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下了馬車,和商君凜分開,走進人群中。
江懷清正在和不斷涌上來的人說話,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回頭,猛地對上一雙含笑的眼。
“……余兄?”
第82章
沈郁點頭。
“這位兄臺是?”一旁的人也見到了沈郁,見他通氣度不俗,面驚奇。
他算是這屆考試里比較百事通的人了,大半的人他都能說上話,像藍公子這樣的,但凡他見過,絕不可能沒有印象。
“這是我一好友,喚他余公子便好,我這邊有點事,先過去一會,抱歉。”
見他有朋友找來,其他人也不好再著人不放,約好下回繼續聊的時間,才放人離開。
江懷清艱難從人群中,走到沈郁邊,眼神往他后瞟。
“你找什麼?”沈郁用扇柄抵住下顎,“見到是我不滿意?”
“怎麼會?”江懷清眨眨眼,“只是覺得難得單獨見到你一回,那位沒跟著一起嗎?”
原來是在找商君凜。
“自然是來了的,他不來我怎麼可能一個人過來,他不在這邊,知道你們見了他不自在,我讓他去忙自己的事了。”沈郁回答。
既然商君凜本人到場,一些流程需要他親自確認,還有一些也過來的大臣,他需要見見,相比起來,沈郁就顯得很清閑了。
“沒想到你和那位真的會過來。”兩人往人的地方走,江懷清開口道。
“這次況不太一樣,方小姐的事太過驚世駭俗了些,他們還在鬧呢。”沈郁不介意給他些底,“為了這事,他們甚至肯松口給賀兄和你更高的職。”
“確實,畢竟在這件事出來之前,誰也沒想到,這一屆的榜眼會是一個子,”江懷清赧笑了笑,“實不相瞞,起初我以為我至可以拿個第二的。”
“我當時還和陛下打賭,說你能拿魁首,結果兩次都讓陛下贏了。”沈郁笑道。
“懷清何德何能能得余兄如此看好,”江懷清沒想到還有這一茬,愣了愣,“輸給承宇兄和方小姐,懷清心服口服。”
“你們對方小姐的事怎麼看?”沈郁還想知道,這屆考生對子朝為一事是怎麼看的。
“我和承宇兄看法一樣,覺得方小姐堪當重任,其他人里,有不人被方小姐的文章折服,雖對子為有些芥,但反對的態度沒那麼堅定。”江懷清整理了一下這些天得到的信息,回答。
“其實也要多虧績下來的同時公布了大家所寫的文章,事實擺在面前,他們想不承認也不行。不人在看了方小姐的文章后,都自嘆不如,就連我自己,也是如此。”
方嘉怡的文章見解獨到,深挖掘了他們沒考慮到的地方,在一眾答卷里新穎獨特,讓人眼前一亮。
江懷清看完后,得了不新悟,事后拉著賀承宇討論,兩人都很敬佩,為子的方嘉怡能寫出這樣文章。
“當時越王那事,我就覺得此子不簡單,”想到因為這事倒霉的越王,沈郁眉眼彎了彎,“一個子,在出了這樣的事后,依然能站出來為自己和同樣到傷害的人討一個公道,即使對方是皇室宗親也不退。”
“是啊,縱然是男子,又有幾人能做到像方嘉怡一樣?”江懷清當時也在場,若不是心生欽佩,事后方嘉怡找上門來的時候,他也不會從中搭橋牽線。
沈郁狀若不經意朝后面看了一眼,提議道:“我們找個涼亭坐一會。”
江懷清無異議。
舉辦瓊林宴的宅子很大,雕梁畫棟,景致奇,每隔一定距離,都有供人休息的涼亭,兩人選了一沒什麼人的,走進去。
見兩人進了涼亭坐下,暫時沒有離開的打算,跟在兩人后的人對視一眼,留下一人繼續盯梢,另一人悄悄折了回去。
“你看清楚了?他邊跟的不是那個賀承宇?”聽了回來人的匯報,一個公子哥皺眉問。
他們一向以易簡明為首,見易簡明被不知道從哪來的一個窮小子了一頭,就想給那個一點教訓。
“是,奴才看的清清楚楚,那人比賀公子量矮了一些,服也不一樣,哦,對,那人還未束發。”
“可知道那人是什麼份?”
“不知道,只聽江懷清喚他‘余兄’。”
“姓余,”說話的公子哥看了側人一眼,“京城有什麼姓余的世家嗎?”
“就我所知,沒有,這屆考取功名的人里也沒有姓余的。”
“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人……”說話的人托著下,“不足為懼,走,我們去看看。”
“不先和簡明兄打聲招呼嗎?”另一人有些猶豫,“而且現在是瓊林宴,萬一出了什麼事……”
“你就是膽子小,我們又不會真對那姓江的做什麼,只是想和他個朋友罷了,怎麼可能真在瓊林宴上做什麼,我們又不是傻的。”
他們不像易簡明,被家族心培養,參加科舉的目的也很純粹,拿前三進翰林院,為將來直閣做準備。
本來一切都計劃的很好,哪知道會突然殺出三匹黑馬,那江南賀家的人為何會突然仕他們管不了,另外兩個一個是子,一個寒門出毫無基,還是可以運作一番的。
沈郁和江懷清聊了一會,突然傳來不斷靠近的腳步聲,沈郁轉頭看過去,是幾個著華服的公子哥,心中了然。
“余兄,是你的朋友嗎?”見那些人目標明確向這邊走來,江懷清略顯茫然。
“我不認識他們,懷清認識嗎?”
“我不……”
“相逢即是有緣,以前不認識不代表以后也不認識,你們說是吧,探花大人?”
說話間,那群人已經走進了亭子里。
沈郁逐一打量過去,發現有一個算得上是“老人”,前世打過不到那種。
“你們是誰?”到這些人上的惡意,江懷清皺眉。
自顧自找了位置坐下,為首那人開口:“我姓趙,我邊的兩人分別姓典、呂,我們過來只是想認識一下探花大人,沒別的意思。”
“但我不想認識你們。”江懷清對這些人很不好,不想與他們糾纏。
沒想到江懷清說話這麼直接,趙公子心中一哽,他以為這種寒門出的人會很好勾搭,怎料一上來就吃了個閉門羹。
“若是沒別的事,你們可以離開了。”江懷清冷下臉,毫不留趕人。
“你別不知好歹,我們主結你是看得起你,不然你以為你一個毫無基的寒門子弟,只憑一個探花份就能在京城站穩腳嗎?”趙公子被激出了怒火,語帶威脅。
另一人跟著出聲:“經常同你在一起的賀公子也只是出江南賀家而已,真有什麼事,他們也鞭長莫及,你著他不如換個對象,若你好的人是我們,將來行事也會方便很多。”
“這是江某自己的事,不需要你們心!”江懷清語氣越來越冷,“以及,有什麼事,能定奪的只能是朝廷、陛下,還是說,你們的權利能越過陛下去?!”
“我們可沒這麼說。”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誰敢認?
“那你們的意思是什麼?”沈郁搖著扇子開口,“你話里話外不就在暗指你們權利很大嗎?”
之前趙公子一行人的注意力都在江懷清上,直到沈郁出聲,才分了一些注意力給他。
“你是誰?”
“懷清的好友,看不慣你們的以權人罷了,難道京城世家都是這幅德行嗎?”沈郁故意裝出一副外來人的模樣,“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因為鎮北侯的偏心,沈郁很出京城各大場合,認識他的人很,進宮后,外人見到他的機會就更了,這些人不認識他沈郁并不奇怪。
若是人人都認識他,他也不敢用真正的樣子在這里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