男人肩頭的玄服,留下一道道褶皺,但,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在意昂貴的服上被留下了什麼痕跡。
一吻結束,沈郁伏在男人肩頭,氣息微:“陛下,現在還生氣嗎?”
商君凜眼中墨翻滾,聲音略啞:“若朕說朕還在生氣,阿郁會不會再哄哄朕?”
“陛下覺得呢?”沈郁聲音懶洋洋的,帶著一嘶啞。
呼吸平緩后,沈郁翻了個,靠在商君凜膛上,男人手臂環過腰肢,放到沈郁小腹。
沈郁看了一眼案幾,上面攤開放著商君凜批到一半的折子,一旁還有厚厚一摞待批閱的。
“陛下還是先批折子吧。”沈郁指了指那一堆沒批完的。
“阿郁陪朕一起。”商君凜將頭擱在沈郁肩膀上,手拿起一份奏折,攤開。
這份折子正好是丞相寫的,是關于員考核的。
大桓每年都會有一次員考核,據考核績,確定下一年該員是升還是貶,以往這件事都是由閣負責。
員考核時間定在冬天,考核容便是該員這一年的業績,由專門的員將各地況匯報到閣,閣商議后再匯報給皇帝,由皇帝下最終結論。
丞相這段時間忙的焦頭爛額,尤其是當他發現某些員整日劃水后,更覺得不能容忍,直言讓皇帝重新調查這些人往年的考核況,折子的末尾說,希陛下能給他派幾個得用的人過去,幫幫忙。
閣另外兩位大臣也忙,忙著朝中的事也忙著家族的事,他們必須在捐贈一事對外公布前,確定好要捐的資和金銀數額,不能讓外人看輕世家也不能讓陛下因這些對他們心生忌憚。
再加上商君凜更放心將事給丞相去做,比起另外兩位閣大臣,丞相肩頭的擔子更重一些。
“員的話,陛下不妨將賀承宇他們送到丞相邊,既能幫上丞相的忙,也能提前得到鍛煉。”沈郁想起還在翰林院的賀承宇等人,提議道。
“朕也有此意,相比起來,翰林院目前是最清閑的,朝中缺人手,正好讓他們提前適應一下。”
隔日,如往常一般到翰林院上值的賀承宇、江懷清、方嘉怡三人都接到了宮里來的旨意。
三人在翰林院門口被攔住,宣讀完圣旨,宣旨公公催促:“三位大人快收拾一下,隨咱家去丞相那邊吧。”
江懷清和賀承宇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茫然。
雖然不明所以,幾人還是快速收拾了一番,被打包送到丞相那邊。
丞相坐在書房理公務,見到來人,淡聲開口:“既然陛下將你們送來,你們就好好做事,其他不用管,看那邊,這些是你們今天要理的,去吧。”
說完,丞相低頭繼續干自己的事。
江懷清看了一眼丞相指的地方,看到小幾上五摞半人高的文書,不可置信瞪大眼。
這些都是他們今天要理的?!
幾天后,江懷清著酸痛的脖子走出丞相府:“這幾天我算是認識到了,想當一個好有多不容易。”
每天睜眼閉眼都是理不完的文書,和在丞相府工作的日子比起來,在翰林院的日子簡直不能更輕松。
“丞相大人真不容易,”方嘉怡跟著慨,“我一直以為我爹很算很忙的了,沒想到丞相大人更勝一籌。”
“雖然累了點,這幾天學到的東西確實不,除了在正事上嚴肅,其他時間,丞相大人還是很好相的。”
朝廷員也都發現了,最近丞相后跟著這一屆的一甲前三名,幾乎是走到哪帶到哪,后來更是上早朝都帶著人。
也有人對此略有微詞,但陛下都沒怪罪,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方大人寫的兩封折子一前一后到了商君凜案頭,說明肅北真實況那封到的更早一些,另一封在七天后也到了皇宮,走的是方渠道。
“這一封,是方均為了掩人耳目故意放出來的,”商君凜看完兩道折子,拿起后到的那封,“里面寫的是肅北一切正常,災況也不算嚴重,他們帶去的資剛好夠用。”
“那這一封寫的便是肅北的疑點,”沈郁拿起另一封,沒有打開,“肅北軍的況如何?”
如果只有員部出了問題,事還好解決一點,若是肅北軍部也出了問題,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