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莊氏最近在教曲薏看賬本,梁康生之前想著曲薏看賬沒問題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里,這會兒看著曲薏犯愁,他覺得很是奇怪。
想了想,梁康生給曲薏泡了一杯蜂水:“薏哥兒,喝點水潤潤嗓子。”
甜甜的帶著花香的蜂水喝到里,曲薏皺著的眉頭不由自主地舒展開了,他抬頭詫異地看向梁康生:“相公,你怎麼會給我泡這個?”
梁康生裝模作樣地拱拱手:“最近跟著爹在酒坊做事,為夫太忙了沒顧著家里,把我的小夫郎忽略了,是為夫的錯,還請夫郎諒解。”
曲薏原本只是驚訝梁康生給他倒的水帶著甜味,沒想到梁康生會說出這番話,更加驚訝了:“相公你和爹忙著酒坊的事是家里的大事,我哪有怪你的意思。”
“那你為什麼最近總把賬本帶回房看,還皺著眉頭,是不是想讓我也嘗嘗被冷落的滋味?”說完,梁康生假裝嘆了口氣。
曲薏看梁康生那樣就知道沒事,兩人相這麼多年互相都了解,他低頭繼續忙活不看梁康生:“沒有的事,你要是酒坊的事忙完了就多看看書,我再看看賬冊。”
梁康生眨了眨眼,他本就是在同曲薏開玩笑,故意那樣說話想讓曲薏放松些,誰知道開了個玩笑曲薏還是很嚴肅,他也就跟著嚴肅了起來:“薏哥兒,賬本有什麼問題嗎,要是你有什麼不方便問我娘的,你可以問問我,家里的事我多了解一些。”
聞言,曲薏勐地抬頭看向梁康生,之前沒有問他是想著他又要忙酒坊的事還得準備明年的院試,不拿這些小事打擾他,現在這人空了,賬本的問題確實可以問問他,畢竟他可是梁家正經的爺。
決定問了,對著梁康生沒有什麼可以瞞的,曲薏就直說:“相公,我確實發現了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這些天我看的都是往年的賬本,我發現除了你讀書和吃藥的花費是正常的,其他的都不對勁……”
曲薏把賬本找出來,把他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一一指出,因為看了這麼多天已經很悉了,所以他的語速很快,作也快,梁康生見狀打起神,認真地聽著曲薏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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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買鋪子
酒坊的賬本和梁家的賬本是分開算的,梁家酒坊的收,一整年下來除開各種開銷,能掙二百到三百兩銀子,能有這個收算是不錯的了,畢竟梁家酒坊不算大。
酒坊那邊掙的錢梁父都拿給莊氏管著了,莊氏不是花錢的人,然而這些年來梁家攢下來的錢卻不多,仔細一算,一年的開銷拉拉雜雜加起來居然超過了一百兩。
要知道曲薏后來管梁家賬的時候,一年開銷才二十兩銀子不到,這還包括了梁康生的藥費。
當然,那是因為他管賬的時候梁家已經走下坡路了,什麼都要省著,自然不敢用多了。
曲薏發現不對勁之后就把這幾年的賬本仔細算了起來,他總結了一下,梁康生讀書的花銷每年十兩銀子左右,看大夫和吃藥差不多要十兩到十五兩。
梁家沒什麼親朋,莊氏那邊爹娘過世了之后和莊族的往來也了,就是過年的時候送一份禮,人客往花費的銀子不超過十兩。
也就是說,每年梁家在吃穿等東西上需要用到六十五兩銀子以上,等曲薏把這個他算出來的數目說出來后,梁康生也覺得不對勁。
“薏哥兒,你是說家里采買東西的量遠超過咱們用的?”梁康生拿過賬本,看起曲薏指過的地方,他看到了一個悉又陌生的東西。
梁家不管是梁父還是莊氏,他們兩人都不是鋪張浪費講究排場的人,但是大前年采買的布料中卻有一匹鮹錦,這種料子是錦里價格高昂的一種,一匹就要五兩銀子,以梁康生對他娘的了解,是不會買的。
說起來梁康生知道鮹錦這個東西是通過方俊彥,方家的資產足夠讓他們這些嫡支穿得起這樣的料子。
方俊彥離開梁家之后讓家里的商隊給梁家帶了一次禮,其中一樣就是鮹錦,梁康生當時看著那個料子有些眼,就問了兩句那個過來送東西的管事。
梁康生可以確定他娘這些年沒有穿過鮹錦做的裳,當時他覺得鮹錦這個料子眼只以為自己看過類似的,今天看著賬本中有鮹錦,他突然想明白為什麼眼了,因為他見小舅母穿過!
