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慶祝考試結束,迎星樓免費設宴,犒勞辛苦的學子,大家知道這是迎星樓歷年來的傳統,沒有推辭。
大廳熱熱鬧鬧的,考完一輕的學子三五聚在一起說話,聊著聊著不免談到近日發生的大事。
“真是沒想到,今年會發生這麼大的事。”
“是啊,還好陛下有先見之明,提前發現了不對,否則我等現在怎麼可能這般愜意聚在一起說話?”
“是極是極,大桓史上,但凡發生舞弊案,這一年的績都會全部作廢,若不是陛下英明神武,我們又要白白浪費三年。”
坐在安靜角落的藍青年含笑出聲:“此事過后,這一屆學子只會對陛下更尊崇,阿凜覺如何?”
玄男子將挑完刺的魚放到沈郁碗里:“阿郁不是說要見江懷清嗎?不去了?”
“不急,我與他通了信,他看到了會過來找我們。”
沈郁在宮里待了幾天,確定太尉一事再無回轉,自己是真的改寫了江懷清的命運,想出宮見見人。
正巧,商君凜也有事要出宮,兩人干脆換了上次出宮的裝束,來到迎星樓。
這次兩人沒要雅間,而是選了大廳,沈郁想一番考試結束后迎星樓的熱鬧。
“最熱鬧的時候,應當是放榜日,阿郁那天想不想也出宮看看?”
沈郁忙不迭點頭:“想。”
“阿郁好好表現,我就帶你出來。”
沈郁剛開始還沒明白好好表現什麼,猛然意識到什麼:“不等殿試結束嗎?”
“林兄,余兄,”江懷清一下樓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兩人,拉著賀承宇走過來,“余兄說要過來,我還驚訝的。”
“有什麼好驚訝的,相識一場,如此重要的日子,自然要聚一聚。”沈郁開口。
經過這段時間的通信,江懷清和沈郁越發稔,自顧自坐到兩人對面:“這不是擔心林兄和余兄有事要忙嗎?”
賀承宇招來在一旁候著的店小二,加了一些菜:“此前懷清的事多虧兩位出手幫忙。”
沈郁含笑應道:“朋友間不必客套。”
雙方落座,說起近日發生的事,江懷清語氣慨:“這次真的多虧陛下,不然我能不能正常參加考試都難說。”
“懷清學富五車,不能為朝堂效力才是損失。”
“折煞我了,”江懷清第一次被這麼夸,不好意思低下頭,“不說這些,為念這段時間兩位的幫助,我敬二位一杯。”
說完,江懷清執起酒杯,一飲而盡。
沈郁被勒令酒,商君凜回了一杯:“阿郁不能飲酒,我代他。”
“是我考慮不周,對不住。”江懷清歉意道。
“無事,其實我也饞,奈何阿凜看得。”越是不讓他喝,沈郁越是被勾得心。
商君凜全程依然話很,似乎所有注意力都在如何照顧沈郁上,江懷清看著他給沈郁夾菜、挑魚刺、偶爾兩人低語幾句,深深覺得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用完膳,幾人聊了一會,商君凜還有事,沈郁提出告辭。
“阿郁是回宮還是跟朕一起?”馬車里,商君凜邊把玩沈郁手指邊問。
沈郁:“陛下要去哪?”
商君凜:“大理寺。”
沈郁:“是為了太尉的事?”
商君凜:“嗯。”
沈郁:“我同陛下一起去吧,不想一個人回宮。”
商君凜吩咐了聲,馬車轉道向大理寺駛去。
大理寺卿早早得到了消息,親自領著馬車進了院。
商君凜下了馬車,大理寺卿正準備上前,就見玄男人站在馬車邊,朝里出一只手。
大理寺卿一愣,里面還有誰嗎?
同時忍不住在心里好奇,是什麼份才能讓陛下親自迎下馬車?
