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心看著外面,沒注意到,坐在他側的商君凜一直看著他。
窗外的映在青年臉上,朦朧和距離油然而生,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
商君凜手指了,按捺住將青年圈進懷里的沖。
“陛下,真的好熱鬧啊。”沈郁回頭,迫不及待和商君凜分喜悅。
“嗯,”商君凜在青年回頭的前一刻收回目,“貴君喜歡嗎?”
“喜歡是喜歡,”沈郁想了想,又搖搖頭,“若是每天都這般熱鬧,我估計無福消。”
正打算如何讓宮里熱鬧點的商君凜收回思路,“貴君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什麼都可以嗎?”沈郁雀躍地問。
商君凜點頭。
“那陛下可要給我掏銀子,陛下不讓我帶丫鬟,我上可是一個銅板也沒有。”沈郁托著下看向商君凜。
“可以。”商君凜很好說話。
“我想買的東西可能有點多……”
“朕想,朕的錢養個貴君還是綽綽有余的。”
馬車沒行駛多久,在一略顯偏僻的地方停住,商君凜下馬車后,手接沈郁下來。
“在外面就不必我陛下了。”商君凜幫沈郁整理了一下服。
“陛下覺得,我該陛下什麼?夫君?還是阿凜?”
商君凜抬眸,對上沈郁帶著笑意的眼睛,“我覺得夫君不錯,貴君覺得呢?”
“我更想陛下阿凜,這世上有無數人喚您陛下,但‘阿凜’只有我一個人能喚。”
“那我便喚貴君阿郁吧。”
稍作休整后,兩人步繁華的街道。
為避免被人群沖散,商君凜始終用一只手護著沈郁。
兩人穿著款式相近的廣袖長袍,一人深,一人淺,兩人又都是容貌出眾之人,相攜走在人群中,引來無數人目。
“兩位公子請留步。”
沈郁正與商君凜說著話,突然聽到后傳來子的聲音,停下腳步。
兩人回頭,見兩位穿著華麗的子朝他們走來,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住他們的目的可想而知。
大桓民風開放,對子限制不多,若是有相中之人,膽大一些的子也會直接上前詢問,每年這種時候,因子主促的佳話不在數。
不年輕男都會在這一天尋覓另一半,若是順利,轉頭就能讓家族去對方家里提親。沈郁他們遇到的,就是兩個膽子比較大的。
雙方距離越來越近,正想調侃兩句,垂在側的手被男人握住。
五指被不容拒絕分開,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點點穿進沈郁指里,十指扣。
沈郁了手,非但沒有被松開,反而被扣得更了。
“陛下?”沈郁小聲詢問。
“阿郁錯了。”商君凜云淡風輕糾正。
在寬大袖擺的遮擋下,兩人十指相扣的手原本是不會被看到的,商君凜了下,迎面走來的人正好看到兩人相扣的手指。
兩名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里看出了尷尬,們本來是見兩位公子長相不俗,氣質不凡,想試試自己有沒有機會,沒想到這兩人會是一對。
“抱歉,是我們唐突了。”年紀稍大一點的子強忍著尷尬開口。
另一人見狀也趕開口:“打擾到兩位公子,真的非常抱歉,祝兩位公子幸福滿。”
“沒事,”沈郁笑著開口,“祝兩位姑娘早日覓得良人。”
鬧出這麼大烏龍,兩人哪里還待得下去,匆忙告辭。
“哈哈哈哈,”沈郁笑倒在商君凜上,“阿凜怎麼想到的法子,讓那兩人知難而退?”
“莫非阿郁想要同那兩名子一敘?”商君凜不悅。
“阿凜可別污蔑我,都怪阿凜長得太招搖。”沈郁好不容易收斂笑意,將鍋推到商君凜上。
“阿郁在說這話前應當先反省反省自己,究竟是我太招搖還是阿郁太招蜂引蝶?”