眉頭皺起,梁康生快速把賬本賬本翻看了一遍,略看下來,他發現了不自家沒用,小舅他們卻用著的東西。
曲薏見梁康生只看不說,心里著急推了推他:“相公,你看出什麼問題了?”
梁康生三兩下看完把賬本放到一旁,心復雜地說:“薏哥兒,是因為我小舅他們。”
“我知道我娘一直對小舅有愧疚,小舅每次來家里娘都會給他很多東西,對此我從來沒多想過,我相信我爹也是這樣,但是我沒想到,小舅他們用的東西會比我家的都還好。”
聞言曲薏瞪大了眼,他之前算過目前梁家一年的正常開銷應該在三十兩銀子以,如果說他算的沒錯,也就是說,莊氏給莊慶澤一家花的錢每年至都有三十多兩。
而且據他看賬本得到的結論,錢數是一年多過一年,從去年的賬本看,莊氏補娘家弟弟的錢已經接近六十兩銀子。
這個數目接近梁家酒坊一年收的四分之一,不是一筆小錢,但是梁家人以前卻從來都沒有在意過。
如果莊慶澤他們對梁家沒有惡意,這筆錢給出去了就當是報答當年莊氏爹娘對梁家的照顧,但是現在明知道莊慶澤想要梁家的家產,曲薏心里就很別扭,替梁家不值。
但是給錢的人是莊氏,是梁康生的娘,想著莊氏的子,曲薏不有些煩躁:“相公,咱們怎麼辦?”
梁康生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我想個辦法把家里剩余的錢從娘手上拿出來。”
莊氏這麼“大方”地補弟弟,是因為手上有足夠的錢,因此總覺得自家有錢而弟弟可憐沒人幫襯,想讓不幫襯不大可能,只能讓沒法幫襯。
曲薏對莊氏也很了解,他覺得梁康生這個辦法可以,之前家里買了田和山之后還剩了點,現在田和山都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以后不會再有特別大筆需要花錢的地方,今年的新酒也已經釀,可以把余錢都拿出來。
但是用什麼理由拿錢呢?曲薏想了一圈提議道:“相公,我看不如就去縣城買鋪子,專門挑那種偏僻地方的。”
梁康生一聽曲薏這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有了主意。
對付莊慶澤不用瞞著梁父,梁康生和曲薏商量完了之后,他拿上賬本就去找梁父,把曲薏發現的問題和這些年自家“胡”用出去的數目告訴梁父。
“欺人太甚!”梁父聽完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他們兩口子辛辛苦苦省下來的錢兒子沒用上,反而給了白眼狼,真是太過分了,仗著他們父子不管家里的事,妻子耳,就這樣撬梁家的墻角。
梁康生倒是不怎麼生氣:“爹,你先別氣,我不清楚家里的況,家里賬上是不是還有六百兩現銀?”
“怎麼了?”梁父不解,他這會兒正在氣頭上。
“我打算說服娘把銀子拿出來在縣城置辦鋪子,這樣家里應該就沒有什麼余錢了。”梁康生回答,“買了鋪子之后直接請牙行的人幫忙租出去。”
“六百兩能買什麼鋪子?”梁父聽著兒子的話角了,心想兒子從小讀書不了解做生意的事,縣城位置好點的、稍微像樣的鋪子價錢不菲,家里沒買山和田之前說不準還能置辦,現在估計不夠。
“我不打算買好位置的,就買那些位置不好的,大不了便宜租給別人當倉庫用,不讓小舅他們見家里有了鋪子過來找娘說他們要做買賣,到時我們恐怕收不到租金,白忙活一場。”梁康生的想法很明確,那就是不想再讓小舅舅占自家便宜。
雖然他這些想法很小家子氣,但是死過了一回的他不再想著讀書人的氣節,家里的銀子都是爹辛辛苦苦釀酒掙來的,他愿花錢買了鋪子空著,也不愿意這筆錢被他娘“無意識”地給了小舅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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