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省城,就要給蕭和平準備吃的。
近來他在家裡好吃好喝,宋恩禮就擔心他回部隊吃不慣,把之前從滬市帶回來的零食剩下的全給他裝箱子裡。
“彆跟我說留給我,我本來就冇你吃零食。”將蕭和平原本要說的話堵回去,“冬天乾燥,記得一定要多吃水果,明天我上省城副食品商店看看有啥供應的全給你買上屯著,你自己平時也要多去買,小英現在在聯廠上班,我找想想辦法弄點,反正這個天氣掛外麵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會壞,省的你再天天吃醬油,那玩意兒吃多了對不好。”
“我隻是想說你裝的太多我吃不完。”媳婦這麼心疼他,蕭和平甭提滿足,臉上笑意不斷。
“吃不完就慢慢吃,再吃不完就分點彆人吃,我這兒你不要擔心,要是想吃我會買也能做。”
宋恩禮想了想,“晚點咱回一趟小院把那床新鋪蓋收拾收拾給你帶省城去,你宿舍那鋪蓋太單薄,睡著邦邦的還不暖和。”
“我不冷,冬天宿舍裡生爐子,再說我這麼結實……”
“彆老拿結實說事兒,結實就不是人了?結實就能刀槍不風霜不了?再說了爐子又不是火炕,誰不希睡的暖和舒服,彆跟我再扯,說了吃穿用度我來打理,你要再吵我就懶得管你了。”
蕭和平跟商量,“那要不這床給我,這床稍微單薄點,加上我宿舍裡的剛好。”
“你咋那麼煩!”宋恩禮丟下收拾一半的行李把他推開,“走開走開,你要閒得冇事乾幫娘燒灶去,彆在這兒礙手礙腳。”
蕭和平隻得拿著那七張兔皮去找他娘。
“娘,回頭等紅旗回來您一定要記得給生炕,我不在家一個人肯定睡不暖和。”
“知道知道,我比你還能不上點心?”王秀英洗了手在破圍上揩乾,在兔皮上了,“到了省城要記得多寫信回來,有時間就回家,該和的時候就得和,你媳婦年紀小喜歡粘你,千萬彆再跟犯擰知道不?”
蕭和平默默點頭。
宋恩禮拿著一瓶茅臺進來,“娘,多給做點好菜,爹他們晚上好好喝一盅。”
蕭和平納悶。
不是稀罕這酒稀罕的不得了嗎,砸又給拿出來了,上回兩人在屋裡烤魚吃的時候他都冇敢多喝,就怕他媳婦心疼。
“看啥,給你踐行知道不?”宋恩禮把酒塞他懷裡,掀開鍋蓋去看,見裡頭隻燉了一鍋醃酸菜土豆,到門口吹了聲口哨。
冇一會兒阿五飛過來,下蛋似的丟下來倆野。
“娘,再給殺隻**,蕭和平你去釣魚去。”宋恩禮把兩隻野拎進屋,順帶著從空間拿了點野豬。
蕭和平之前打的那隻還剩最後二十來斤,乾脆也全給了王秀英。
“唉,唉。”王秀英看得那一個目瞪口呆。
仙果然就是仙啊,這麼大的鷹都聽的話,讓乾啥就乾啥。
蕭和平拿著釣竿和木桶出門,宋恩禮去地窖把裝蛋的藤條筐抱上來數。
家裡的一陣子有一陣子冇,加上蛋吃得又勤,裡頭統共隻剩下十幾個,晚上炒幾個,明早再煮幾個就冇了。
本來想讓蕭和平再帶點蛋去省城……
王秀英探了一眼,“要是陳招娣那憨貨冇把那三十個蛋拿走就好了。”
害得老兒子上省城冇蛋吃,一想這事就冒火。
“二嫂也不知道咋想的,孃家人對那樣對了,還的上去掏心掏肺,這不是欠嘛。”
“就是欠,等著吧,就孃家那窩人能折騰的勁兒,肚子這娃還能踏實生下來?想都甭想!”王秀英燒了鍋熱水端門口,藉著黃昏的微開始殺拔,“天男娃娃男娃娃的叨,我現在看到就頭疼,娃咋了,娃就不是人了,紅旗你放心大膽的生,甭管男娃娃娘一樣疼,到時候娘幫你倆帶娃,指定讓你倆還跟冇生娃時一樣自在。”
雖說王秀英老警告蕭和平不準催宋恩禮生娃,可還是到底忍不住不顯山不水的提了一茬。
“那就生倆。”宋恩禮紅著臉拿了倆蛋跑了。
大概是過於欣喜,王秀英許久才反應過來小兒媳這是鬆口了,扯得那一個歡快,“我這是要當咯!”
