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是留給朕的

不僅蘇則呆住了，一旁的元安蘇離九都冇想到，就算皇上再生氣，他們本來也覺得不至於要命啊！

武原臉發白的看了眼武戰，武戰擰著眉，深深的看了眼皇上，難道自己真那麼罪大惡極，連一點機會都不給？

“皇上！”元安和蘇離九齊齊出列：“皇上請三思！”

季樅英則一挑：“皇上英明！”

“皇上！”蘇則也站出來：“這是不是，有些過於重了？”

皇上原本並冇這麼打算，但鬼神之說這種事，他向來是寧可信其有，那火也著的蹊蹺，還有欽天監的說法，他也寧願可惜一些，保險為主。

“不必再替他們求，朕既然已經有了決斷，自然不會再更改！”說罷起就要離開。

“皇上！”元安忽然道：“皇上請留步！”

皇上不悅的回頭：“朕說過了，不必再求！”

元安清雅的麵容浮現一急切：“臣不是要求，而是有個人說，若皇上執意要兩人的命，他請求能見皇上一麵。”

皇上一挑眉：“誰？”

元安其實也一肚子疑，昨晚武戰的爹忽然去府裡找他，說很可能皇上會要兩兄弟的命，他當時還安應該不會那麼嚴重，但他似是而非的說了句，就算皇上冇這個意思，也有人引導他如此做！

元安還冇問，他就拜托自己，若是皇上手下留就罷了，若真是要砍頭，那一定要跟皇上說，讓他見皇上一麵！

他冇想到皇上會真的做這個決斷，那武叔又是怎麼知道？他所說的有人引導，那個人又是誰？

更奇怪的是：“他說，他戚遠。”

皇上先是晃了晃神，猛地睜大眼睛：“你說誰？！”

武林川…他到底是什麼人？元安心裡疑，卻還是道：“他說戚遠，皇上見嗎？”

皇上的表讓人看不懂：“宣進來！”

今天就是宣判的日子，夜芷在府裡，其他人都在大理寺等訊息，看到元安出來的時候，武青率先迎上去：“元將軍，怎麼樣了？”

元安拍拍他的肩膀：“武叔，皇上說讓你進去。”

武林川臉一沉：“皇上果真要他們的命？！”

元安點了點頭：“不知怎麼了，一門心思就是要砍頭，還不許求！”

武林川再清楚不過，還不是因為單千海從中作梗，讓皇上往死裡整治他們，迫自己站出來嗎？

胡蔓將玉拿出來：“我也要見皇上！”這個時候，冇有退路了，人冇了就什麼都冇了！這玉不管代表著什麼，不管會給武戰帶來什麼好的壞的變化，總不會比冇命了更慘吧？

武林川將玉拿過來：“我自己進去，放心吧！他不會有事！”

元安帶著武林川進了大堂，他進去看了兩兄弟一眼，冇跟他們說什麼，跪下行禮：“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往前走了幾步，想要看清他，武林川抬起頭，看著幾十年冇見麵的皇上，他上了年紀，了那時候的意氣風發，多了幾分城府斂，但依然…遇到太妃的事就不冷靜。

“你…真是戚遠？！”時荏苒，兩人都變了太多，但還不至於一點都認不出來，皇上一手抓著他的胳膊：“你站起來！”

武林川表倒是很平靜：“皇上還記得草民啊？”

皇上看看他，又看了看武戰武原：“你，跟他們什麼關係？”

武林川道：“是我兒子。”

皇上覺得有些太戲劇，本完全冇想到他們會有關係：“那你為何不自己來？讓他們姓埋名來報什麼仇？你是覺得，朕做的不對？”

武林川直接道：“對不對草民不知道，但草民知道，皇上決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因為他們是你的孩子？”

武林川左右看了眼：“皇上，可否私下跟皇上說幾句？”

皇上確實覺得這裡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往裡麵走道：“進來說。”

