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伯暄提出,選何人支援涼州城,馬上有臣子先推薦了穆元修。
“皇上,三駙馬是新科武狀元,是最適合支援涼州城的人選。”襄王頭一個走出來,向李伯暄拱手說道。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臣附議。”
“臣也附議。”
幾乎全部的人都贊讓穆元修去北地支援。
李伯暄只好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穆駙馬帶兵支援涼州,朕便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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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氏知道了前朝的事,不了拉著李伯暄,擔憂嘆息。
李伯暄道,“元修想證明自己的能力,除了出征,別無他法,朕相信他的能力。”
為了不讓韋氏擔憂,穆元修進宮來親自安,“請父皇和母后放心,兒臣一定凱旋歸來。”
韋氏叮囑他,“務必小心行事,你如今也是當爹的人了,有家有小的,多想想玉竹和孩子們。”
穆元修心中暗道,正是為了李玉竹,他必須得回一次北燕。
“兒臣一直將玉竹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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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穆宅,穆元修看到,李玉竹正站在宅子的臺階上,等著他。
已是兩個孩子娘的李玉竹,了剛認識時的活潑青,多了溫恬靜與堅韌。
一瞬不瞬著他,“元修。”
穆元修下了馬,將馬兒丟給守門的小廝,拉著李玉竹往宅子里走,“天冷,你怎麼站在這兒?”
他溫地握著李玉竹的手。
“大臣們都提議說,要你前往涼州城吧?”李玉竹抬頭,看著他問。
“嗯,驅除外敵,這是為武將的份之事。”穆元修握李玉竹的手,“玉竹放心,我會很快回來的。”
說著,他手攬著李玉竹的肩頭。
“我想跟你一起去。”李玉竹抬頭看他,“我不放心你。”
兩人已經走到了后院中,他們的正房門口。
穆元修停了腳步,著斬釘截鐵道,“不行!”
“反正事我已經知道了,你不讓我去,我自己也會找去,我又不是不認得路。”李玉竹語氣堅定。
“爹,爹!”
兩個剛剛學會走路,只會簡單說幾個字的團子,一前一后,歪歪扭扭朝穆元修撲來。
“爹,要抱抱!”
穆元修一左一右抱起他們。
“你如何去?孩子們怎麼辦?”穆元修朝李玉竹點了點頭,“咱們進屋說。”
一家四口進了屋。
兩個小娃子賴在穆元修上不肯下來。
李玉竹在他旁坐下。
嬤嬤見小兩口神嚴肅,放下茶盞就走出去了。
李玉竹取了布巾,走到屋旁的爐子里倒了點熱水,沾了,遞給穆元修手。
將兩個孩子從他拔下來,抱在一旁的椅上排排坐著。
孩子很乖巧,接過遞來的兩個布偶,一起玩耍起來。
“我不放心你。”李玉竹摟著孩子,向穆元修,眼神擔憂。
穆元修了手,放下手巾把子,握著的小手道,“我命,不會有事的,咱們上回去涼州城時,那麼兇險的事,都被我解決了。”
李玉竹一怔,對呀,上回的事可不簡單,穆元修輕松地將北燕大將捆了。
可是,還是很擔心怎麼辦?
“慢則八個月,快則半年,我就會回來。”穆元修摟著,“昨天咱們說好了,我還要親自教彤兒和瞻兒識字呢。”
李玉竹看著他,“我等你八個月,要是過了八月十五你還不回來,我可要到北地去找你了。”
穆元修莞爾一笑,“好,咱們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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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玉竹將兩個孩子哄得睡好了,便來給穆元修整理出行的。
和穆元修相識九年了,這是兩人第一分別。
并且,還是長時間的分別。
李玉竹心中,沒來由的變得心事沉沉。
手里整理著裳,腦海里則回憶著和他的往事。
第一次和他說的話。
第一次和他拉手。
第一次……
穿他做的裳。
想到一件奇怪的事,李玉竹扭頭問看著兩個孩子睡覺的穆元修,“元修,有件事要問你。”
穆元修抬頭,溫看,“什麼事?玉竹?”
李玉竹看著他,回憶著過去,“我記得,我剛認識你那會兒,我拜托你一件事,央求你幫我做裳,你可記得?”
那件事,問了好幾次。
但他一直不肯說。
后來,就懶得問了。
穆元修含笑道,“記得。”不會針線活,又擔心姐姐們嘲笑,所以,他代勞了,讓裝了回強。
“你是男人,怎麼會子針線活?還將裝做得又快又好?”
穆元修要回答。
李玉竹卻擺手制止了,“算了,你還是回來告訴我吧。”
贈元修著的眉眼,淺淺含笑,“好。”
“你可要記得啊,一定要在八月十五前回來親自告訴我!”李竹竹一瞬不瞬著他,“不然的話,我就帶著瞻兒和彤兒去北地找答案。”
穆元修將摟在懷里,“我記著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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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暄并非讓穆元修一人去北地,還派了李興安和婁承業相助。
另外,李伯暄又送了他們二十名高手護衛。
李興安知曉李玉竹會擔心,臨行前,向李玉竹再三保證,“我和承業一定會護好穆元修。”
李玉竹微微一笑,“三哥,你們也要平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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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元修在西山護城兵營中,點了五千人馬,押送著糧草和醫藥兵,從北城門出發了。
李玉竹帶著兩個孩子,站在北城門的城樓上相送。
陪著的,還有李玉恩李玉玟,凌珞。
李興盛凌月姿兩口子,以及裴慎言,則跟隨著大隊人馬相送,將穆元修一行人送到十里亭,他們才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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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竹帶著孩子,回了穆宅。
宅子中明明只了一人,卻顯得冷冷清清的。
穆瞻云和穆彤云兄妹倆,年紀小,并不知道他們爹去做什麼了,回了宅子,依舊快樂地玩耍起來。
只在吃飯時,兩人才發現了一人陪吃飯,脆聲問李玉竹,“娘,爹呢?”