“,你不是一直當嘛。”蕭小樹揹著一捆柴進門來,丟到宋恩禮門口,“我娘說著柴火給四嬸燒爐子使。”
“你娘就做些不要本錢的買賣,不過總算還有點良心。”
蕭小樹可聽不懂啥要不要本錢的買賣,倆眼睛盯著那去了,跟黃皮子似的,“,咱家晚上又吃啊!”
“瞎不是,這不是還能是鵪鶉?”王秀英一甩手,“去,去把灶裡的柴添添,彆天跟你二嬸似的吃不乾,你二嬸好歹還有個孃家去,你咋整。”
聽說有吃,蕭小樹比誰都積極。
宋恩禮在屋裡聽見,心裡多多也舒坦一些。
前兩天剛把丁俊蘭做的那雙棉鞋穿出門的時候周娟就一直在問,看來周娟多多還是在意這事兒的。
不過並冇有開門出去表示什麼,蕭小樹這孩子容易得寸進尺,對他太好反而是給自己找麻煩。
宋恩禮聽了會兒外麵的靜,從空間拿了一小紙箱土蛋出來,整五十個,拆掉包裝後用布兜一裝,也給裹進行李箱裡。
反正家裡到底多蛋隻有跟王秀英知道,王秀英又不可能跑來檢查蕭和平的行李。
待王秀英殺好,蕭家人也已經回來,見又要吃,個頂個的高興。
加上蕭和平釣回來的魚,又是滿滿一桌菜。
家裡除了蕭和平,誰也冇喝過茅臺酒,聽乾部們吹牛的時候誰誰誰喝過這玩意兒,還特地上供銷社去開過眼,突然見自家飯桌上有這玩意兒,一下子喜悅到有點失控。
蕭鐵柱抱著那瓶酒好像摟了個大胖孫子,死活不肯撒手,“這麼好的東西得留起來,回頭等老四結婚的時候喝,櫃裡頭還有竹葉青咧,咱晚上喝竹葉青。”
“爹,你要喝回頭再買就是了。”蕭和平搶回去,三兩下拆了封,蕭鐵柱痛不已,“聽說這得好幾塊呢吧,把我囫圇擱櫃麵上賣也值不了這老錢啊!”
“爹,這好東西啊得喝到肚子裡才能稱為是好東西,擱瓶子哪算,誰知道裡頭啥玩意兒。”
“對對對,紅旗說的對,得喝到肚子裡纔是好東西。”蕭鐵柱接過蕭和平遞去的一滿盅,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嘖吧兩聲,“都快活得長生不老了。”
“胡說八道啥呢你!嫌命長了是吧。”王秀英一腳踹過去,蕭鐵柱被踹得一晃盪,酒盅裡的白酒撒了一小半到炕上,心疼得他差點冇趴下去汲了,得虧蕭和平拉得及時,蕭鐵柱不滿的直抱怨,非說王秀英這是糟踐好東西,氣得王秀英要把他趕下炕。
宋恩禮飯量小,拉了幾口便飽,男人們正喝得起勁,也懶得蕭和平一塊兒,便自己趁夜去了趟小院拿鋪蓋。
外麵天兒冷,夜後社員們都不再出來活,偌大的地方顯得格外冷清,四周全是寒風樹影,了脖子走得飛快。
因為知青的事,小院已經幾個月冇人進去過,院門上的鎖都生了鏽,宋恩禮藉著月拿出鑰匙,正準備開門,卻聽到裡頭傳來輕微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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