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兩個字尾音拖的特別長。

綿延的溫熱氣息噴灑在脖頸，商君凜眸暗了暗，扶著人靠在懷里，輕哄道：“朕帶你去洗。”

第34章

沈郁想了想，暗牢那種地方確實不算干凈，若是不清洗一下，他肯定睡不安穩。

“還要換服。”沈郁提意見。

“洗完就給貴君換干凈服。”

同沈郁說完，商君凜轉頭吩咐：“慕汐，去找一套舒適的干凈服來，再找一件厚一點的披風。”

“是。”

孟公公提前得了命令，已經去準備沐浴的地方了，等商君凜為沈郁穿戴好，孟公公正好回來。

“陛下，已經辦妥了。”

商君凜抱著半只腳踏進睡眠的沈郁，“地暖也燒好了？貴君不得涼，屋里溫度升起來了嗎？”

“陛下放心，保證不會讓貴君到一點寒氣。”

“陛下，不是在寢宮沐浴嗎？”沈郁聽著商君凜的吩咐，怎麼也不像是打算就在寢宮解決的意思。

“帶貴君去另一，朕抱貴君去，貴君若是困的厲害，可以小睡一會。”商君凜低聲安道。

熱水是提前備好的，皇宮里有一座專門的浴池，離玉璋宮不遠，白玉為階，熱氣氤氳，華麗異常。

沈郁被男人抱在懷里，只留了三分心神觀察外面。

“陛下，這是哪里？”沈郁著全然陌生的景致，低聲問。

“是洗漱的地方。”商君凜今晚耐特別好，有問必答。

“陛下騙我，平時我沐浴的地方本不是在這里。”沈郁抱怨。

商君凜攏了攏懷里的人，免得被寒風侵擾，“沒騙你，暗牢寒，帶你多泡泡熱水。”

“真的？”沈郁不相信。

“怎麼這時候警惕心這麼高？那貴君說說，朕為什麼要騙你？”商君凜挑眉。

這個時候的沈郁傻乎乎的，特別好逗弄。

沈郁用迷蒙的腦子想了想，沒想出結果，“我不知道……”

“馬上就到了，先別睡著。”這一刻，所有沸騰的負面緒都離商君凜遠去了，他的眼里、心里，都只剩下懷里抱著的這個人。

從寢宮到浴池的距離不算遠，走了大概一刻多鐘的時間，便到了。

孟公公走到前面打開大門，熱氣從門中溢出。

“陛下，可要留人伺候？”

“不必。”商君凜抱著沈郁進大門，被迎面而來的熱氣了一臉。

巨大的浴池是建在室的，知道商君凜要用，孟公公提前讓宮人燒好了地暖，此刻商君凜帶沈郁進來，不到一點冷意。

突然到了個溫暖的地方，沈郁費力從包裹嚴實的斗篷中出一只手：“陛下，這是哪，好暖和。”

“到浴池了，貴君看看。”商君凜將沈郁抱到鋪著絨狐皮的椅子上。

待了沒一會，沈郁覺得熱了，慢吞吞睜開眼，目的是一片輕紗白。

整座大殿里只有他和商君凜兩人，前方不遠有一浴池，占地面積非常大，浴池里蓄滿了熱水，蒸騰熱氣不斷從池中升起。

沈郁覺得，這浴池夠他在里面游幾個來回。

溫暖的地方總是容易讓人昏昏睡，但沈郁又對這個一看就知道泡著很舒服的浴池很興趣，費勁趕走一些瞌睡蟲，坐直了。

環顧四周，大殿里空的，原來沒人不是宮人存在太低造的錯覺，而是真的一個伺候的宮人都沒有。

連孟公公和慕汐都不在。

沈郁拉著商君凜垂下的袖子扯了扯，在男人疑的目中問：“陛下，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貴君還想要誰來？”商君凜眼睛瞇起。

“宮人呢？沒伺候的人嗎？”沈郁沒覺到危險。

“不需要他們。”商君凜淡聲回答。

“哦。”沈郁收回手，慢吞吞去解披風。

商君凜半蹲下來，按住沈郁的手。

沈郁疑看向他：“陛下？”

