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賀蘭紹隨即往樓上看了一眼,「賀蘭樞也在這裡,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溫玖故意抿著角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顯得一副很勉強的樣子,「我在機場的時候看到他了,現在住在一起。」
賀蘭紹面上的笑意更加的明顯了,「我之前代你的事怎麼樣了?名單呢?」
溫玖抬起頭,有些委屈的看了他一眼,「我還沒拿到……不過他說過幾天名單就可以確定下來了。」
「好,你注意幫我看著,李偉,邱平,盧這三個人在不在人員變的名單裡面,又是什麼變向。」賀蘭紹又看了看那邊自娛自樂起來了的嚴郎,瞇著眼睛道。
他站在樓梯的界,整個上半都被籠罩在影裡面,溫玖本來就比他第一點,還需要仰頭看著他。
他抬頭快速掃了一眼,隨後應了一聲,看著賀蘭紹像是避諱著什麼一樣的眼珠子左右轉著看了看,這才急急忙忙的上了樓。
溫玖站在樓梯口,一手扶著扶手,皺著眉。
他覺得剛才賀蘭紹的話有些奇怪,這三個人他並沒有印象,昨天在那些名單裡面一眼掃過去的時候,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名字,想來也是什麼並不怎麼出彩的人。
他拿不準賀蘭紹這一次是故意試探自己,還是另有別的用途。
如果他早就知道了他們三個人的安排去向才故意和自己這麼說,那麼就代表,賀蘭紹已經不再相信他了。
溫玖抿抿,抬頭看了一眼樓梯,卻在二樓廁所門口的拐角靠近樓梯的位置看到了另外一個穿著花襯衫的背影……好像是蘇秦?
他眨眨眼,倒也沒有多想,又回到了座位上面。
這座小島他們到底是人生地不的,溫玖和嚴郎就在一樓的角落看著外面的海景閒噴了一會兒,大多數都是聽嚴郎說他和余典的事。
溫玖聽著聽著覺得有點不太對頭,皺著眉把嚴郎幾乎是已經不離手的紙牌拿到了一邊,嚴肅著臉道,「嚴郎,你現在是不是有點迷了?」
「我知道啊。」嚴郎大大方方的一點頭,又把紙牌拿了回來,「不過你放心,我有分寸,不會耽誤正事兒的。有時候玩指尖牌的時候我還能找點靈。」
嚴郎又給溫玖舉了個例子,就像是溫玖在思考的時候喜歡轉筆,基本上轉個幾分鐘,想到了就會停下來。這是一種不自知的下意識的行為,他現在的覺就和這個差不多。
溫玖也沒有真的要搶的意思,看著嚴郎又想了想。
上一世宮老在收了嚴郎為徒的時候,其實沒過兩年就差不多因為年紀大,基本上已經於半退的狀態了。
溫玖還記得,他的收之作是《徒》,就在嚴郎潛逃出m國之後的第二年,以嚴郎第一步代表作《師》為系列的後續。那之後,宮老先生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人前,他生前的所有設計作品都被炒到了天價。
在《徒》被做出來之前,嚴郎就已經被暗潛到了m國,那個時候溫玖得到的假消息是嚴郎死亡的消息,宮老應該也找了很久,最終才做出了這麼一套看起來就讓人覺得很絕的作品。
不管怎麼說,首先的要點還是要先把宮老爺子給搞定了。
*
會議開的時間並不長,這一次主要也就是確認一下進度,彼此談的也還算是順利。賀蘭樞出來之後就跟余典一起下了樓,並沒有多留在這裡,蘇秦本來想跟著一起下去,卻被後面的人聲住了。
「蘇助理。」在所有穿著休閒裝的人之中,永遠都是一正裝的嚴斐顯得很是的鶴立群。
