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涔唧唧歪歪:“那我要出門買東西啊,我不想公,等著凍腳,耳朵也冷呢。”
“要買什麼?”
“晚上徐開他們不是要來了嗎,你那麼忙,我總得買點菜啊的,咱們吃火鍋吧,在波士頓的時候我都要饞死了,做夢都想吃涮,我再買個鍋子來。”
蔣泊鋒說:“行,那你等二十分鐘,我司機過去接你,順便幫你拎拎東西。”
掛了電話沒一會,一個袁躍的小伙子就來了,不高,但長得神的,是莊亮在建京的好哥們兒,他打包票過來建京這邊的公司當司機的,袁躍人機靈,見著甘涔也不問別的,就涔哥好。
環浦區是建京的繁華地段,甘涔讓他去個最近的商場:“莊亮呢,不是他這兩年一直在給蔣泊鋒開車的嗎?他沒跟著蔣泊鋒一塊回建京啊?”
袁躍說:“亮回來了,他當然是蔣總去哪兒他去哪兒了,不過他現在是蔣總的專職司機,上午跟著蔣總去西灣視察工作了,估計得蔣總回的時候他才能回呢。”
甘涔心說,得,原來他現在還不夠格讓莊亮給他開車了呢。
到了商場,甘涔直奔二樓的廚賣場,掃了一堆售貨員極力推薦的鍋碗瓢盆,包裝的盒子大,裝的小推車滿滿當當的,幸虧帶著袁躍來了,不然他一個人都搬不。
從商場出來,他又讓袁躍開車去了牛門農貿市場,那兒的牛和羊在建京是出了名的,都是現切現賣,比超市的新鮮多了,以前他還在華京讀大學的時候就讓蔣泊鋒從這兒給他買醬牛吃。
農場市場年前在市政府的牽頭下翻新改造,統一建了鋼結構的大棚,周圍的小商小販都按著規劃好的位置搬了進去,比從前擁的道寬敞多了,甘涔讓袁躍看著老板稱量牛等著切,自己去買了些涮鍋的菜,又瞧見邊上開著一家賣婚慶用品的小店,老板娘正在打,甘涔挑了一疊紅喜字,付錢時給了一張紅票,沒要找錢。
外頭日頭都落了,蔣泊鋒開著車來接他,接過他手里拎的菜。
“怎麼買這麼多?”
“晚上吃的唄,下午醒了我就墊了點昨天的面包,死了。”
蔣泊鋒今早一個電話被上頭的領導走,把這茬給忘了:“我雇個阿姨來吧,給你做飯,哥現在事多,確實沒時間了。”
甘涔知道,蔣泊鋒要是現在忙著公司那一攤子事還有空給他做飯,那就不是人了,會分的神了。
“不用,你不是都在公司食堂解決嗎,我明天報道了,也有飯堂,我先看看單位的伙食怎麼樣,不好吃再跟你說。”
蔣泊鋒把他那輛車的鑰匙給了袁躍,讓他開回公司,自己則帶著甘涔開著那輛奧迪回去。
晚上,許嘉平先到了,甘涔正在客廳喜字,從凳子上跳下來給他開門:“許嘉平!看!我比你先結婚了!你和方晴追不上我!”
甘涔笑咪咪地炫耀著他手里的紅喜字,許嘉平看了客廳了一圈,有些驚訝,但也只是一會,甘涔和蔣哥都在一塊那麼多年了,兩個人從高中,到大學,又熬過了三年多的異國相,許嘉平更是見證了他們其中的不容易,雖然甘涔和蔣哥都是男人,可那又有什麼關系呢,他們過了這麼多年還是那樣好,結婚就像是水到渠的。
許嘉平真心替甘涔和蔣哥高興,還沒說恭喜,就被甘涔拽著胳膊拉去當壯勞力了。
“快來幫我,這兒,這兒,都要!”
徐開是八點多來的,在樓底下車庫就看見電梯門上了一張紅喜字了,果不其然,一上來,門口,客廳,的一串。
甘涔下樓,朝他手,展示著手上的戒指:“徐開!老子回來了!看!蔣泊鋒向我求婚了!昨天我飛機一落地他就求了,老子的異國終于他媽的結束了!”
徐開拎著酒來的,夸張的搖頭又嘆氣:“完了完了…蔣泊鋒,你的小祖宗回來了,真回來了,你不撒丫子趕跑,居然還上桿子邁進婚姻的墳墓里,瀟灑的好日子到頭了啊!”
