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遷新居,連杯碟碗筷都換了新的,清一的琺瑯花鳥餐,致華、典雅雍容,看著就人賞心悅目。
所有的餐都是帶蓋的,直到用餐之時,方才一一取下,登時,飯香菜香、葷香素香一齊鋪面而來,當真是勾得人口舌生津。
負責為布菜的是大宮紅果,紅果率先舀了一碗湯送到手邊。
文曉荼定睛一看,碗中赫然是黑漆漆的塊——這分明是烏啊!
雖說嬪妃每月都可用一定數量的小牲口——但也只是尋常的鴨鵝,并不包括烏這種稀罕貨!
眨了眨眼,這莫非就是“得寵”的好?
文曉荼端起這碗烏參芪湯,用小勺舀了一塊賣相看似不佳的烏,嗯!真香!
鮮,口一抿即爛,濃郁的香氣皆浸潤在這黑漆漆的烏中,顯而易見,這是隔水蒸燉出來的烏湯——這種煲湯,鮮、湯清澈,顯然比熬煮更能保留食鮮和營養。
順手夾了一塊芝麻千層,一口咬下去,脆掉渣,香而不膩,文曉荼眼睛不由瞇了月牙兒。
只是餅,沒想到居然也能這麼好吃,淡淡的咸口,做主食正合適,配著烏湯,文曉荼吃得很是帶勁。
除了點的八樣的飯菜,還有鮮四溢烏參芪湯,一盤晶瑩剔、咸香流油的臘,一籠豆腐皮的三鮮小包子、一碗燴鴿子蛋,以及熘鮮蘑和熘魚脯,共計十四道飯菜。
真是奢侈啊。
不過也真的是好香啊!
這簡直就是寵妃過的日子!
饕餮足了的文曉荼幸福地歪在花廳的羅漢榻上,酒足飯飽的這會子有點犯困,正想著睡個午覺,梁萬貫便在簾子外稟報:“人娘子,賢妃娘娘攜林選侍前來賀您喬遷之喜。”
文曉荼登時困意全消,賢妃居然親自登門了?!
連忙整了整面紗,忙親自出殿門迎接賢妃。
午后的正是灼烈,賢妃今日穿著梅紅織金華服,頭上金玉無數,在底下,那一個耀眼!
文曉荼只覺得自己都快被晃瞎了,連忙福了福子,“賢妃娘娘駕臨,嬪妾有失遠迎,還請娘娘恕罪。”
賢妃立刻笑臉熱絡地將親自扶了起來,“妹妹言重了,你如今喬遷昌儀,便是與本宮毗鄰而居,以后咱們來往便更加便宜了。”
文曉荼這才恍然想起,昌儀宮的東側正是賢妃的景宜宮,唉,以后就要跟賢妃做鄰居了!
侍立賢妃側的林選侍忙朝行禮,亦是笑語連珠:“見過溫姐姐,姐姐先前晉封人大喜,妹妹還未來得及賀喜,姐姐便遷居昌儀宮了,當真是雙喜臨門,恭喜人姐姐!”
面對這樣一對笑語嫣然的姐妹,文曉荼只覺得頭大,連忙將二人請進偏殿吃茶。
賢妃只抿了一口茶,便笑著說:“這是辛昭華宮的九曲紅梅吧?辛妹妹對溫妹妹可真好!”——說著,賢妃瞇了瞇眼,一不留神,倒是辛氏先一步拉攏了溫氏。
文曉荼只得道:“這茶甚好,故而嬪妾特留作招待貴客之用。”
賢妃擱下彩團花茶盞,拭了拭角,臉上依舊帶著春風和煦的笑意,“辛妹妹送的東西,自然是最好的。”
這話里,有些酸意,文曉荼不知該如何接話茬,只得陪笑不言。
坐在一旁如意繡墩上的林選侍笑得嫣然如花,聲音:“前些日子,務府忙得腳不沾地,才把這東偏殿裝飾得貴雅致,人姐姐如今是否極泰來了。”
文曉荼只得道:“這偏殿擺設過于奢侈,我看在眼里,只覺得心中不安。”
賢妃抿一笑,“妹妹你后福無窮,日后若是誕下一兒半,這偏殿一應擺設,怕是還不夠貴重呢。”
文曉荼只得忙低下頭,“嬪妾柳之姿,哪有這麼好的福氣?”
賢妃瞇了瞇眼,的確是柳之姿,但溫氏卻還是能得寵!可見心機手腕,皆不是等閑之輩!如今細細想來,賀蘭氏、方氏、余氏,前后三人皆是敗北于溫氏之手!
賢妃深吸一口氣,原想著,不過就是個容盡毀的人,能什麼氣候?沒想到,轉眼間,便寵冠六宮!
賢妃心中素日大不服氣,此時此刻也只得陪著笑臉來賀喜。今時不同往日了,溫氏如今也不僅僅只是個四品人,皇上特賜了溫氏昌儀宮,雖只是居于偏殿,但卻給了溫氏九嬪的禮遇!也就是說,只怕用不了太久,昌儀宮正殿也是溫氏的!
想到這昌儀宮主位素來是六宮之首的貴妃——賢妃心中酸得翻江倒海。
賢妃出個笑容道:“皇上恩賞妹妹,一則是褒獎妹妹侍奉太后之功,二則是心疼妹妹先前所的委屈。若非賀蘭氏與方氏作孽,妹妹早該有今日了。”
一旁的林選侍忍不住小聲嘟囔:“若說侍奉太后有功,賢妃姐姐何嘗沒有盡心盡孝?”
這話可當真是中了賢妃心中最不平之。
文曉荼暗忖,這林選侍看樣子是已經功抱上族姐賢妃的大了,所以才要這般為賢妃抱不平。
文曉荼忙陪笑道:“賢妃娘娘侍奉太后多年、盡孝多年,自然功勞遠在嬪妾之上。只是……娘娘已經是四妃之尊,四妃之上,便只有皇后了。”——皇帝總不能封你當皇后吧?
賢妃輕輕哂笑,“溫妹妹不必安本宮,皇上這些年一直厚待本宮與謹言,本宮能列居妃位,還有什麼不知足呢?”——四妃品級之上,的確只有皇后!但賢妃之上卻還有德妃、淑妃,乃至貴妃!縱然都是正一品,卻也有尊卑之分。
文曉荼腹誹:上這麼說,心里怕是酸了壞吧?
“娘娘是如今后宮位份最尊之人,膝下又有大公主,皇上和太后自然是最看重娘娘的,后宮諸人最羨慕的自然也是娘娘您。”文曉荼只得撿著好聽的去哄賢妃。
見溫氏一如既往謙和,賢妃心里的確是稍微好了些,這才人將賀禮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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