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多吉的說法,當年他發現神廟的地方已經離這裡不遠,大約還有半天的路程就到了,只是能不能見到神廟,他也不敢肯定。
但除了他和朱笑東外,其他六個人高原反應特別厲害,已經是沒有辦法再前行了。
搭建了帳篷,多吉決定要在這裡休息一天。
把帶來的薑片和水燒滾了,給每個人灌了兩碗薑湯,又歇息了幾個小時,病怏怏的六個人好得多了。
帳篷地前二十多米外就是湖泊,這是個不算大的山凹地聚水湖泊,整個面積約有十幾畝的樣子,這樣的湖泊在這些山脈中還有不,而且有的還要大得多。
此時的湖泊表面就像一塊鏡子,多吉著湖對面的地方出神,記得上一次就是在湖對面的山頭外發現了神廟,不過後來他又去了幾次,卻都沒有再發現過神廟的蹤跡。
藏邊的老人們常說,像神廟這樣的神跡所在,只有緣法大的人才可以見到,還有就是有靈的牲畜能看得見。
多吉相信紮西就是一條有靈的狗。
這已經是出發的第五天了,今天再過一晚,離陸運生最後的期限就只有三天多了,多吉相信陸運生絕對有什麼,要不然他不會把時間卡得這麼死。
再瞄了瞄另一邊,其他人又疲又累,吃了東西後就在帳篷裡鑽進睡袋睡覺,他神好些,第一個守值勤,只是陸運生睡不著,他的生命只有四天不到了,哪裡還睡得著?
不過上山後,一連幾天也沒見到狼群追來,覺那狼群是放棄了。
陸運生坐得乏了,又回到帳篷裡躺著,堂弟陸林琛和朱長江兩個人就在側邊,呼嚕大作。
劉太保給一泡尿漲醒了,鑽出帳篷來,見多吉在火堆邊打盹,當即往湖邊溜過去,本想就在草地上撒了,但見湖邊水波似乎有靜,心想莫不是有條大魚哦,要是抓條魚回來烤著吃,味道肯定不錯。
劉太保一邊想,一邊溜過去,還特意低了腳步聲,以免驚到他人,或者驚到湖邊的魚。
因為覺得沒什麼危險,沒什麼威脅,所以多吉也放松了警惕,又加上這幾天於高度張的狀態中,這會兒一松懈,迷迷糊糊的就打起盹來。
忽然間,多吉似乎聽到一聲呼,似乎又聽到水浪聲,頓時驚醒過來,扭頭往湖那邊過去,只見湖邊數米的水面上有一團漣漪正一圈一圈的散開,沒見到有什麼不正常。
那團漣漪,就像是扔了一塊石頭進水裡後引起的。
多吉了眼,站起去湖邊看了看,漣漪過後,湖面靜悄悄的,一點靜都沒有,看了一陣,多吉覺得就是自己在打盹的迷糊中的幻覺,搖了搖頭,然後回去到帳篷裡。
八個人分兩個帳篷,多吉跟朱笑東,王長江,劉太保四個人住一個帳篷,陸運生陸林琛兄弟和巫強包金剛住一個帳篷。
多吉進帳篷裡看了看,朱笑東和王長江正在聊天,劉太保的睡袋是空著的,沒有人。
怔了怔,多吉才問:“小朱,劉太保呢?”
朱笑東也詫道:“你沒看見嗎?他說出去撒尿……”
多吉心裡頓時一格登,呆了一下,然後又猛然轉出去,朱笑東覺得有些不妙,趕起跟了出去,王長江自然也跟在了後邊。
多吉跑到陸運生幾個人的帳篷裡,問了一下,見劉太保也不在他們那邊,立即出了帳篷,一邊大聲著劉太保的名字,一邊四下裡察看。
這一帶沒有什麼高大的樹木,視線開闊,數百米以都沒見到有人。
陸運生等幾個人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也都跑出帳篷來。
多吉呼喊了一陣,沒有見到有回應,劉太保似乎憑空消失了!
臉很有些不好看,也有些驚恐,多吉呆怔了一陣才說:“劉太保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陸運生也有些奇怪,因為腦子裡還沒轉過彎來,如果要當逃兵的話,像劉太保巫強包金剛三人就不太可能,畢竟他們是為了高額的報酬才來的,目前還只拿了定金而已,大頭的錢還得在事後才拿得到,現在跑了,那不是白扔錢了嗎?
再說他們即使要當逃兵,那也除非是在極度的危險之中為了保命,可現在本就沒有什麼危險了,真正的危險是狼群,如今狼群已經消失,那時就沒逃,現在沒有什麼危險的時候還會逃?
七個人四下裡尋了一圈,仍然沒看見,多吉時不時瞄了瞄湖泊,臉越發的怔忡。
朱笑東覺得多吉有話沒說出來,沉了一下,然後挨近了他,低聲問:“多吉,你是不是心裡有話?”
