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拿著新的發條老虎, 笑得像個一百多斤的孩子的時候,他們終于到了歐洲。
第一站,胤礽先繞到英國, 讓李彤見見的老師胡克。
胤礽是藏份來訪,見到幾個人, 也是繼續自稱大清太子——現在信息傳播很難, 遠在東方的大清皇帝禪位的事, 傳到歐洲人的耳朵沒那麼快。
胤礽也是因為知道這個, 才急著出巡。
否則以后他再出巡,都要代表大清皇帝, 許多事就不能做了。
當然, 他也可以做一做偽裝。但他曾經見過的人認識他, 偽裝沒那麼容易,不像康熙睜眼說瞎話, 隨便編個恭親王的名號,就能到騙吃騙喝。
胤礽的到訪, 胡克很驚喜,牛頓很憂慮。
不過胤礽隨后拜訪了牛頓, 表示對牛頓和胡克之間的學沖突不會手。
“你們最終的勝負還是得看誰的學就更高,現世和后世的人就會更偏向于誰。”胤礽道, “胡克先生不服輸, 我作為他國人,并不打算用政治施。”
牛頓沉默了半晌,道:“您真是一位睿智的英明太子。您國的教授們一定很幸福。”
胤礽苦笑:“謬贊了,我自己都說不出這種話。”
他還差得遠, 大清還差得遠。
胤礽又道:“不過我只有一個請求, 無論您和胡克先生誰勝出, 請允許其弟子帶著手稿來大清避難。你們二人誰的學果有損失,都是后世人的憾。”
其實胤礽還是偏幫胡克了。
因為胡克雖然也是一位極其偉大的科學家,但牛頓實在是太離譜。
一個牛頓,一個因斯坦,和他們同時代的科學家,就算也是閃耀的群星,也不得不著他們的輝嘆氣。
但現在牛頓還沒有勝利,并且并不能確認自己能勝利。
他雖在學上很自信,但他是個小人,所以并不相信胡克會不用政治上的盤外招。
即使胡克為了討好這位高潔的大清太子,在大清太子面前裝出好人的模樣。但胡克認識太多英國的達貴人,為那些達貴人創造了太多的利益——胡克在應用科學上做出了顯著就,這些就雖不如牛頓的就高,但比牛頓的就更賺錢。
牛頓其實羨慕胡克有錢,特別當他炒炒輸之后。
是的,牛頓還是一個資深票韭菜,他最后還把自己的手稿全部抵押了用以還債和繼續炒。
當然,現在牛頓還沒有錢炒,所以自然也還沒有炒炒輸。
胤礽知道牛頓錢,和牛頓談了一些關于鑄幣和貨幣流通的生意。
牛頓很快把胤礽引為知己好友,并慷慨地把自己手稿送給了胤礽一部分。
胤礽當然為此付出了一些大清金銀幣作為庸俗的禮。
兩人都對這場友誼十分滿意,并希以后多聯系。
倒是李彤和牛頓聊科學的時候,牛頓的脾氣非常差,就差沒罵李彤是鐵廢。
若不是看在李彤是太子妃的份上,牛頓早就罵了。
牛頓在科學上的脾氣非常不好,就算是同時代的天才,他一個都看不起,更別說剛在科學家道路上起步的李彤。
李彤雖然敬佩牛頓的才華,也不由氣沖沖道:“這個家伙以后一定注定孤一輩子!沒有哪個人能忍他的壞脾氣!”
胤礽一邊安自家皇后,一邊道:“沒錯,他當然注定孤一輩子,而且沒有后代。”
李彤猶豫:“那、那是不是太可憐了?”
胤礽道:“可憐什麼啊。以他的份和地位,想要結婚生子很容易,他自己也嫌棄結婚生子麻煩而已。”
李彤想了想,確實如此。
然后心平氣和了。
哼,就算在學上被牛頓先生鄙視,但我家庭婚姻幸福,不比他人嫌狗憎好!
看著皇后難得的小兒脾氣,胤礽認真地把李彤現在的表記下。
然后,他給李彤畫了一張李彤生氣罵人的素描。
李彤:“???”
又又惱又甜,威脅道:“不給你做老虎了!”
