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明顯嗎?”沈郁了自己的臉,卻忘了他的手剛過泥土,羊脂玉般的臉上頓時沾染了泥點。
商君凜抬起沈郁下,緩緩為他掉,“阿郁,明日陪朕一起去殿試吧,你不用扮任何人,跟在朕邊就好。”
你錯失的,朕都會為你一一填補回來。
第72章
“不必了吧。”沈郁想也不想拒絕,他都能想象到,商君凜堂而皇之帶他去大殿后,大臣們的反應了。
沈郁覺得,為了那些大臣的心臟好,他還是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阿郁在擔心什麼?”商君凜挲沈郁頸部的細,“擔心朝臣反對?放心,他們不會說什麼的。”
沈郁這下看明白了,商君凜說要帶他去殿試現場,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早已決定好了,他有些搞不懂:“陛下為何非要帶我去?”
“阿郁是不是忘了我們之間還有一個賭注?阿郁不想親自第一時間看到結果嗎?”商君凜低聲哄。
沈郁斜斜看他一眼:“自然沒忘,陛下都提前將賭注要去了,殿試結果看與不看好似區別不大吧。”
沈郁想到那天的場景,臉上一陣熱。
人雙目含,臉上帶了淺淺的,商君凜心中意。
湊近了在那淺上落下一吻:“是朕私心想帶阿郁去,阿郁就當陪朕了,嗯?”
“陛下,”沈郁之以曉之以理,“自古后宮不得干政,陛下和我談論朝堂上的事已經是對我的優待了,殿試不比其他,從哪方面講,為貴君的我都不該踏足。”
“夫妻本是一,阿郁同朕理當不分你我,朕能做的事,能去的地方,阿郁都能做,都能去。”
商君凜親昵蹭著沈郁臉頰,“朕知道,阿郁有大才,困于后宮本就對你不公,朕不能接,因為朕,掩蓋阿郁的才華。”
沈郁一愣,沒想到商君凜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心中酸一片,不易察覺的甜匿其中,慢慢騰起。
他張了張,聲音莫名發:“我本來就對這些不怎麼在意,陛下不必為了我做這些。”
商君凜將人摟進懷里:“就當是為了滿足朕的一點私吧,阿郁。”
他的阿郁,本該是翱翔于天際的鷹,卻因為他,因為鎮北侯的愚蠢,困于后宮,偏他生出了私心,不愿放手,他的阿郁,只能站在他邊,只能是他的!
沈郁被磨的沒辦法,答應下來。
商君凜高興地將人抱起來,小聲道:“其實坐在上面很無聊的,一個多時辰什麼都不能做。”
沈郁了男人垂落下的頭發:“所以陛下是想讓我陪你去解悶?”
“阿郁這麼想也行。”
沈郁輕笑出聲,雙手捧住男人的臉:“陛下不用覺得自己耽誤了我什麼,進宮是我自己的選擇,沒有任何人迫我,陛下待我這般好,我心中很歡喜,陛下也不用什麼放我去前朝大展拳腳的念頭,我不喜歡。”
沈郁直直盯著商君凜的眼睛,像是要看到他心里去,再次強調:“我喜歡的,是無拘無束,而不是永無止境的爾虞我詐,陛下。”
在商君凜邊,他會到了安寧,說他自私也好,懦弱也罷,他真的厭倦了前世每走一步、每說一句話都要心算計的覺。他最初進宮是沒打算久待的,是商君凜給他展現了另一種生活方式。
——原來有人為你遮風擋雨是這樣的覺。
商君凜眼中一片濃黑,半晌后,他突然笑了,“阿郁,就算你想,朕也不會給你逃離朕邊的機會的。”
他的阿郁,既然走到了他面前,就永遠別想從他邊離開!
商君凜要帶沈郁去殿試的消息提前和當天同樣需要在場的大臣通過氣,幾個對商君凜脾氣很了解的沒提出任何異意,平靜接了這件事,另外幾個心中不滿的,見丞相等人都不說話,自然也不敢開口。
事后,有人不解:“陛下就算再寵貴君也該有個度,將人帶進殿試考場像什麼樣?”