蘇秦的腳步一頓,渾都僵了一下,他扭過頭,強笑了一下看著已經踱步走到他面前的嚴斐,道,「嚴經理還有事?」
「麻煩二迴避一下,我和蘇助理有些事要談。」嚴斐雙眼直直的盯著蘇秦,只是微微側過頭,對著在一邊低頭著鼻尖,像是有些尷尬,又像是在看好戲的賀蘭紹說道。
賀蘭紹挑出了一抹笑,臉上出了曖昧的表,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蘇秦,一臉促狹的拍了拍嚴斐的肩膀也下了樓。
蘇秦也不知道他自己是在心虛什麼,可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嚴斐一步一步,像是老虎踏青一樣悠閒的步子給到了角落裡面。
「這麼害怕?」嚴斐突然笑了一聲,把雙手到了口袋裡面,在原地來回的走著小小的圈子,輕輕低著頭。
蘇秦後牙的咬了一下,用力的腦子都有些發,鬆開之後才覺得牙關很累,他笑著想要推眼鏡,卻發現今天的眼鏡已經換了形眼鏡,於是尷尬的放下了手,乾笑一聲,「嚴經理說笑了。」
「嗯,是說笑了。」嚴斐卻收回了臉上戲謔的表,轉而淡淡的看了蘇秦一眼,道,「那我問你正經的,你也最好正經的回答我。」
蘇秦繼續打哈哈,「您說。」
「當年你為什麼要突然退學。」嚴斐瞇起眼睛,其實他長得並不算是很帥氣的類型,尤其是那雙眼睛,狹長上眺,瞇起來的時候就會讓人有一種被毒蛇盯上了的覺,從背後都有涼意。
可他偏偏又長得甚至可以說是,就連聲音都永遠是不疾不徐,慢慢說出來的一樣。
「這個啊,這不是突然不想上了嘛。」蘇秦哈哈一笑,撓了一下後腦,笑了兩聲再去看嚴斐,卻發現他一點表都沒有。
蘇秦無奈的停下了話音。
嚴斐走到了他面前,著他的下讓他抬起頭,雙眼的盯著他,「我的耐心很有限,你最好是可以說清楚一點。」
蘇秦被他嚇得哆嗦著不敢說話,嚨張的不停吞嚥,雙手在後面的牆壁上面無措的摳著,指甲裡面覺已經被摳下來的塊的牆給刺出一樣的疼。
「抱歉,打擾一下。」賀蘭樞的聲音在拐角口響了起來,他就像是進人家辦公室之前一樣禮貌的在一邊的木質掛壁上面敲了敲,微笑著對著面前正僵持不下的兩人道,「時間不早了,嚴經理,我的助理接下來還有工作。」
嚴斐不知道是聽到了什麼話,著蘇秦下的手突然用力了一些,青筋都了起來。
蘇秦疼的難,輕輕『嘶——』的一下了口涼氣,淚花都冒出來了。
嚴斐這才驚一樣的連忙鬆開了手,愣愣的看著蘇秦下上已經被他出了淤的印子。
他腳步了,又沉著臉停住了。
蘇秦卻沒有注意到,只是糟心的著自己的下,沒敢看他,一溜煙兒的小跑到了賀蘭樞邊,背對著嚴斐扯住了賀蘭樞的胳膊。
「老闆,江湖救急,摻我一下唄。」蘇秦苦兮兮的死命拽著賀蘭樞的胳膊,看他的臉道,「了。」
在他們後面的嚴斐並沒有聽到這樣的對話,只是沉默的站著,從打開的換氣扇中是不是旋轉著出一點,明明暗暗的灑在他的臉上,在四周都是雜的環境裡面顯得很是落寞。
良久,他才終於了一下,腳下卻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
他挪開腳看了一眼,一個黑,玻璃狀的已經被他踩的碎,旁邊還靜靜的躺著一顆印著暗紋的扣子。
那是蘇秦上服的扣子。
嚴斐盯著看了一會兒,把扣子撿起來,用拇指輕輕的蹭蹭把上面的灰塵拂去,小心翼翼的收到了前的口袋裡面,一隻腳卻又發洩一樣的把地上的形眼鏡踩的碎了渣子。
*
「……蘇秦這是怎麼了?」溫玖看著蘇秦別彆扭扭走出來的樣子,腦子裡面第一個想法居然是自己那天早上起來上完廁所之後的樣子。
