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他們都說玉虛子前輩還活著嗎？我聽一些人說他瘋了，這是真的嗎？」

李雲生邊走邊問道。

雖然李雲生從來不相信玉虛子瘋了這件事，但是不代表他從未懷疑過。

「一群無知鄉民。」

呂解憂冷笑道：「那****一去不返分，他死沒死我不知道，但是全天下的人都瘋了，這個人都不會瘋，他比任何都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似乎是覺得這個說法太模糊，呂解憂又解釋道：

「這個中現在的你還是不知道為好，知道了反而會給你招來禍事，如果你哪天能踏真人境界……算了，以你目前的狀況，這還是太為難你了。」

李雲生自然明白呂解憂話裡話外在影什麼，他也不覺得有何不妥，自己仙脈的狀況自己最清楚，但他更加清楚，自己從未就此自暴自棄過。

「雖然命由天定，但事在人為。」

李雲生顛了顛手裡的乾坤袋，看起來是說給呂解憂，但更像是說給他自己。

「事在人為？」

子角撅起，然後看向李雲生笑道：

「我看你很是崇拜玉虛子，為何？」

「為何？」李雲生歪了歪腦袋，仔細想了想然後說道：「玉虛子前輩非常聰明，第一次看他的書讓人覺得害怕，我開始也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是多看了一些他的書之後，漸漸有些明白了，你看那黃鶴樓的一樓的那些書，看來看去都不過是在對天道阿諛奉承，但玉虛子前輩不同，他在觀察天道，剖析天道，甚至……駕馭天道，看他的書真是既刺激又好玩。」

李雲生的這番話，顯然出乎了呂解憂的意料。

這些年，漸漸忘卻了玉虛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李雲生的這番話重新在腦海裡勾畫出了玉虛子的模樣，有些慨，有些不知所措，一如當年被玉虛子「哄騙」至此的場景。

「你李雲生對吧。」

原本給了李雲生玉虛子留下的東西，就急切的想要離開這個困了許多年的地方，但李雲生的這一番話讓他停住了腳步。

像是在重新認識眼前這個年一樣，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李雲生。

「對，李雲生。」

李雲生很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跟我來，我送你一件小禮。」

呂解憂十分神的說道。

把李雲生帶到了一平整的山壁旁，然後指著山壁上麻麻的，糟糟的字跡道：「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最強大的符錄，是用哪種文字寫的？」

李雲生看著牆壁上那糟糟的字，心頭巨震，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龍文？！」

這不算什麼，仙府道藏各部的符文篇就說過，這世上最強大的符文都是用龍族文字撰寫的，但令李雲生震驚的是，看呂解憂的意思，這牆上糟糟的塗畫就是那傳說中的龍文！

「沒錯，這就是你們口中神的龍族文字。」

呂解憂眼神中閃過一苦，當年在這石壁之下教那個人的形還歷歷在目。

「龍族文字不多，用於符的隻有三千個，一炷香的時間，如果你能記下這些字，我就教你。」

「沒問題。」

李雲生幾乎沒有遲疑的回答道。

話音才落，李雲生便進寂狀態！

「難怪能修鍊《畫龍訣》原來通明道心，跟他……真像啊。」

能夠這麼快寂，唯有通明道心才能做到，呂解憂看著定的李雲生不由得慨道，李雲生跟玉虛子雖然是一個暴躁如烈火，一個溫和似清水，但兩人上某些東西看起來都很相似。

呂解憂心裡最後一疑慮也消失了。

「我都已經犯過一次族規了，再犯一次又如何？你們說人家狡猾，但我覺得他們比你們可真誠許多。」

在心中自言自語道。

「記好了。」

時間才過去一半，李雲生突然如釋重負的回過頭說道。

呂解憂聞言眼前一亮。

沒有人不喜歡聰明人。

「記下了纔是你的，你騙我也無用。」

呂解憂語重心長的告誡道，說完指著石壁上右上角的一個字道：

「這個字都「厶」，釋義為天。」

沒教我一個字，牆壁上就剝落一個字，一直到教完所有字，原本麻麻字跡的牆壁，已經禿禿一片。

……

李雲生跟桑小滿走出玉虛子的天已經傍晚。

在教完李雲生那牆壁上的字之後，呂解憂用兩道符將桑小滿跟李雲生送到了出去。

白雲觀後山。

「火又太大了。」

李雲生看著灶臺前，幫忙生火的桑小滿，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還是在外麵等著吃飯吧。」

「不，我就要給你生火。」

桑小滿鼻頭上沾著灶裡的煙灰，一臉倔強道。

「你說，那妖，最後在你耳邊說了些什麼？」

桑小滿一路上不問呂解憂給了李雲生什麼，反而抓著最後呂解憂著李雲生耳朵說的那番話不放，這讓李雲生很是不解。

「讓我小心你一些，說漂亮的人都很壞。」

「這個老妖，早知道，我一定燒了老巢。」

桑小滿狠狠的往灶臺裡塞了一把柴火，不過一想到對方說自己是漂亮的人，怒氣立刻減了一半。

「你覺得說的對嗎？」

桑小滿試探的問了李雲生一句。

李雲生蓋上鍋蓋，想了想道：「不太對，多慮了。」

「嗯？為什麼？」

「你又不是漂亮的人。」

「李雲生！！」

「飯還需要幾把火，我下山挑幾擔水就能吃了，你莫要提前開鍋。」

李雲生逃也似的，拿起水桶下了山。

給老槐樹澆好了水，飯也了，涼意漸冷的深秋，桑小滿堅持要把桌子擺在老槐樹下吃飯，李雲生沒有辦法隻好由著他。

「這道菜什麼？」

「炒白菜。」

「好好吃啊……！」

桑小滿往裡夾了一口菜，然後激的跺著腳。

李雲生看得有些奇怪，也夾了一口放在裡，然後心裡納悶道：「就是普通的白菜啊。」

桑小滿又舀了一勺魚湯，喝了一口，然後一臉幸福道：

「雖然本小姐今天頭一遭這麼不走運，還差點栽在那兩個混蛋手裡，不過吃到這頓飯，還能看到這麼好的景，也值了。」

看著漫天雲霞之下，滿山紅葉勝火的景，桑小滿一臉陶醉的轉過頭問李雲生道：「要不以後，我每頓飯都到你這裡吃怎麼樣？」

「不行。」

「為什麼？」

「你飯量太大，我養不起。」

「李雲生！」

就在兩人吵鬧間，遠方金烏譚的位置，忽然紫霞偏偏，天際一陣風起雲湧。

「昂！~」

突然一聲高的龍震碎漫天的雲彩，一條巨大的白龍從金烏潭中騰空而起！

「果然是方丈州的龍族！」

原來桑小滿早就猜到呂解憂是龍族。

「龍族自然會龍語……」李雲生也沒有多吃驚。

隻是這件事事後的發展超出了二人的預料，不是秋水門的人，整個青蓮仙府都震了。

龍族已經許多年沒有走出方丈州了，甚至有人預測龍族已經消亡，他們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在秋水看到一條龍，這自然不是一間小事。

讓這件事變得更大的是，不久之後青蓮仙府的仙律司來到了秋水門，他們手裡拿著一張方丈州龍族的緝拿詔書。

「龍族敖廣三，私通人族，私龍語，犯龍律，十州仙府共緝拿之，若有包庇，我龍族必不輕饒。」

人族誰也不想忤逆龍族，哪怕是亥州崑崙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