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將來有機會,朕帶你到大桓各地逛逛。”
“好啊,陛下說好了可不許反悔。”
暗牢燈火通明,被軍層層圍住。
沈郁跟在商君凜后下了馬車,慨:“這估計是暗牢最熱鬧的一回了。”
可不是嗎,除了軍,還有那麼多劫獄的人,沈郁嚴重懷疑,暗牢能不能裝下這些人。
另一邊。
得知令和人手都被何大公子帶走的何家主大發雷霆:“你們都是蠢貨嗎,任由他把東西拿走?!我不是說過,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這些東西?!”
“老爺,這真的不能怪我們啊,”下人哭無淚,“大公子拿著您的手信,說是您吩咐他來的,您之前也和我們說過,今天晚上要行事,讓我們警醒點,我們以為真的是您派大公子來的啊。”
這事真的只能說何大公子太會挑時間了。
到底是自己的嫡長子,何家主辦事時也不會刻意瞞著他,除了一些實在不能讓他知道的,其他事多多都會一點給何大公子。
這次手的事也是,何家主對何大公子就沒有多防備之心,輕易就被套了話。
“信呢,拿給我看看。”
下人哆嗦著拿出一封信。
何家主接過來看完,簡直要氣笑了,信上的字跡和語氣都與他自己寫的相差無幾,難怪下人沒起疑心,加上何大公子打了個時間差,愣是沒讓任何人起疑的把人帶走了。
“老爺,我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那孽子多半是知道他弟弟在哪了,帶著人去救人,你們看看能不能將人追回來,若是能,尚有一線生機,若是不能……”
下人不敢有毫耽誤,當即出了門,只是沒等他走多遠,就看到一隊軍向這邊圍過來。
在訓練有素的軍面前,何家這些人本沒有抵抗之力,何家主一咬牙,帶著幾個心腹撤向道。
他當真是白養了一個好兒子!
最終,何家主和他“心心念念”的大兒子在暗牢相聚。
沈郁和商君凜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全部抓住。
沈郁和商君凜走進暗牢,暗牢里點滿了火把,亮如白晝,沈郁第一次在這樣的線下,打量暗牢的模樣。
何家主和何大公子被關在何小公子隔壁,越王被關在另一,剩下的劫獄人有些被就地決,有些被關押在一起。
越王早聽到了暗牢里的靜,他以為這些人是來救他的,沒想到這些人本沒在關押他的地方停留,直接到了另一,然后被蟄伏多時的軍抓了個正著。
從頭目睹到尾,越王已經木然了,他這些天已經和外面聯系上了,那些人也說會在今天救他出去,他滿心期待的等啊等,終于把人等來了,那些人卻本看都沒看他。
審問的事自有專門員負責,商君凜帶沈郁過來,只是為了看一看況如何。
軍首領跟在兩人邊,邊走邊解釋今晚發生的事。
“屬下按陛下的吩咐,一邊派人暗中觀察何家大公子,一邊守住暗牢各個關口,果然,有一伙來歷不明的人與何家大公子頭,然后直朝暗牢而來……”
剩下的事一目了然,救弟心切的何大公子并不知道自己從一開始就步了獵人心編制的陷阱,帶著人一頭撞了進來,人贓俱獲,直接和何小公子做了伴。
打發走軍統領,商君凜帶著沈郁來到關押越王的地方。
“你早料到了對不對?我能向外界傳信也是你默許的,你早就等著這一刻了,是不是?”冷靜下來,越王想到了很多細節。
為什麼他剛進暗牢的時候,用盡辦法也沒能和外面的人聯系后,后來突然有一天就能聯系上了?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當時他急著出去,即使注意到了也沒當一回事,現在回想起來,破綻簡直不要太多。
“越王還算聰明了一回,只是可惜了,即使他們再想救你,也不敢親自面,只敢遠遠派一些人過來,給不靠譜的何家。”商君凜冷笑。
越王心中恨極,但現在的他輸的一敗涂地,只能看著商君凜以勝利者的姿勢站在自己面前。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俯視一切,而他是碾泥塵的階下囚,前路未知。
沈郁也在打量越王,現在的越王和他記憶里前世的男人差距太大了,大到讓他開始懷疑,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原來沒了所謂的主角環,沒有那些被刻意施加在上的贊,他也只是一個這麼普通的人。
將劫獄的事給匆匆趕來的方大人,商君凜帶著沈郁回宮。
一路上,沈郁都沒有說話,到玉璋宮后,商君凜直接將人抱下馬車。
“阿郁還在想越王的事?”
