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沈郁樂不可支,笑倒在商君凜懷里,“陛下你也太可了。”
商君凜再次糾正:“不是可。”
手下作卻很輕,環著沈郁,時不時扶一下,以免他掉下去。
一本正經的陛下也很可。
沈郁額頭抵在商君凜肩膀上,緩了緩,漸漸平復下來。
馬車搖搖晃晃,沈郁在商君凜上磕了好幾下,親接下,總容易發生一些反應。沈郁不得不坐直,往后挪了挪。
“這路怎麼突然這麼難走?”沈郁記得,上次出宮時,路上沒這麼顛啊。
“孟常。”
孟公公聽到里面的對話,解釋道:“路上不知被誰家挖了不坑,還有一些石子,所以比較難走。”
沈郁好奇掀開簾子,外面的路果然坑坑洼洼的。
“這條路平時走的人不算多,是誰把它挖壞了?”
從皇宮到暗牢的路不算主路,沈郁和商君凜幾次過來都沒遇到什麼人,看路面被破壞的痕跡,很明顯是人為造的。
恰好此時,前方傳來爭吵聲,沈郁了商君凜肩膀,商君凜頓了頓,吩咐:“孟常,去看看。”
“是。”
孟公公下了馬車,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是前面兩輛馬車撞了,”孟公公面為難,“前面的路堵死了,可能要陛下和貴君等一會了。”
“無妨,”沈郁轉頭看向商君凜,“陛下,我們去看看?”
“嗯。”
兩人下了馬車,由孟公公引路,走到吵鬧聲傳來的地方。
主人見有人過來,同時過來。
其中一方正是方大人及其家眷。
看到商君凜和沈郁,方大人下意識行禮,又見兩人包括孟公公都是常服打扮,遲疑了一下。
片刻功夫,另一家主人已經走到沈郁和商君凜面前。
“實在抱歉,我這馬車出了點狀況,勞駕兩位等一等,稍后我會盡力補償一二,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說話的是個面如冠玉的男子,溫和有禮,看到沈郁時,眼睛一亮。
商君凜攬住沈郁:“我姓林,這位是我夫人。”
第68章
“這……是在下唐突了。”男子微微躬,歉意道,“在下嚴錚,實在抱歉。”
嚴錚模樣俊,一雙桃花眼使他看人時像是含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一靛青廣袖長袍,舉手投足間盡顯風流。
沈郁打量了他一會,到腰間手臂加重的力道,收回視線。
大桓一向開放,男子與男子在一起算不上什麼稀奇事,嚴錚很快調整好表,看向沈郁和商君凜過來的方向:“兩位是行車經過此嗎?我剛剛好像聽到了馬車聲。”
“是,我們的車在后方,”沈郁開口,“聽到這邊有靜,所以過來看看,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一便服的方大人也走了過來,看出沈郁兩人不想表明份的意圖,識趣的沒有多說話。
“是在下的馬車出了點狀況,與別人的車撞了一下,”嚴錚苦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一來就遇到這路被弄得坑坑洼洼。”
沈郁看了看,比他們來的地方更糟糕的路面,“這里我們剛才經過的時候還是平整的,一個多時辰的功夫,怎麼就弄這樣了?”
沈郁記得,和商君凜來的時候,路可沒這麼不好走,也不知道這一個時辰里發生了什麼事,把路面變這樣。
“實不相瞞,這種事我不是第一次遇見了,兩位恐怕都是我牽連,如果我不走這條路,估計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嚴錚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他也不知道純粹是自己運氣不好,還是有人從中作梗。
說話間,兩家的下人已經理好了馬車事故。
嚴錚說什麼也要請兩家吃飯表示歉意,正好,商君凜今日不忙,見沈郁不反對,便答應下來。
巧合的是,嚴錚請客的地點定在迎星樓,店小二非常熱,見到一行人,連忙迎上來。
“幾位是一起的嗎?要點什麼?”