胤礽趕認錯,并且多要了一只小老虎,好和臣子們玩賽老虎。
這個皇帝,真是當得非常紈绔了。
胤礽這次沒想談政務,就只拜訪了幾個曾經的故人。
雖然他曾經的故人,現在基本上都當上了執政或者大公,他不想談政事,也得談一談。
李彤也端起了太子妃的架子,和歐洲貴族們往。
然后,李彤大為震撼。
歐洲下層們的社會地位甚至比大清還低,但上層貴族則基本上是吃喝嫖賭樣樣通,比大清的紈绔子弟還紈绔。
這強烈的割裂讓李彤百思不得其解。
胤礽見李彤疑,便丟給李彤幾本已經被歐洲皇室發現并焚燒的書。那書自然是他假托別人寫的初高中淺顯政治思想道德哲學理論。
歐洲皇室越是止這些思想傳播,這些書籍的傳播速度就越快。
特別是在法國,胤礽竟然已經看到了結社的興起。那些結社的傳單封面,就是他的書名。
這還能結社?法國底層社會已經開始劇烈了吧。
胤礽又去拜見了路易十四。
這位還能活十幾年的老年帝王還是擺出了他太王的威嚴架子,但胤礽卻能窺見太王日薄西山的沉沉暮氣。
他在心里嘆氣,怪不得汗阿瑪與路易十四見面之后心會如此消沉。帝王因遲暮變得膽怯和昏庸時,真是丑陋難看至極。
不過聽大哥說,汗阿瑪出使海外的時候,就已經決定禪位。汗阿瑪的跑,就只是給自己一個考驗。
所以汗阿瑪并不是看到路易十四的模樣才的心思。汗阿瑪早就準備好了。
他這輩子的汗阿瑪,真的是非常偉大的皇帝和父親。
但這并不能讓我原諒他嚇唬我,早早讓我當皇帝,他自己出去玩。胤礽攥他的拳頭,氣鼓鼓想。
李彤瞅著胤礽難得孩子氣的神,暗暗記下。
幾日之后,李彤送上一張惟妙惟肖的胤礽氣鼓鼓素描畫像。
這下到胤礽又氣又惱了。
梁九功在一旁嘆氣。
伺候的主子爺和主子娘娘太好也好痛苦啊,因為作為太監,沒辦法娶妻生子。
就算有好姑娘不嫌棄他殘疾的,他也不能耽誤別人好姑娘。
還是努力建功立業吧。男兒以事業為妻,青史留名,也不枉活這一場。
于是梁九功努力吸收這一路陪伴胤礽和李彤出訪海外的知識,將其化作自己的能力,未來了歷史中第二個鄭和,這是后話。
胤礽匆匆游歷了歐洲,見過故人之后,就該越大洋,去新大陸了。
現在越大洋非常痛苦,但胤礽是蒸汽船,就幾日的事,很快就到了。
他到達的時候,唐甄提前得到消息,老早就等著他了。
胤礽登基之后,唐甄就辭去了朝中一切職務,半定居在新大陸西岸,一邊修建華夏城,一邊整理自己的學說,為最后的著書立說做準備。
唐甄來到新大陸之后,就對新大陸的白人們對印第安人的迫害十分震驚。
如果說之前對印第安人的迫害只是源于土地競爭,就像是大清關時一樣。但現在白人們已經坐穩了統治者的位置,印第安人極力想要融他們,哪怕為下等人。
但白人們連人的地位都不愿意給他們。
唐甄看著他們把印第安人的腦袋當做裝飾品炫耀,甚至買賣這些“藝品”的時候是直接拉一隊印第安人來,客人看中哪種腦袋就現場砍頭,唐甄已經連憤怒都生不起來。
對畜生憤怒是沒有的。因為畜生就是畜生,披著人皮也不是人,不該用人的標準來衡量他。
唐甄見過了許多慘劇,還是第一次看到因為、發和眸而執行的非人行為。
而印第安人的模樣,卻和華夏大地上一些數民族有些相似,讓唐甄不由共。
所以唐甄說了康熙,在現在白人們的勢力范圍還不看重的新大陸西岸籌建華夏城,吸納印第安人為城民,教他們讀書習字,教他們說漢語,想試圖把他們教大清人、華夏人。
唐甄只是想嘗試著把這些白人們口中的“披著人皮的野”變文明人,來證明把人當做野的人才是真正披著人皮的野。
他相信,印第安人也和大清那些未開化的數民族一樣,只要好好教導,他們也是能讀書習字知禮。
從孔子時期,儒家所行教化,不就是如此嗎?
蠻夷被教化后就是黎民。《詩》曰,“教化,移風俗”。唐甄就在力行地踐行孔子的教化之論。
唐甄侃侃而談。
胤礽看到老師的瘦弱了許多,衰老了許多。但老師的神卻越發好了,眼中就像是燃燒著火。
這“神”并非是“力”,而是更接近于“靈魂”的概念。
胤礽想,老師眼中的那一團火,大概就是圣人的雛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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