甘涔把手里的膠帶扔過去,著讓徐開他老板娘,了就給他包大紅包。
徐開還真從懷里掏出一個大紅包:“隨禮的,等我結婚的時候記得還啊。”
甘涔笑著說沒問題,許嘉平陪著甘涔在外面了一會,廚房里面蔣泊鋒和徐開人手不夠,他就被著一塊進廚房幫忙切菜洗菜了,留甘涔在外面搞火鍋,擺擺盤。
火鍋開火,冒著熱氣,四個人坐下,開了徐開帶來的茅臺,一塊杯。
徐開先干了一杯:“甘涔,許嘉平,先給你倆接風,恭喜你們回來祖國!我聽蔣泊鋒說也不容易,終于不用在那洋鬼子的地方待了,回來咱自己的地盤,想干什麼干什麼,有我和蔣泊鋒兜著!其次嘛,甘涔,我徐開別的不佩服你,你挑的蔣泊鋒真是個好男人,我自愧不如,真心佩服!祝你倆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甘涔也干了一杯,辣的眨眼:“徐開,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你就今天吐出點象牙!說到我心坎里!”
徐開笑罵他:“你才狗里吐不出象牙呢。”
許嘉平一杯白酒下去基本就紅臉了,也舉杯:“甘涔,蔣哥,我不會太說話,但真心為你們開心,祝你們新婚快樂!”
“謝謝謝謝,謝徐總和未來的許大教授賞臨我和蔣泊鋒的……對,寒舍!來參加我們的結婚宴席,你們都是我甘涔最好的哥們!別的不說了,干杯!”
四個人一塊了杯,徐開笑:“沒看出來啊,你和蔣泊鋒還是你主外呢,這都結婚宴席了,蔣總不說兩句啊?”
甘涔端著酒杯,攬上蔣泊鋒的脖子:“哎哎哎,瞧不起誰呢,我說的就代表蔣泊鋒說的!我是我們家的一家之主,蔣泊鋒都得聽我的呢,媽的,在國外待太久,忘了那個詞怎麼說的了…對對對,我就是那個拍板做決定的,拍板的人!聽過沒有!”
“拍、拍板的人!哈哈哈!”
徐開哈哈大笑,笑得手抖都夾不住鍋里的,許嘉平也握著拳頭笑,甘涔重重得咳嗽了兩聲,仰著脖子:“笑什麼!我讓蔣泊鋒給你們說!蔣泊鋒,你跟他們說,我是不是咱們家拍板的人?你是不是什麼都聽我的?!”
蔣泊鋒笑著說:“是。”
甘涔得瑟的很:“聽見沒有?”他耍威風,又用胳膊肘點點蔣泊鋒:“蔣泊鋒,你快點敬一下許嘉平,他在波士頓三年多很照顧我呢,沒眼力見兒!”
蔣泊鋒在他的“提點”下,十分配合地拿起酒杯和許嘉平,徐開徹底笑倒了,四個人說說笑笑,酒過三巡,甘涔拉著徐開劃拳,他劃不過徐開,就派蔣泊鋒上場,他去欺負剛學會的新手許嘉平。
熱熱鬧鬧地吃到晚上十點多鐘,甘涔醉的不省人事了,癱倒在沙發,許嘉平也趴倒在了桌子上,徐開和蔣泊鋒兩個人多年混跡酒場,這點酒才哪兒到哪兒,給倆人搭了薄毯蓋著,徐開了煙,和蔣泊鋒到外面臺吹了會冷風。
臺桌子上還有甘涔晚上到這兒沒完的喜字,用剪刀和膠帶著,徐開看了一眼蔣泊鋒手上的戒指:“你這戒指一戴,不知道要歇了多老總想把自個兒嫁給你的心思了,娶了們回家,至能辛苦斗個七八年的。”
蔣泊鋒笑了笑:“替甘涔試探我?咱們一塊這麼多年了,我的為人你還不了解?”
“就是太了解了,才覺得,太見。”
徐開說:“蔣泊鋒,真有你這種男人,你看看咱們幾個當初一起在深圳起來的,即便他們都遠遠不如你,邊的老婆也都換過一。大多數男的一朝發家,有你現在的財力,就是不換老婆,外面的鶯鶯燕燕也不會,要麼,就是跟我一樣,明擺著沒玩夠,不結婚,但我邊真沒見過像你這樣的,老婆不在邊,還能就守著甘涔一個人的。”
蔣泊鋒說:“甘涔不同。”
徐開一個場浪子,打心眼里不信這些:“哪里不同,甘涔看著聰明,實際上就是個假把式,要是萬一有一天你改主意了,一腳把他踹了,他以為你現在給的這些都是他的,可起真格的,再給他長一萬個心眼也玩不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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