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生溫暖的小屋，桑小滿趴在桌子上笑瞇瞇的看著李雲生。

「喝茶。」

看到那張笑瞇瞇的臉，李雲生心裡有種不好的預，他遞給桑小滿一杯熱茶。

「不喝。」

不想桑小滿卻笑瞇瞇的推開，然後一臉狡黠的說道：

「剛剛那是不是秋水劍訣？這可是秋水門的看門絕學，說，怎麼搞到手的？」

別人看不出來李雲生是在練秋水劍訣，桑小滿怎麼會看不出來？桑家雖然出自符籙世家，但因為桑家跟秋水門頗有淵源，桑家就有一名來自秋水的護法，學的正是秋水劍訣，從小到可看過不次。

「我給你做水晶餚。」

李雲生說話的語氣不是討好也沒有祈求更像是在做一樁嚴肅的易。

「哼……前些日子讓你做給我吃，你不做，現在遲了！」

雖然桑小滿上這麼說，但聽得出心其實是在掙紮的。

「再加上半月的晚飯。」

「！」

桑小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李雲生了一把額頭的汗，心裡鬆了口氣，但不免又有些的發愁，管半月的飯就意味著要聽嘰嘰喳喳嘮叨半個月，但也沒辦法自己學秋水劍訣的事，說小不小，李雲生是知道秋水門的規矩的，就算楊萬裡不追究，但朱雀閣作為秋水劍訣現在的所有者肯定要過來討要說法。

「等等，你還得答應我一件事。」

「不行。」

正覺得有些吃虧的李雲生一聽不開心了，還沒等桑小滿說完就一口拒絕。

「天晴了之後，陪我下山一趟。」

「不去，我事多得做不完。」

李雲生手杵著腦袋看著窗外，不去理會桑小滿。

「你真不想去啊？你知不知道山下黑市出現了一張六級殘符，符籙背麵的魂印落款正是玉虛子，你不想去那就算了。」

桑小滿一臉可惜的說道。

「真的？」

李雲生一臉震驚。

「去不去？」

桑小滿一臉計得趁的模樣微笑問道。

雖然很不甘心，但李雲生還是點了點頭。

「小師弟，這樣才乖嘛。」

桑小滿笑著拍了拍李雲生的腦袋，說著把後的劍匣拿了出來，放在桌上開啟，十分神的說道：

「猜猜這柄劍什麼？」

這劍匣一開啟，向來神魂敏的李雲生隻覺得一充滿著腥味的強烈殺意撲麵而來！

「青魚？好重的殺意……」

李雲生的瞳孔驟然放大，如果不是他神魂堅毅於常日，隻怕剛剛就被這殺意衝擊得暈倒在桌上了，其實看到桑小滿手裡的劍匣李雲生就猜到裡麵多半是青魚了，但意外的是這青魚戾氣如此之重。

「不錯吧，聽說去年青蓮仙府城幾個世家，因為爭奪這柄青魚死了不人。」

桑小滿饒有興緻的說道。

「送你了。」

說著把劍推給李雲生。

這聲送你了說完，還沒等李雲生回答，屋外突然狂風大作，那株老槐樹長長的枝椏瘋狂的打在小木屋房頂上。

「今天門口的風怎麼這麼大。」

李雲生看看旁邊的窗戶下的山林中好像並沒有刮什麼風，就自己門口的風刮的這麼大，不過他沒多想，馬上視線又落到桑小滿跟前的劍上。

「這青魚……我不喜歡。」

他推開了劍匣。

拒絕桑小滿一來是因為自己現在的份拿著一把青魚太礙眼，二來是因為他真的不喜歡這柄劍，不管他是否鋒利是否有名，看到這劍的一剎那李雲生就有些反，儘管李雲生知道這柄劍曾經的主人，是赫赫有名的常念真人，是人族的英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隻覺得自己這句話一說完，屋外的大風瞬間消失了，老槐樹安安靜靜的在窗前輕輕搖曳。

「你真是個怪人，這麼好的東西都不要。」

桑小滿有些意外。

但也沒太在意，收起了劍匣道：

「你不要劍，我下次給你多帶些功德幣好了，但是說好了！」

突然異常鄭重的說道：「天晴了，跟我下山！」

「我去。」

李雲生再次點點頭。

「那就好！」

桑小滿笑嘻嘻的站了起來，從上掏出一張折護符一樣的符籙遞給李雲生道：

「我原本的傳音符丟了，這是新的，以後你有事就用這張傳音符找我，桑家傳傳音符，觀大方，百裡之傳音無礙，還可以傳音。」

像是在給桑家宣傳一樣的揮了揮手中的傳音符。

看到桑小滿手裡的傳音符，李雲生突然想起朱雀閣的牧凝霜，然後問桑小滿道：

「能不能教我傳音？」

……

送走桑小滿已經傍晚。

不過桑小滿人雖然是走了，但是那傳音符裡還是不時傳來嘰嘰喳喳的說話聲，最後李雲生不得不把傳音符放進乾坤袋裡才安靜下來。

這邊才安靜下來，另一張傳音符上牧凝霜的背書聲又傳來了。

「今天終於背到第二式了。」

李雲生也從乾坤袋裡拿出一本書來看，邊看邊聽。

牧凝霜背書劍訣，都是把每一式拆開，一式一式的背，包括心法招式已經繁瑣的註解都要背，這也是李雲生為何對秋水劍訣瞭解得這麼徹的原因。

「我到底是哪裡錯了呢？」

正當李雲生第二式的心法聽到一半聽得津津有味時，牧凝霜卻突然意外的泄了氣一樣的停了下來。

這心法聽到一半，李雲生倍煎熬，書也看不進去了。

他本以為這牧凝霜喃喃自語一陣之後會重新背書，結果沒想到居然說了一句：

「算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再過三天就是劍考覈日了，不能沒有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累了，牧凝霜說著這句話，居然真的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你師叔說你說的沒錯，你的劍太死板了。」

終於，李雲生還是忍不住傳音。

這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聲音，直接將牧凝霜從睡夢中驚醒。

「別，別管我是誰，如果你想通過後幾日的劍考覈，我可以幫你。」

還沒等牧凝霜開口，李雲生就用一種老氣橫秋的語調說道。

「我怎麼能信你？」

聞言李雲生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如果不說清事的原委，牧凝霜恐怕是不會信他了，於是把那天在長生殿見到了自己的傳音符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當然他沒說那傳音符是桑小滿的，更沒提兩人用傳音符下棋作弊的事，隻是說是自己一個朋友落下的，被撿到了。

聽完李雲生的解釋，牧凝霜那頭許久沒有吭聲。

「那，我的，我的話，你聽，聽了多？」

終於傳音符那頭，牧凝霜抖著問道。

「聽你背書多些，偶爾睡得晚了，會聽到你說夢話。」

李雲生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你，你，你……無賴！」

沒想到傳音符的那頭傳來了牧凝霜委屈中夾雜著憤怒的聲。

大概李雲生是第一個聽到牧凝霜罵人的人吧，別說青蓮仙府，恐怕秋水門都沒有人知道，向來淡漠如九天仙一般的牧凝霜，居然會罵人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