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嚴錚卡了殼，對著風度翩翩的青年，他實在無法喊出夫人二字。

“余，”商君凜為沈郁挑了一筷子魚，“你喚他余公子便可。”

“余公子。”

在宴客這一件事上，嚴錚向來大方，這一次點的全是迎星樓知名菜品，一桌下來，花費不。

嚴錚沒有一上來就談正事，沈郁也不著急，雙方吃的差不多了，才聊起合作的事來。

沈郁是有合作意圖的，不然他也不會親自來見嚴錚，讓徐掌柜將人打發了就是，他的份注定了有很多事他沒法親自照看，如果有一個靠譜的合作者，會方便很多。

“嚴公子想將這些品銷往何？”放下筷子，沈郁了。

“實不相瞞，我最想將這些東西銷往關外，高價。”嚴錚直接說出自己的打算。

“關外？”沈郁挑眉，“嚴公子手里有通往關外的商路？”

因為先帝在位時造大面積國土流失，大桓并沒有開放對關外的商路，當然，也沒有明令止商人到關外經商，隨著大桓與其他國家的關系穩定下來，逐漸發展出專門行走在大桓和大桓外的商人，他們會將大桓的商品高價銷往關外，再將關外的商品帶回來，亦能賣給好價錢。

只是風險很大。

畢竟沒有方保護，稍有不慎便會讓劫匪搶了去，損失財是小，嚴重的甚至會丟掉命。

“有一些路子，”嚴錚笑了笑，“比起大桓，我更喜歡賺關外人的錢。”

嚴錚顯然事先做好了準備，談起來條理清晰，沈郁也會說一些自己的想法，商君凜也加了討論，最終定下來的方案比最初的更完。

沈郁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些，和一個聰明人合作就是這點好，不需要去費心解釋太多，指出一個點，對方就能明白是什麼意思。

“我不方便經常出面，合作事宜會由徐掌柜和你詳談，若有其他問題，直接找徐掌柜就行，關于這些品的買賣，都是徐掌柜在負責。”沈郁不好因為這種事經常出宮，比起親自出面，他更喜歡將事給下面的人做。

“好，的我會找徐掌柜談。”

“除了那些適合子用的品外，我手里還有一些其他適合銷往關外的商品，如果有機會，期待以后的繼續合作。”

“嚴某也希能長期和余公子合作下去，對了，余公子可有聽說最近朝廷打算發布的捐贈令？”

正式版其實還未發布，戶部還在商討的獎勵措施，但有些和朝廷員關系切的，已經提前得到了這個消息。

比如之前因為修路和工部搭上關系的嚴錚。

從好的員口中得到這個消息后，嚴錚一直在為這件事做準備，他不是個短視的人，當然知道這件事對商人來說多麼有利。

那可是直接得到朝廷的認可，比和什麼地方員打好道都有用，對他們來說，一點錢而已，打點誰不是打點，既能和朝廷攀上關系又能得到好名聲，何樂而不為？

“你說的是捐助肅北那個？”沈郁沒想到戶部作這麼快，消息已經泄出去了。

“對，不知是何人想出的法子，對我們商人來說太有利了，我和認識的老板們都決定盡自己所能，能多出一點是一點，”嚴錚狀若不經意提起，“地方世家得到這個消息定然也愿意出一份力，兩位可有聽說，江北那邊有好幾個家族囤了大量糧食，打算銷往肅北？”

沈郁倒是不知道這個，但他記得，前世有好幾個地方世家在這個時間突然崛起，后來還給越王提供了不便利。

“陛下覺得，嚴錚為什麼要和我們說起地方世家的事？”回到玉璋宮后，沈郁問。

“他應當是故意給我們知道的，若朕所料不差，戶部很快也能得到這個消息。”

