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喧嘩？”男人低沉聲音從后響起。

沈郁偏頭，看商君凜從另一個方向走來。

他本來在與丞相幾個大臣商討事，突然得到有子鬧著要見他一面的消息，還說什麼要將他的品歸還，商君凜直接將報信的人打發了，本沒打算出來見人，若不是后來聽說沈郁出去了，他絕對不會過來。

“參見陛下。”在場的人紛紛行禮。

商君凜免了他們的禮，看都沒看楚楚人淚珠將落未落的人一眼，徑直走到沈郁面前。

“阿郁今日可好些了？”

那夜之后，沈郁一直懨懨的，商君凜急的不行，讓顧太醫看過確定沒事后才放了一點心，這幾日他也不敢鬧人。

沈郁倒是難得的好好休息了幾天，氣神也慢慢養回來了。

來的時候，商君凜已經大致了解了事經過，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而已，他懶得花心神。

沈郁依偎進商君凜懷里：“陛下，我摔了你的玉佩，你不會怪我吧？”

“阿郁不喜歡摔了就是，一枚玉佩而已，”商君凜握住沈郁的手，放到眼前，“阿郁可有傷？”

沈郁本來還有些不高興，被商君凜的作逗笑了：“只是摔了個玉佩而已，怎麼會傷？”

“下次不喜歡可以讓邊伺候的人砸，不需要自己手。”商君凜了沈郁的手指。

“那名子……”沈郁側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子。

子好不容易見到了商君凜，本來還想做什麼，若是能在商君凜心中埋下沈郁不好的種子更好，怎料商君凜完全不把其他人看在眼里，更是未曾分給一個眼神。

子臉蒼白，搖搖墜似乎隨時要倒下去。

可沒一個人因為的弱勢對產生憐憫之。

宮里出來的有幾個是單純的，子的真實意圖在哪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現在目的沒達，貴君也沒教訓，裝什麼被欺負了的樣子？

“來人，送回去，罰抄戒，勒令家中長輩好好看管，朕不希下次再出現同樣的事。”

“是！”

“還有，”商君凜緩緩挲沈郁手指，“下次別讓這些人鬧到貴君面前來，擾了貴君心，朕拿你們是問。”

“是！”

“陛下允許這些人帶家眷來本就是給他們的恩典，豈料這些人背地里生出了這麼多小心思。”

沈郁當然知道，有這樣心思的不止今天那個子一人，不論是為了權勢還是什麼，總會有人飛蛾撲火。

商君凜雷厲風行，一點面子都沒給那子留，不多時，行宮里人人都知道了，戶部侍郎家的兒企圖接近皇帝不反遭了厭棄。

戶部侍郎發了一通大火：“把這個丟人現眼的玩意關起來，沒本的允許，誰也不許放出來！”

他知道自己的兒有些小心思，說實話，他也有些意，看沈貴君如今的待遇就知道，若他兒了宮得了寵，會是怎樣的風。

因著這一點小心思，他沒阻止兒的所作所為，卻怎麼也沒想到，商君凜會這麼不留面。

現在誰不知道他兒做出的事，明里暗里都能收到他人的譏諷眼神，戶部侍郎因為出世家早有長輩鋪好了路，只等再晉一步為戶部尚書，哪有過這樣的遭遇？

“陛下這是把我譚家的臉面放在地上踩啊。”戶部侍郎猛灌了一杯酒。

“何止，咱們這位陛下心里有主意的很，你真以為他單單只是在針對譚家？他明顯是想借此事，殺儆猴，告誡我們，不該起的心思不要起！”

“陛下對世家的見也不是一兩日了，原本我們是打算多送一些知達理的世家進宮，緩解雙方關系，怎料陛下現在為了個男人迷了眼，其他人通通不要，我等的計劃只能擱淺。”