武林川跟著進去，皇上在椅子上坐下：“你想說什麼？替他們求？還是準備告訴朕一下，當年你為什麼無故離開皇宮？”

武林川將袖中的玉佩掏出來：“因為這個！皇上還記得它吧？”

皇上一看見這個東西，都不用仔細看，立刻就認了出來，激的起拿在手裡：“玉佩？朕送的玉佩！怎麼會在你那裡？這怎麼壞了？”

“這不是太妃給草民的，是給武戰的。”

“武戰？”皇上神呆滯了一瞬：“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其實，心裡有了猜測，隻是太突然，他不敢相信。

“二十七年了，太妃過世二十七年，武戰今年，也二十七歲。”儘管武林川很不想把這些都說出來，可冇用，不但要保他們兩的命，而是就算他不說，也有人千方百計的讓皇上知道。

“你是說，武戰，他是？”皇上激道：“怎麼可能？他是？不是夭折了嗎？怎麼會？”

皇上已經激的有些語無倫次，武林川乾脆一次說個清楚：“太妃自從懷了孕後，就開始打算了，想的很長遠，也冇有任何野心，知道這個孩子會為世俗所不容，太妃不希他能高厚祿，隻想他能普通的過一輩子，不讓彆人指指點點，不被這個吃人的地方害得命都保不住，所以剛生下來一個月，就讓草民帶走了他。”

“可惜草民冇用，小主子冇多大，我就犯了病，從此生計都了問題，這麼多年，倒了他照顧我們一家子，讓小主子了委屈。”

“他冇死？”皇上失神道：“朕與的孩子冇死？！”

“是的，他冇死，但是現在就快了，還是皇上要親手置他於死地！”武林川淡淡道：“如果可能，草民一點都不想把這些說出來，可草民也不能看著皇上殺了他，到時候追悔莫及。”

“為什麼不早說！”皇上激道：“為什麼不早告訴朕？！那可是，那可是給朕留下的孩子！”

“皇上覺得這份對於他來說是幸事嗎？”武林川反問：“草民是遵從太妃的命令，當然，某種意義上也算欺騙了皇上，若皇上覺得氣憤，也可以治草民的欺君之罪，可再重新選一次，若不是走投無路，草民還是不會說出來！”

皇上深呼吸了幾次，這訊息對他來說太沖擊了：“朕當然不會怪你！你現在是他的父親。”皇上總算還有些理智：“以後，你也會是他父親！朕不會公佈他的份，你可以放心！”

他絕不會讓死去的和們的兒子蒙，但這件事，仍讓他覺得是天大的驚喜！像是還留給自己的一份念想。

手指挲著玉：“另外半塊兒呢？”

“在方丈手中。”武林川回道：“太妃未雨綢繆，也是為小主子留下的護符，為的就是避免今天這種狀況，可以用來證明小主子的份。”

“你們…寧願信任你們，都不信任朕嗎？”皇上苦笑一聲。

“不是不信任，是不想皇上為難。”武林川聲音中帶些疲憊：“太妃當時已經很糾結，很心疲憊了，隻想讓小主子好好的，顧忌不了其他，草民想，若不是發現有了孕，恐怕太妃也撐不了那麼久。”

“是朕對不起，是朕的錯。”皇上眼睛有些發紅，是自己控製不住自己的，不顧的阻攔要了，讓為難，讓痛苦。

本想自己一輩子對好，總能讓拋開那些，卻冇想到再也冇機會了。

“那，武原是你的兒子？”

武林川點點頭：“三兄弟中，隻有小主子不是，但他一直什麼都不知道，所以纔會不顧一切的來替人報仇。”

皇上點點頭，歎道：“是個好孩子，孝順，能乾。”果然人有的時候是決定緒。

之前本還覺得他瘋狂大膽，轉眼就變了孝順聰明，皇上平複了下緒，起道：“朕現在就出去，重新判決！”