沈郁指了指一旁的嚴錚:“我們是一起的,今天他做東,你問他就好。”
嚴錚對迎星樓還算悉,稔要了包間,點了店里的招牌菜,轉頭對另外沈郁三人道:“我先隨意點了一些,諸位還想要什麼直接點就行。”
菜已經很多了,沈郁和方大人都沒意見,倒是一直不怎麼開口的商君凜又點了幾道菜。
聽到菜名,沈郁眸閃了閃,這些都是他吃的。
方夫人和方小姐是眷,嚴錚心的給兩人要了個單獨的包間,就在他們隔壁。
為命婦,方夫人是見過商君凜的,一直到了單獨包廂,才緩緩舒了一口氣。
“娘,你一路上這麼張做什麼?”方嘉怡給母親倒了杯茶。
“第一次見那位穿常服的樣子,還有些不習慣。”方夫人喝了口茶,慢慢平復心緒。
方夫人以為方嘉怡與陛下和貴君見過面,說話了些顧忌,卻不知方嘉怡見到人時,兩人都做了偽裝。
據方大人對兩人的態度,方嘉怡本就有些猜想,方夫人的話更是讓驗證了心中猜想,今天見到的才是陛下和貴君真正的樣子。
“傳言果然不虛,那位對沈家孩子當真是疼到了骨子里。”方夫人是過來人,真還是假意一眼就能看出來,陛下作間對貴君的護、看人時眼里的,都騙不了人。
“他們當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方嘉怡早見識到了,最讓驚訝的,莫過于陛下對貴君的態度。
不知道兩人在宮里是怎麼相的,在外面時,許多事竟是以貴君為主的。
方夫人也認可這一點,笑道:“以前是萬萬不可能想到的,那位有了心上人會是這種模樣,不知你有沒有注意到,他們兩人相并不論尊卑,那位的行事舉就像個陷河的普通人。”
沈郁不知道方嘉怡母子在隔壁議論自己和商君凜的事,嚴錚很熱,為人世也很讓人舒服,在他的有意為之下,商君凜也不似平常那般寡言。
一場小宴可謂賓主盡歡。
結束后,沈郁和商君凜先一步告辭。
不多久,方大人也起離開。
嚴錚站在窗邊,看男人作輕緩抱青年上馬車,眸中是讓人看不懂的緒。
“公子若是喜歡那位余公子,何不……”
“慎言,”嚴錚打斷小廝的話,“他們夫夫伉儷深,我何故做個惡人去打擾他們?”
方才嚴錚不是沒覺到那男子對沈郁的好,他承認,自己請人是抱了幾分不可言說的心思,只是現在這種心思已經斷了。
他不聲觀察過,整個用膳時間,男人都在有意無意照顧青年,不是刻意,是自然而然形的習慣,說明男人已經將照顧青年這一準則刻到骨子里。他來京城是有正事要做,風花雪月歸結底不過是生活上的調劑。
“可是……”
“別可是了,”嚴錚拿扇子敲了一下小廝的頭,“讓你辦的事你辦得怎麼樣了?”
“都辦好了,公子,我們以后真的不回去了嗎?”
“怎麼,那邊有你放不下的人?”
“公子別取笑人,只是為公子不值而已,明明公子才是……憑什麼?”
嚴錚哂笑:“想做便做了,哪有什麼值不值?小小年紀那麼多心做什麼,你何時見你家公子吃過虧?”
嚴錚著遠去的馬車,從那兩人舉手投足間的氣質看,恐怕份沒那麼簡單。
馬車里,沈郁半靠在窗邊:“陛下覺得那路是誰挖壞的?”
商君凜:“那條路一向沒什麼人走,不可能無緣無故變那樣,更何況,我們在暗牢的時間最多一個時辰,若有心要做什麼,一個時辰足夠了。”
沈郁:“這件事是沖著嚴錚來的?還是沖著我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