很快,答案就揭曉了。
一只素白的手從車簾里出,搭在玄男子手上,車簾掀開,一襲藍的青年走下車。
商君凜握住沈郁的手,若不是被沈郁用眼神制止,會直接上手將人抱下來。
看到兩人的親作,大理寺卿悚然一驚,忙跪下行禮:“臣參加陛下,貴君。”
“不必多禮,”商君凜抬手示意人起來,“直接帶我們過去便是。”
“是。”大理寺卿不敢多問,戰戰兢兢在前方引路。
在一扇暗紅大門前站定,大理寺卿垂首:“陛下,卷宗都在里面了。”
“不必讓人跟著。”
“是,”大理寺卿遲疑了一會,道,“貴君他……”
“大人放心,我不進去。”
商君凜不悅地瞇起眼,沈郁了他胳膊:“我不想看那些文縐縐的東西,在外面等陛下就好,正好,我還沒來過這里。”
沈郁轉頭看向大理寺卿:“我能在這里隨意逛逛嗎?”
大理寺卿念沈郁的解圍,忙回答:“自然是可以的。”
商君凜還說什麼,沈郁打斷他:“陛下可饒了我吧,讓我看話本還行,這些就別了。”
見他是真的不想進去,商君凜才打消念頭,了他的臉:“乖乖在外面等朕,不要跑。”
商君凜進去后,沈郁在院子里逛起來,大理寺卿不敢離太遠也不敢隔太近,遙遙跟著他。
日頭西斜,沈郁打量完了院子里所有花草,商君凜方出來。
回程路上,沈郁忍不住好奇,問:“陛下要看什麼,直接差人將卷宗取來就是,怎麼還自己跑一趟?”
“有些不確定的地方,讓他們折騰也是麻煩,正好你要出宮,朕便索自己過去一趟。”商君凜解釋。
回宮后,慕汐向沈郁匯報這些天調查出的結果。
“一共有不下二十名害宮,都是在宮里不怎麼起眼的,而且,”想到查出的真相,慕汐氣紅了眼,“而且里面還有兩名不滿十五歲的!”
“那些宮呢?”“咔嚓”一聲,沈郁掰斷了手里的梅花枝。
“奴婢在玉璋宮找了個空院子安置們。”
沈郁腳步一轉:“帶我去見見們。”
穿過花間小徑,慕汐帶沈郁來到一偏僻院落。
慕汐推門進去,看到沈郁,屋子里的宮們忍不住瑟了一下。
“這是貴君,為你們主持公道的人,別怕。”慕汐顯然對們的況很悉,放聲音安。
幾名宮畏懼地上前行禮,作間略有滯塞。
“不必多禮,”沈郁沒讓們行禮,“既是我宮里的人傷了你們,我定會為你們討一個公道。”
“謝貴君!”聽到沈郁的承諾,幾名神木然的子眼里終于有了彩。
“有什麼事直接同慕汐說。”
沈郁簡單說了兩句,帶慕汐離開。
路上,沈郁開口:“可有為他們尋太醫?”
慕汐搖頭:“奴婢知道況不太好,但們說什麼也不肯讓奴婢找太醫來。”
沈郁記下這件事,晚些時候,同商君凜提起:“陛下,宮里可有醫?”
商君凜:“應當是有的,朕讓孟常去安排,你要醫做什麼?”
沈郁:“我宮里安置了些傷的子,讓醫給們看看比較方便。”
商君凜:“是那些宮?”
“嗯,”沈郁聲音低了些,“我今日去看了們,是我的疏忽,事后想辦法補償一二吧。”
“這件事怎麼能怪你,”商君凜握住沈郁放在膝蓋上的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在宮里,人命輕如草芥,有幾人能像阿郁一般,肯為素不相識的宮出頭?”
強大、溫、危險……每一面都讓他喜歡到骨子里。
第62章
“只是正好被我到罷了,傷人的又是我宮里的人,”沈郁垂下眼眸,斂去眼中的冷意,“這種敗類,還是置了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