前面正好有個賣面的攤子,沈郁拉著商君凜上前,挑了一個狼面,一個狐貍面,將狼面戴在商君凜臉上。
“這樣別人就看不到了。”
另一個狐貍面被沈郁戴在了自己臉上。
面都是只能遮住上半張臉的,面下,出男人凌厲的下頜線。
似乎起不到多大作用。
沈郁挑眉打量被遮住半張臉的男人,黑面為男人帶來了一份異樣神,深邃雙眸在面后,危險且迷人。
商君凜也在看沈郁,他一直都知道,沈郁是個很的人,那種模糊了別界限,不屬于子的,是張揚的,充滿攻擊的,只要他想,就能讓人一眼沉淪。
此刻,青年帶著遮住上半張臉的狐貍面,面白為底,其上用紅勾勒出花紋,面的存在非但沒有阻擋青年的魅力,反而為之增添了一別樣魅。
商君凜突然后悔帶沈郁出來了,走到他們面前的只有兩名子,剩下的更多在暗中窺探的會有多?
一點小曲沒影響沈郁的興致,買面仿佛打開了什麼開關,沈郁拉著商君凜從各個攤子上一路掃過去。
吃的、玩的、用的,不一會,沈郁就收獲了滿滿一堆戰利品。
路過一個賣糖人的攤子,沈郁停下腳步:“阿凜要吃糖人嗎?”
不等商君凜回答,沈郁已經走到了小攤子前。
“這位公子要點什麼,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公子想,都能給您。”
沈郁站在攤子前看了一會,沒有說話。
“您若是想自己和這位郎君,老朽也是能的。”賣糖人的商販眼睛多尖啊,一眼就能看出兩位帶著面的公子間淵源不淺。
聽到這,沈郁來了興趣:“阿凜快過來,這位老丈說可以我們誒。”
商君凜無奈走過來。
沈郁指著商君凜,再指指自己,對賣糖人的商販說:“照著我們兩個小人,再一只狼和一只狐貍,可以嗎?”
“自然可以,勞煩兩位郎君稍等片刻。”
沈郁和商君凜站在一旁看商販糖人,看商販手里的糖人一點點型,是一種很神奇的驗。
“兩位郎君久等了,這是兩位的糖人。”
一共四個糖人,沈郁手去拿自己的小人,被商君凜搶先一步拿走。
商君凜接過商販手里的糖人,將屬于自己的小人和狼遞給沈郁。
沈郁不明所以:“阿凜怎麼把自己給我了?”
“阿郁不喜歡?”商君凜順勢要收手。
沈郁忙接過來:“喜歡,喜歡,有四個糖人呢,阿凜可不能全占了。”
沈郁對自己吃的是誰無所謂,都是糖人,好吃就行。
“這還是我第一次吃糖人。”沈郁拿著屬于商君凜的小人和狼,咔嚓一口咬掉了狼的半個頭。
“唔,好吃,阿凜快嘗嘗。”見商君凜盯著糖人不說話,沈郁催促。
商君凜慢慢吃掉了屬于沈郁的小人。
沈郁不滿:“我都是將阿凜小人留在最后才吃,阿凜怎麼先把我的小人吃了?”
“小人比較可。”
“會嗎?狐貍和狼也很可啊,說起來,這個賣糖人的商販手藝真好。”
的小人和小都活靈活現的。
“阿郁若喜歡,可以將商販請到家里去。”商君凜不甚在意道。
請回去,那不就是帶回宮嗎?
沈郁被商君凜的話嚇了一跳,似真似假道:“阿凜可不能這般縱容我,會將我寵壞的。”
“你心里明鏡似的,怎麼會被我寵壞?”商君凜用空閑的那只手沈郁臉頰。
青年吃糖人時臉頰鼓鼓的,看著就很好。
“阿凜真是……”沈郁擺惱人的手,輕聲道,“有些事我自己都不敢保證。”
兩人邊走邊逛,有了之前那兩名子的誤會,商君凜一直攬著沈郁的腰,兩人姿態親,倒是沒再有人貿然上前搭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