放任那些話流傳何嘗不是他們的一種試探，從前，陛下深居皇宮，與世家幾乎沒有接，在行宮里，只要陛下想，隨時都可以見到世家，說不定陛下見了世家的好就回心轉意了呢。

陛下沒管那些私下的流言，就在他們以為看到了機會的時候，陛下一記猛擊直接打碎了他們的幻想。

陛下哪里是默許，分明是想找個機會一次解決了。

這次之后，誰還敢起那樣的心思，不論心底怎麼想，至是不敢表現出來了，各家都會約束家里和下面的人，世家丟不起這個人。

商君凜發作一番后，沈郁再也沒遇到過類似的事，慕汐也說，私下里沒人再敢議論這些事。

沈郁滿意這個結果，自己的人一直被別人惦記，是個人都不會高興。

即使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行宮里溫度也不會太高，晚間甚至有些涼，商君凜再抱著沈郁睡，終于不會被嫌棄了。

京城里的折子每三日送來一批，今日又是送折子的日子，沈郁看著孟公公指揮一群小太監搬了折子進書房，然后將批完的折子搬出來，送回皇城。

“這次的折子怎麼比之前多這麼多？”沈郁走進去看了一眼，詫異。

“那些留在京城的世家得到了行宮的消息，估計里面有一大半是關于那次的事的。”

商君凜批完手里的折子，放下筆，吩咐：“孟常，將這些分一分類，不太重要的放到一邊。”

孟公公手腳麻利去分折子了，商君凜領著沈郁走出書房。

“京城里的百姓已經用上了冰，工部那邊問朕要制冰方子，朕還沒給。”

現在被安排制冰的都是皇家莊子上的人，這些莊子隸屬于商君凜個人，商君凜特意吩咐過，不能泄制冰方子。

“陛下先別給。”沈郁突然想到了硝石的另一個用：制作殺傷力極大的武。

“新部門立后，朕想將方子放在那里。”商君凜說的是朝廷正在籌備的格局，獨立于朝廷所有部門，直接歸皇帝管。

一開始就說好了進格局的員不會有像六部那樣的權利，這個計劃提出來后倒是沒多人反對，除了戶部。

因為格局建后，勢必要投大量金錢，戶部尚書將國庫的錢看的比誰都重，只想把每一分錢都花在刀刃上。

“朕想讓格局徹底和朝廷分開，若制得的東西所獲利潤可以作為下一次的研究本，便可不朝廷任何一個勢力的掣肘，朕想要一個純粹的、不會與其他員產生太多糾葛的格局。”商君凜說出自己的打算。

沈郁覺得這樣好。

“戶部侍郎是不是又彈劾我了？”自從那次的事之后，戶部侍郎看沈郁哪哪都不順眼，沈郁做什麼他都能找到彈劾的點，故意歪曲事實的事更是沒做。

“阿郁放心，朕會為你報仇的。”戶部侍郎的位置，商君凜也看中很久了。

兩人漫步到湖邊，湖里蓮花長勢正好，一艘致小船停在岸邊，沈郁拉著商君凜過去：“陛下會劃船嗎？”

“會一點。”

那就是會了。

“陛下，我們劃會船玩怎麼樣？”

看出沈郁眼里的興味，商君凜沒有拒絕，孟公公想幾個會劃船的侍衛過來，被商君凜拒絕了。

他先下了船，再將沈郁接下來。

船不大，容納兩人正好，商君凜將船劃到水中央，停下。

沈郁手去夠不遠的蓮蓬，順利摘下來一個，掰開，喂了一顆到自己里。

好甜。

商君凜見他喜歡，將船劃到更近，摘了一些放到沈郁邊。

“阿郁喜歡，等回去后讓小廚房給你做些蓮子點心。”

“皇宮也有嗎？”

“自然有，宮里有很多不同品種的荷花。”

行宮天氣涼爽，即使有照下來，也不會太熱，怕沈郁曬傷，商君凜折下一片荷葉，舉在沈郁頭頂。

沈郁吃著蓮蓬，里甜的，他剝了一顆放到商君凜邊：“陛下也吃。”

沈郁的手很白，在下，手指越發瑩潤，指尖著雪白的蓮子，說不清是蓮子更人還是手指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