哥哥穆瞻云,手指指穆元修每天坐的椅子。
妹妹穆彤云,也跟著喊,“爹呢?”
李玉竹摟著他們,微微笑道,“爹辦差事去了,辦完差就回家陪你們玩。”
兩個孩子必竟還小,才剛過周歲,剛學會說話的年紀。
他們只在吃飯或睡覺時問一下穆元修,大多時候,本想不起穆元修來,每天只快樂地和丫頭嬤嬤玩耍。
李玉竹沒什麼事做,空閑下來的,整日都在想著,穆元修一行人走到哪里了,一路是否順利。
。
輜重車輛較多,穆元修一行人行路不快。
日趕夜趕,兩千里路,照此速度需兩月時間才能趕到。
為了不讓百里府等得著急,穆元修安排婁承業和李興安押運大車行路,他帶著十名護衛,先前趕往涼州城查看況。
輕裝騎馬,不過,六天后的傍晚,他們趕到涼州城外十來里遠的天狼寨。
蕭善等人看到他,意外又驚醒,“穆兄弟,多年不見,最近可好?”
他發現,七年過去了,穆元修跟以前的氣度完全變了。
不再是當年那個看起來青的年了。
眼前的穆元修,眉眼間著一子讓人不敢小覷的冷然。
況且,穆元修是帶著人前來,這十個護衛的打扮,齊整劃一,武和隨行裝備良。
可見,穆元修帶來的人,非同小可。
說不定,穆元修的份也大變樣了吧。
“老樣子,對了,寨子里的兄弟們呢?還都在吧?”穆元修發現,這寨子比當年闊氣多了。
原先破破舊舊的山寨門不見了,換了石頭牌坊。
又高大闊氣。
寨子里高低破敗的屋子,全換了大磚房。
寨子里的路也平整了,老遠就聽到不馬兒牛兒的喚聲。
蕭善被問起近況,那話就多起來了。
他大笑道,“還得虧了穆兄弟當年的馬匹和金子啊,寨子里的兄弟們,靠著那些錢,置辦了房子,將這破舊的寨子門也重建了,好些人都娶了媳婦,如今咱們寨子里的人,多了十倍啦,有些是各家添的娃子,有的是慕名而來加的。咱們如今不打草谷了,改養牛養馬跑鏢。”
“你手上跑鏢的人,有多?”穆元修問。
“有八十個兄弟。”蕭善回道。
穆元修笑著夸道,“不錯不錯,蕭兄好生厲害。”
蕭善笑道,“說來說去,得虧了當初穆兄弟的相助。”
這會兒到了晚飯時間。
蕭善命人擺了宴席,宴請穆元修一行人吃飯。
在吃飯的空閑時間里,蕭善問了穆元修,為何來了北地,可是有要事要辦,又問穆元修如今在何高就。
隨行的十個隨從,互相看一眼,心中諷笑,在何高就?說出來怕嚇著你!
咱們這位頭,可是皇上最寵的駙馬爺,還是此行的征北大將軍。
你們這等小寨子的人,能見到駙馬爺,算是你們祖墳冒青煙了。
穆元修朝京城州方向去一眼,道,“我如今在京城謀點小職,路過這里,想去看涼州城的百里府一家。”
蕭善也還記得當年的事,穆元修的娘子治好了百里府百里璜兩口子的怪病。
“哎呀,你們早不認親,晚不認親,怎麼這麼時候來認親?涼州城出事了,去不得!不人都逃走了,你們沿途而來,就沒看到路上的村子里,沒什麼村民麼?”蕭善擺手,提醒穆元修別去。
“為何?”穆元修裝著不知的樣子,好奇問道。
“半月前,北燕大軍又南下了,沙州被圍了十天了,肅州失守,守將被殺,城中的兵馬四散逃逸,有人投降了,不過,大部分的人投奔到涼州這邊來了,另外,還有興慶府也被圍困了。四個互相照應的城池,失了三個,只有涼州城還尚在,但依我看,百里府也不了多久。這一次的北燕人,來勢太兇了。”
這些消息,穆元修早就知道了。
他眸肅然,“蕭兄,村民們都逃走了,可天狼寨的弟兄們,卻仍估拖家帶口地住在這里,蕭兄是不是想好了應對的計策?”
蕭善得了穆元修的好,又懼怕穆元修的武藝,不敢瞞。
他馬上說道,“穆兄弟,我們當然有應對的法子,我們不是走鏢的嘛,也持有北燕那邊的通關公文,我們能進出這幾個城池。”
穆元修揚微笑,贊賞道,“蕭兄果然厲害。”
“嘿嘿,這也沒有辦法啊,為了能混口飯吃,我們可是花了不銀錢打點。”蕭善謙虛著,嘆了一聲。
說著話,蕭善又出一個驚天消息,“穆兄弟,你可知道,這次北燕大軍的主帥,是誰嗎?”
穆元修還不清楚,“是誰?”
蕭善冷笑,“北燕太后!”
蕭善也是北燕人,他在北燕討不到生活了,被得離開北燕,來到趙國。
他在趙國生活多年,也攢了銀錢,雖然他還是認可北燕人,也跟北燕人親近,卻恨死了北燕此時的當權者。
正是這些當權者,他回不了北燕,。
只能流浪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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