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記憶,愈是接近,愈是清晰。
婕妤方氏溫大方,臉上永遠帶著和氣的微笑,哪怕對待宮太監,亦是溫和如水。宮未久,便贏得了后宮上下的贊許。
相比之下,新人中另一位婕妤可就實在不好招惹了。這位婕妤姓賀蘭氏,閨名翎,乃是晉寧大長公主的孫,亦是嘉榮縣主與慶侯嫡出之,明艷張揚,連后宮位份最高的林賢妃都不怎麼放在眼里,何況是其他新人了。
眾多新人中,賀蘭婕妤最厭惡方婕妤,似乎是覺得方氏與平起平坐是辱沒了。平日里,多有挑釁,明里暗里亦多有惡言。方婕妤自然只得一一忍了。
以上是背景。
然后便是原主記憶里最痛苦的一日,那一天,方婕妤送來了一盒澤鮮艷、花香濃郁的胭脂。
“太后親自出面,訓責了賀蘭婕妤,還責令賀蘭婕妤向我賠禮道歉呢。這不,一大早,賀蘭婕妤就送了兩盒胭脂給我,據說是南越國的貢品呢。雖然賀蘭婕妤一臉的不愿,但送來的賠罪禮倒真真的極好。我聽說這南越胭脂十分不耐存放,需盡快用完,所以我特意拿了一盒來送你。”
這個宮里,溫如荼最是信賴這位表姐,自然沒有多心。
但是,用了這胭脂之后,臉蛋便開始麻紅腫,雖然連忙洗掉,但面部還是開始潰爛……
而后太醫趕到,為開藥治療,雖然臉上的潰爛慢慢愈合,但最終還是留下了坑坑洼洼、斑斑駁駁的痕跡。
太醫說,只能盡力,但是……恐怕不能恢復如初了。
十七歲的花季,一張標致的臉蛋就此徹底毀了!!
何其歹毒!
更令原主溫如荼絕的是,送出南越胭脂賀蘭婕妤只是被太后下令幽思過,除此之外,再無懲。賀蘭氏仍舊是婕妤之尊。
溫如荼的臉毀了,害毀容的兇手竟然只是不痛不地被關了起來。
記憶中,原主曾哭著跑去頤年殿求太后嚴懲賀蘭氏,可沒想到,一直對素來青眼有加的太后娘娘連見都不肯見一面。
溫如荼只是區區五品知州之,而賀蘭婕妤的父親是慶侯、祖母更是據說與太后早年頗有的晉寧大長公主。
所以,原主徹底絕了,在絕中,舉赴清池。
太涵池的水,真的很冷。
醒來后,文曉荼這個旁觀者都覺得心口一陣抑。
文曉荼只覺得腦海深有一殘余的怨與恨,那是那個十七歲的孩的怨恨,怨自己弱小、怨太后包庇、恨自己無能、恨賀蘭氏狠毒。
溫如荼……想報仇,想討還一個公道。
這就是溫如荼留給的最后一道殘念。
文曉荼心中嘟囔,看樣子還得想法設法替原主報仇。
只是這件事,卻沒那麼簡單。
原主單純,一心認為是賀蘭婕妤所為,太后所調查的結果自然也指向了賀蘭氏,否則太后也不會令賀蘭氏幽思過。
但是……自始至終,都有一個穿針引線的人。
“方婉儀。”文曉荼著眉心,想到了腦海記憶中那個始終帶著和氣微笑的方婕妤。
素來不睦的賀蘭婕妤贈送的胭脂,難道方婕妤竟不檢查一下?還立刻轉手就送給了表妹一盒?
這方婕妤,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可疑。
或許,方氏早就知道那胭脂有問題。
或許,方氏的目的,就是要借賀蘭氏之手徹底絕了溫才人日后獲寵的可能!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
這樣的猜測,無疑是最合理的。
但是,沒有證據。
更要命的是,或許本就不可能有證據!
方婕妤只是把南越胭脂轉送給了溫才人而已!
原主的記憶中,對這位方婕妤印象也是極好,麗、溫、落落大方,遠比賀蘭婕妤更大家閨秀之儀……原主面部潰爛,旁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唯有方婕妤時時來看,回回都是淚落連珠致歉。
“才人,方婕妤來看您了。”小宮紅果低聲稟報。
文曉荼這才回過神來,方婕妤啊……
是該用自己的眼睛親眼瞧瞧,“快請。”
碧蓮連忙捧著面紗近前,“奴婢替您戴上吧。”
文曉荼一怔,是了,如今據說容已毀呢。
輕薄的面紗覆在臉頰上,清涼,隔著這道面紗,依然能夠到臉上那凹凸不平的。
這張臉……也不知是何等駭人的模樣。
話說,這衍慶宮貌似一面鏡子都沒有……顯然是被邊的宮特意心地收了起來。
紅果碧蓮倒是忠心。
心思起伏間,便瞧見一個穿著銀紅貢緞褙子的子被宮攙扶著走了進來,那子約莫十七八歲,面如玉,杏眸微紅,淚點點,快步撲了上來,一把執著文曉荼的手,“妹妹,我聽說你昨夜落水了,你該不會是想不開——”
文曉荼一愣,上立刻道:“只是走夜路沒看清,不小心掉進去的。”
說著,瞇了瞇眼,“婕妤怎麼知道我落水了?”
文曉荼不悅地掃了一眼紅果和碧蓮,“是不是你們倆多了?”