戶部尚書是從工部尚書里得到的消息，工部不手向戶部討錢后，兩人的關系倒是緩和下來，不再像從前那般勢如水火。

“他們倒好，都這個時間了，還想著賺大錢。”戶部尚書氣急。

不將所有糧食運往肅北便是害怕發生這樣的事，若糧食都落世家手里，這些人為了賺錢，只會一個勁提高售價，百姓買不起糧食，遲早會出大問題。

“別氣，這不是提前被我們知道了嗎，你那個什麼捐助法子，到時候想辦法讓他們捐一批糧食出來就是。”工部尚書安。

“我得想辦法，多榨他們一些糧食出來，居然想趁肅北大旱昧著良心賺錢。”

戶部尚書回去后，立刻喊來了戶部的人，說起這件事。

其實他們都知道，因為先皇的緣故，大桓部出了很多問題，比起京城，地方上出現的問題只會更多，世家勢力日漸龐大，藩王對地方的掌控力過大，都是需要解決的問題。

隔天，商君凜收到了戶部尚書遞來的關于地方捐助計劃的折子。

看完后，饒是早知道戶部尚書不會放過這次機會，也沒料到他會下手這麼狠。

“這麼了？”沈郁走過來，走商君凜手里的折子，“上面寫了什麼？”

“是戶部尚書的，”商君凜眼里溢出一笑來，“看來是被氣狠了。”

折子上寫了他從工部尚書那聽來的話，深覺這些世家有一顆為國為民的心，打算助他們完心愿。

沈郁看完，樂了：“要是那些世家知道他們的意圖被戶部尚書曲解這樣，臉估計很好看。”

這些人不管肅北會怎樣，只想借這個機會大轉一筆，商君凜后來派人去查了一下，京城的世家還知道收斂，那些地方上的，有不已經開始大肆收購糧食了，偏偏他們開的價比市面上略高一點，百姓歡歡喜喜將家里的余糧賣了。

若不能及時發現，等國庫空虛，這些世家手里握著足夠多的糧食，市面上的糧食價格便可由他們控，到了那時，就是他們大肆斂財的時候。

沈郁不知道前世肅北的事是怎麼解決的，據后續發展看，想來是埋下了不患。

“藩王手里也握著大量資，經營這麼多年，有些人的私庫甚至比國庫還富足，朕想他們不是一兩日了。”

藩王，始終是懸在帝王心頭的一刺。

“對付藩王不能著急，不過我們可以先收點利息，了那麼久皇家子弟的便利，是時候讓他們為大桓出一些力了。”沈郁勾了勾角。

“阿郁說的不錯。”被沈郁思路帶偏，商君凜已經開始想象能從藩王手里拿些什麼用在肅北了。

“這些征集到的資，陛下打算統一運到京城再運往肅北麼？”沈郁走到商君凜邊坐下，“若是著急，陛下不如直接從原地運過去，只是這樣，需要派專門的員到地方督促此事，未到肅北之前，由地方駐軍護送，到了肅北地界，由肅北軍護送。”

商君凜思索片刻，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戶部商議后，在早朝上將捐助肅北的事提出來，雖然大臣們早聽到了風聲，但正式聽到還是覺得匪夷所思。

尤其是戶部尚書的意思是，捐助的大頭出在民間。

不可否認，戶部尚書提出的方法能解決朝廷現在的困境，但……

“臣以為不妥。”

“有何不妥？”戶部尚書一眼瞪過去，“還是說賈大人能想出更好的法子？那本洗耳恭聽。”

“這……哪有朝廷開口向民間要錢的？不是有失面麼？”

“這哪是開口要錢，不是自愿的麼，為大桓人，大桓有難，理當出一份力，還是說，賈大人不愿出這份力？”

“臣倒覺得，此法甚妙，”丞相站出來，“為表支持，臣愿捐白銀千兩。”

另外兩位閣大臣也跟著站出來，表示愿意捐錢捐糧，從戶部走風聲起，他們就知道陛下鐵了心要做這件事，與其反對惹陛下不快，不如贊同并出一份力。

拋開其他，他們也覺得這個法子是目前對大桓最有利的，他們已經至閣，首先要保證的便是大桓的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