多吉臉有些白了,朱笑東也覺到奇怪,多吉可是遠比巫強三個保鏢更沉穩的人,面對那些兇狠要命的狼群時,也沒見他這副表,現在竟然了些恐懼出來,當真不簡單了!
隔了一陣,多吉還是指了指湖邊,猶猶豫豫的說:“頭先那會兒我正在打盹,似乎聽到有人呼,又好像聽到水響,然後我就驚醒了,睜眼看有聲音的方向……”
多吉說到這兒,又手指著他看到漣漪的地方:“就在那兒,我看到湖邊的水面上有一圈圈子漣漪,然後我就跑過去,但沒看到有任何異常的地方,我沒找到什麼,接著就去帳篷裡問你們了……”
朱笑東一怔,心裡也跳了一下,覺得事有些嚴重了,趕往湖面那邊定睛仔細觀察。
水對視線阻力自然比巖石地面好千百萬倍,朱笑東一眼看去,能輕易的視到水底,湖邊的水深有兩三米,越到中間就越深,像個鍋底一樣,隔岸十來米,水深就超過了七八米,再過去,他就看不到底了。
不是視不到,是隔遠了,視力自然減弱。
在多吉指有漣漪出現的那一帶,朱笑東仔細看了一陣,水底下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只有一些小魚遊過。
朱笑東沉著,想了想,又走過去,在湖邊上往裡看,隔近了些,能看到的湖裡面也就更遠了些。
因為朱笑東的眼睛能視,又能在黑夜中視,在墓裡的時候,那裡面可是一丁點的線都不會有,但他卻能如在白晝一般,這湖底下雖然暗,卻總有些許的線。
朱笑東又仔細的搜索,來回幾遍,猛然間,在離湖岸邊五六米遠的湖底下,約有四五米深的底部,有一只鞋子!
那是一只呈紫褐的登山鞋,厚實保暖,鞋子邊上有“耐克”的標志。
朱笑東依稀記得劉太保是穿著那樣的鞋子,而且他和巫強包金剛都是穿的一樣的鞋!
不假思索的就扭過去,朱笑東盯著巫強和包金剛的腳底看,他們兩個的鞋子果然也是耐克的牌子,深褐的,跟湖底的那只幾乎一模一樣!
這個發現,頓時讓朱笑東心裡又抖了一下!
直覺就到劉太保出事了!
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應該來說是不容易有這麼巧合的事,再說即使有人在這裡溺死,丟了一只鞋,但也不太可能就是這種這種牌子的鞋吧?
但又有個問題,朱笑東馬上就想到,如果劉太保不小心掉進水裡溺死的話,那呢?
從這個方向往另外幾面搜索,至十幾米遠都沒發現有劉太保的蹤影,如果他是淹死了,在丟落鞋子的地方就應該有在,不可能隔了十幾米遠還看不到。
除非……
朱笑東腦子裡蹦出個念頭,不過這個念頭一冒起,就抖了一下,汗豎了起來,背心上冷嗖嗖的!
他是在想,這湖裡是不是有什麼怪?
其他幾個人還在東找西看,不過除了多吉外,其他人都沒太注意水裡,因為覺得不太可能會與湖泊有關。
呆了一陣,朱笑東扭頭著巫強和包金剛問:“巫哥,劉太保會水嗎?”
巫強怔了怔,然後點著頭道:“會,而且很了得,我跟他是戰友,在同一支特種大隊,我們有水下訓練!”
朱笑東皺了皺眉頭,又看了看多吉,只見多吉的臉更難看了!
多吉也瞄了瞄朱笑東,他並不知道朱笑東看到了湖底下的況,他只是自己猜測著況。
猶豫了一下,朱笑東又問多吉:“多吉,這個湖泊,你來過幾次?”
多吉沒有答話,但了三個指頭出來比了一下,顯然是回答來過“三次”。
“那有沒有發現這湖泊有什麼異常?”
這個話,朱笑東是用比較輕描淡寫的表問的,其他幾個人也沒注意,他們都認為劉太保是走遠了。
“沒有!”多吉搖著頭回答,過了一陣又猶豫著說:“不過……不過我們這兒倒是有傳說的一種水鬼……”
“水鬼?”
聽到多吉的話,巫強和包金剛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裝神扮鬼倒是有見過聽過,不過真正的鬼,他們卻是沒見過,也認為只不過是故事,是虛構的,是傳說而已。
為什麼有“鬼話”這個詞語,恐怕就是這以流傳出來的!
多吉不理會巫強等人的嬉笑,又低低沉沉的說:“我們這兒傳說有一種水鬼,名‘苦拉’,長得人頭蛇,每當下大雨,漲大水的時候就會出來作祟,人見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