紅果碧蓮均是搖頭不迭。
文曉荼做出疑之態,小聲喃喃:“那就奇怪了,婕妤是如何知道我落水了?”
方婕妤面帶婉憐之,“是今兒一早,我宮里的小太監稟報說,昨夜里瞧見你漉漉的樣子……”
文曉荼眼瞼微垂,“這樣啊……”
方婕妤憐惜地嘆了口氣,“這段日子,我真真是……生怕你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說著,方婕妤又開始落淚,嗚咽著道:“你若是有個萬一,可我怎麼跟姨母代呀。”
文曉荼瞧著方婕妤悲切哀婉的樣子,倒真是看不出一破綻,忙道:“婕妤放心,我此番不慎掉落太涵池,反倒是想通了。太涵池的水那麼冷、池底那麼黑,我不想讓家中的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
方婕妤淚眸怔忡了片刻,旋即出了笑容,“好,你能想開是再好不過了!你放心,太醫們的醫那麼湛,一定能治好你的臉的。”
文曉荼挑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又絮叨了幾句,方婕妤留下了一盒據說能滋養的上等燕,便離開了衍慶堂。
宮紅果猶猶豫豫道:“才人,昨晚回來的路上,奴婢一直警醒著,并未察覺有什麼人瞧見了咱們……”
文曉荼只“嗯”了一聲,也沒發現有什麼小太監……
如今邊伺候的,只剩下兩個宮和兩個太監,宮是紅果和碧蓮,太監是小錢子和小元寶,昨晚是小錢子負責守夜看門。
若非紅果、碧蓮泄,便是這個小錢子給方婕妤通風報信了。
文曉荼心知肚明,好在原主不喜監,素來不進室伺候,只做些活雜活。小錢子便先放著,以后好生留意盯著便是。
鄭琰覺得吧,穿越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其實也不太難混。 穿越界發展到今天,各種模式的穿越指南層出不窮,幾乎涵蓋所有類型,造福了諸多的穿越者,凡是你能遇到的穿越類型,幾乎都有了前輩經驗以供借鑑——依葫蘆畫瓢就行了。 只是幾乎。 鄭小朋友活蹦亂跳地長到了七歲,才發現——她爹是奸臣!還是個做了不少壞事得罪了不少人的奸臣。 哪位前輩能告訴她,她該怎麼辦?
雙潔+虐渣爽文+男女強+萌寶。 醫學界天才大佬南晚煙,一朝穿成草包醜女棄妃。 剛穿越就被渣男王爺打成了下堂妃,所有人都嘲諷她活不過三天! 不想她卻帶著兩個可愛萌寶,強勢歸來,虐的各路渣渣瑟瑟發抖! 至於渣男王爺,和離! 他冷嗬:“求之不得!” 可等到她帶萌寶要走時,他卻後悔了,撕掉和離書! “冇這回事,這是保證書,疼王妃愛女兒,三從四德好男人。” 她咬牙:“顧墨寒!” 他跪下:“娘子,我錯了……”
前世,她天才急診醫生,救人路上英勇犧牲,意外穿越到了荒年。在原主靈魂消散之前答應原主孝順養育她的爹和娘,替她報仇!以及尋找她的親生爹和娘。這一世,一開局就被喪盡天良的親人賣了換糧食,且看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如何破局。本以為窮困潦倒的逃荒路,她像會魔法一樣,救人組隊鑒渣虐婊樣樣行! 逃著逃著兵亂來襲,傾巢之下安有完卵,她毅然決然奔赴前線,用醫術救人。不料所救之人竟然是自己的失散多年的親爹......
這年冬末,溫禾安失權被廢,流放歸墟。 她出生天都頂級世家,也曾是言笑間攪動風雲的人物,衆人皆說,她這次身敗名裂,名利皆失,全栽在一個“情”字上。 溫禾安早前與人成過一次婚,對方家世實力容貌皆在頂尖之列,聲名赫赫,雙方結契,是爲家族間的強強結合,無關情愛。 這段婚姻後來結束的也格外平靜。 真正令她“意亂情迷”的,是東州王庭留在天都的一名質子。 他溫柔清雋,靜謐安寧,卻在最關鍵的時候,籠絡她的附庸,聯合她的強勁對手,將致命的奪權證據甩在她身上,自己則借勢青雲直上,瀟灑抽身。 一切塵埃落定時,溫禾安看着浪掀千里的歸墟結界,以爲自己已經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 時值隆冬,歲暮天寒。 溫禾安包裹得嚴嚴實實,拎着藥回到自己的小破屋,發現屋外破天荒的守着兩三名白衣畫仙,垂眉順目,無聲對她頷首,熟悉得令人心驚。 推門而進。 看到了陸嶼然。 即便是在強者滿地亂走的九重天天都,陸嶼然的名字也如郢中白雪,獨然出衆。 他是被寄予厚望的帝嗣,百戰榜巔峯所屬,意氣鋒芒,無可阻擋,真正的無暇白璧,絕代天驕。 今時今日,如果能在他身上挑出唯一的污點,那污點就是溫禾安。 作爲昔日和溫禾安強強聯姻的前道侶。 “今日我來,是想問問。” 大雪天,陸嶼然華裾鶴氅,立於破敗窗前,儂豔的眉眼被雪色映得微懨,語調還和以前一樣討厭:“經此一事,能不能徹底治好你眼盲的毛病?” “……?” “能的話。” 他回眸,於十幾步之外看她,冷淡霜意從懶散垂落的睫毛下溢出來:“要不要跟着我。” “Sha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