他趕忙驚恐的把這個想法搖出了腦海,看著蘇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走路的樣,道,「……便?」
蘇秦一臉一言難盡的樣子,睜開眼睛的時候溫玖就覺得他的瞳孔好像變了一個大一個小的樣子,一邊的眼睛是正常的褐,一邊卻是純黑。
「形眼鏡掉了嗎?」
蘇秦這才耷拉著腦袋應了一聲,鬆開了捂著自己下的手,無打采道,「我來之前剛買的。」
溫玖覺得這樣子的蘇秦還好玩,於是拍了拍他的腦袋,道,「回去再買一副就好了。」
蘇秦乾笑一聲,「我覺得還是眼鏡更適合我。」
賀蘭樞在一邊一直沒說話,這時候才看了一眼蘇秦,道,「先回去吧。」
回去的時候蘇秦一個人蔫頭耷腦的坐在後排的駕駛座,賀蘭樞負責開車,溫玖坐在副駕駛上面捧著沒有吃完的米花繼續的吃,他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蘇秦雙手支在膝蓋上,整個人都向前弓著,額頭和手心相抵,看起來好像很難過。
溫玖用手抵住留到了最後一個的最大的米花,用門牙頂著一點一點的開始磨著吃。
車子一直開到了蘇秦現在住著的酒店門前,賀蘭樞從後視鏡掃了一眼,道,「蘇秦,到了。」
「老闆!」一直沉默的蘇秦突然抬起頭,雙眼瞪得大大的,只是看起來十分的無神。溫玖湊上去看了看,一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只見蘇秦的頭跟著他的手的作一起,眼珠子卻是很慢才一下。
形眼鏡摘掉了?
溫玖捂著笑。
蘇秦沒發現溫玖在逗他,而是瞇著眼睛努力想要聚焦,「求收留!」
賀蘭樞掃了他一眼,按下了開門的按鈕。
後車座的門應聲被打開,溫玖哭喊著死死的著前面車座的後備椅,死活不肯下去。
溫玖看了他一下,眼珠子一轉,「咱們家不是還有很多空房間嗎,找一間給他先住下來吧。」
賀蘭樞似笑非笑的掃了他一眼,對著後面道,「把門關上。」
蘇秦這才閉著眼睛魚一樣的索著把門拉上,鬆了口氣一樣的向後仰倒,整個人都彷彿是虛之後的樣子。
家裡還有賀蘭樞的備用眼鏡,溫玖找了一個先給蘇秦湊合著用了,重見明的蘇秦頓時樂開了花,撒著歡跟著賀蘭樞上了樓開始巡視新領地。
溫玖湊過去看了一眼,對著樓上的賀蘭樞道,「阿樞,我想用一下你的電腦可以嗎。」
賀蘭樞走出門直接報了一串數字,溫玖拿筆記了下來,才趕快的跑回屋子裡面去了。
*
賀蘭樞靠在門邊看著蘇秦左看看右看看的,一直等到溫玖問他要了電腦碼之後才神神的關上了門,挑眉道,「有事?」
蘇秦有些遲疑,「老闆,下午開會之前,我看二和溫好像遇到了。」
「嗯。」賀蘭樞應了一聲,坐在了椅子上面。
這個房間是空的客房,本沒有想到會用得著,所以水還沒有準備,只是清理了一下灰塵而已。
蘇秦皺了皺眉,賀蘭樞的祖母是俄羅斯人,所以鼻樑比他要高一些,眼鏡基本是訂做的,他戴著總是會往下。
蘇秦在房間裡面看了看,怎麼都沒有找到針線,於是乾脆拿出了自己隨帶著的眼罩,把後面的鬆帶拆開之後綁在了眼鏡上。
他試了一下,大小剛好。
「我聽二說在問溫要一些人員名單,特意強調了三個大魚的安排。」蘇秦還是習慣的推了推眼鏡。
「嗯,我知道。」賀蘭樞雙手疊,閒閒的放在了上,笑著道,「由他去。」
蘇秦一愣,沒反應過來,「可是之前溫和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