沈郁搖搖頭又點點頭,他想的更多的,是前世的事,他本以為,前世自己親眼所見加死后看到的那本書已經是整個真相了,這一刻猛然意識到,兩者都有迷人心的地方。
果然,不能太過依賴所謂的世界劇。
商君凜沒將人放下,直接抱著往里走,路過之,宮人紛紛低頭。
沈郁撲騰了一下:“陛下快放我下來。”
“不放。”商君凜一口拒絕。
“好多人看……”
“朕抱自己的貴君不是天經地義嗎?朕不僅可以抱,還可以親,可以……”
“好了,”沈郁不想他繼續說下去,打斷道,“陛下想抱就抱吧,只要陛下不嫌棄我重。”
“朕怎麼會嫌阿郁重,阿郁就該再長點才是,抱著舒服。”商君凜掂了掂懷里的青年,對他來說,沈郁的重量確實不算什麼。
從小病到大,雖然這段時間養回來了一點,沈郁的重較之正常人還是輕了許多。
何家被一舉拿下,尋著何家的線索,終于查到了他們背后那神勢力的蛛馬跡。
雖然沒能找到真正的幕后之人,但比起以前的毫無頭緒好了太多。
前段時間置的員空出不位置,商君凜將從地方調回來的員一一安排進去,科舉新仕的員也逐步進朝廷,一切看起來都欣欣向榮。
策劃科舉舞弊一事的太尉被奪移九族,太尉一職空了出來。
世家和寒門員為了爭奪這個位置,在朝堂上斗得你死我活。
尤其是世家,他們已經損失太多了,若坐上太尉位置的人,不是他們一派的,對他們的打擊太大。
隨著商君凜提拔起來的一批新員步正軌,世家壟斷朝廷多年的局面終于被打破,太尉一職因為世家的干涉,始終沒能定下來。
這些紛爭暫時都影響不到翰林院的平靜。
“你們又是兩人一起來的啊?”
江懷清笑著同說話的人問好,答道:“我蹭承宇兄的馬車,你也知道的,我最近有些囊中。”
起因是江懷清看中了一套孤本,實在是太想要,擔心遲了會被別人買走,只能忍痛買了。
“知道知道,等你抄完,別忘記也借給我們看看。”
“不會忘記的。”
江懷清同賀承宇在一當值,剛開始,江懷清還有些顧忌,不肯和他走太近,后來見同僚都很好相,行事便隨意了許多。
他現在還和賀承宇住在一塊,兩人同進同出,翰林院的人都知道他們關系好,時不時打趣打趣。
江懷清從一開始的不好意思到現在的坦然面對,也就經過了十來天時間。
“對了,你上次讓我幫你找的卷宗,我這邊好像找到一卷,你要來看看嗎?”
“多謝!”江懷清眼中一亮。
“都過去幾十年的事了,你找這些做什麼?”那人好奇。
“有些仰慕以前的大儒們,便想多了解他們一些。”江懷清笑著解釋。
“也是,你確實對這些興趣,其他我也會幫你多留意的。”他沒有起疑,畢竟江懷清的好在翰林院已經深人心,一個能為了買孤本將所有銀子用出去的人,會對各時代的大儒事跡興趣多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