“是啊,丞相怎麼不勸一勸陛下,由著陛下胡來?”
丞相慢條斯理整理自己的袖子,頭也不抬地回答:“你們覺得陛下和我們說話時是在征詢我們的意見嗎?”
幾人想了想,臉有些難看。
“顯然你們也知道,不是,陛下心中早有決斷,我們反對除了徒增陛下心中不快外,還能起到什麼作用?”
“可……自古后宮不得干政,如此重要的場合,貴君不是更應該需要避嫌嗎?”
丞相想起提出新商法和拿出治水方法的青年,心中嘆了口氣,“陛下這樣做自然有陛下的道理,我等就不要多心了。”
如果不是因為鎮北侯的糊涂被困后宮,青年理當在前朝大放異彩才是。
幾位大臣見丞相堅定站在陛下一邊,無法,只得閉上,讓他們為了這事去找陛下,他們是萬萬不敢的。
會試落榜的學子已經陸陸續續離開京城,或是找一營生,或是回到家鄉繼續備考,三年后再戰。
江懷清和賀承宇為會試的前幾名,應付完各路道喜人馬后,潛心閉關準備最后的殿試。
迎星樓一時間也安靜下來。
工部尚書得到陛下的許可后,派人找上嚴錚,商量贊助的事。
聽完工部來人的話,嚴錚收起扇子:“這法子對我們商人來說也太有利了,沒想到我能因此討到這麼大一個便宜。”
“嚴公子不必如此說,若不是嚴公子心善,咋們還有的愁。”來人對嚴錚印象很好,說話間也帶上一二親昵。
推杯換盞間,氣氛越發熱烈,嚴錚行商多年,一張黑的能說白的,工部的人哪見過這種架勢,幾句之后就被套了不消息。
不過嚴錚嚴謹慣了,問的都是一些邊邊角角的事,即使那人酒醒回過味來,也不會覺得說出去的話有什麼問題。
“這‘贊助’的說法也是你們大人想出來的嗎?”嚴錚抬眸,一旁伺候的小廝忙給兩人倒好酒。
酒是上好的清釀,口清爽,醇香彌久不散,是迎客的上好選擇。
工部的人已經有了醉意,腦子倒還算清醒,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低聲音提醒:“上面可能要有大作了,嚴公子得抓機會。”
得到想要的消息,嚴錚見好就收,態度自然的換了話題。
見他不再過問,工部的人放下心來,心中也越發滿意,在心中暗道:知識趣,是個可長期合作的。
夜深后,嚴錚派人將工部的人送走,站在路邊著馬車遠去,眼中一片晦。
“公子,進去吧。”小廝拿了披風過來,為嚴錚披上。
“這一趟京城算是來對了。”嚴錚低笑。
小廝不明所以:“公子在說什麼?”
“那些人恐怕怎麼也想不到吧,以為是將我驅逐,沒想到反而送了我一條通天大道,和即將得到的東西相比,他們寶貝似守著的東西算得了什麼?”
當真是福之禍之所依,本以為還需要花一番心思,有了送上門來的機會,達到目的的時間將大大短。
嚴錚一夜沒睡,重新調整自己的計劃,天降助力,他須得好好把握才是。
“公子,”小廝端著熱粥進來,“您讓我去打聽的人我去打聽了,很奇怪,打聽不到他們的任何消息。”
那日和商君凜沈郁分別后,嚴錚就讓人去打聽兩人,倒不是想做什麼,只是單純想結識一下。談吐不凡、長相又完契合他審的人實在是太,不說其他,即使是能個朋友也好。
商人的一大行事準則:廣朋友。
“哦?”嚴錚停下筆,“打聽不到?另外一家人呢?”
“奴才仔細詢問過,另外一家人應當是方大人及其家眷,至于公子要找的兩位,真的一點線索都查不到。”
“我知道了,你把人撤回來,別找了,以后就當沒有這回事。”
方大人啊,陛下眼前的紅人,嚴錚那天留意過,雖然有遮掩,但那位方大人言行舉止間對他要找的兩人的恭敬不似作偽,能讓方大人如此態度的人,能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