“朕來。”不顧沈郁震驚，商君凜半蹲下來，將沈郁的手撥到一邊，作稔地開始為沈郁解披風。

披風由他親手穿上，也由他親手解下。

沈郁垂眸看著商君凜指節分明的手，忍不住開始懷疑，他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不然怎麼解釋一個帝王不要宮人伺候不說，還親自伺候起他來了？

商君凜年時并沒有多正經皇子的待遇，后來又長時間在軍隊生活，平常人會做的事他都會，平常人不會的他也會。

浴池旁溫度很高，披風被解下后，沈郁覺得松快了不。

因為半蹲的緣故，沈郁看商君凜是俯視角度，他能看到男人長長的睫羽，拔的鼻梁，和鼻梁下形狀好看的薄。

都說薄之人多薄，商君凜也會是薄之人嗎？

眼睫輕微撲閃，沈郁沒忍住手去。

指尖剛上，男人抬眸。

商君凜的瞳很深，沈郁一直以為他的瞳是深黑，猝不及防撞上，才發現黑中泛著紫。

那抹紫幽邃神，仿佛人墮的深淵，沈郁愣愣看著，仿佛被吸進了那片神之地。

“陛下……”

“貴君在做什麼？”

沈郁驟然收回思緒，再看商君凜的眼睛，哪有什麼紫，看來是自己太困以至魔怔了。

“陛下的眼睛很好看。”回過神的沈郁清醒了點，笑著回答。

“貴君也很。”商君凜語氣平靜，仿佛只是在吐某個事實。

“陛下，我自己來吧。”眼見自己的服又了一件，沈郁坐不住了。

“貴君這時候說不會覺得有些晚了嗎？”商君凜看著自己的杰作，故意問。

披風和外衫皆被去，只留下單薄的中，帶子也被解開一半。

沈郁看著衫半解的自己，沉默了。

商君凜堅持，沈郁便由他去了，他累得很，不想，樂得有人伺候。

商君凜貴為九五之尊，自己都沒有不樂意，沈郁更無所謂了。

直到上只剩下最后一件時，沈郁才堪堪攔住商君凜打算繼續的手。

“陛下，可以了。”

商君凜不再強求。

站起，彎腰將沈郁抱起來，放到浴池里，叮囑道：“不要睡著了。”

泡在熱水里，沈郁整個人都神了不，點頭：“陛下放心，我不會淹著自己的。”

“陛下要一起嗎？”沈郁肩膀以下都泡在水里，水面上只出個腦袋，視線在四周飄來飄去。

陛下用事實證明，他也是要一起泡的。

商君凜收拾自己比給沈郁收拾快多了，沈郁還沒泡多久，就覺到了邊水花震。

轉頭，商君凜已經游到了他邊。

和平時穿著帝王服飾的模樣不同，沒了那代表權勢的服，商君凜上的氣勢和了不，束起的長發披散下來，猛然間讓人意識到，除去帝王份，商君凜現在年紀并不大。

“盯著朕做什麼？”察覺到沈郁留在自己上的目，商君凜問。

沈郁：“陛下上的傷……”

從肩頸往下，商君凜上傷痕錯，有些可以看出來存在時間久遠。

“大多數是在戰場上的。”商君凜對上的傷不怎麼在意。

“怎麼會留下這麼多？”而且有一部分明顯是因為傷后沒能及時理留下的。

“朕早年進軍隊的時候，形勢復雜，并沒有用真實份，很多傷都是那時候留下的，過了那段時間，況就好了很多。”談起最艱難的時候，商君凜語氣依然輕描淡寫的。

沈郁輕輕上商君凜肩膀下的一道傷口，這道傷口幾乎橫了男人半個膛，即使時隔多年，依然不減猙獰之勢，不難想象傷時是怎樣的形。

“陛下當時疼嗎？”沈郁腦海里不自浮現出小年模樣的商君凜，穿著不合的盔甲，和比自己高大的敵人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